“霍先生，你覺得你可以用什么來換她？”男人笑著回答，語氣里是滿滿的自信。
子夜也回頭看他，疑惑地低語道，“你在說什么？我們根本就沒帶走他什么人。”
“噓！”男人壓低聲音說，“霍廷琛那么著急地從醫院里趕出來，甚至身邊都沒帶什么人，肯定是有急事。直覺告訴我，應該是那個女孩不見了。既然她對他這么重要，我們就跟他玩玩。”
女孩不在，男人也沒辦法做什么為子漠報仇了。既然如此，那就讓霍廷琛誤會下去。不管女孩失蹤的原因是什么，走錯尋找方向的霍廷琛一定很難再找到她了。
報復不一定非要是取人的性命，不是嗎？
“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來跟人玩游戲的。”子夜蹙眉。她素來不喜歡這個男人陰狠狡詐的行為方式，詭計多端。
“完成任務？”男人冷哼道，“除非你今晚能親手殺了霍廷琛，否則你沒資格管我的事情！”
雖說同是哈迪斯的殺手，但誰都知道，子夜的手上并未染過鮮血。即便是和子漠一起執行任務，她也只是“打下手”，當配合，從未親手殺死過對方。組織里已經有很多人對她不滿了，可因為她和領主特殊的關系，大家也不敢說什么。
子夜沉默了。在組織的訓練中，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無情很冷血了，接受任務時也從未退縮過。可不知為何，總是在最后一刻，需要她將子彈射進對方的腦袋，或是要用尖刀扎進別人的心臟時，她猶豫了，退縮了。
往往都是子漠在最后替她完成了任務。久而久之，她和子漠的搭檔便成了這樣一種模式。
子夜知道，今晚自己同樣殺不了人。
“我的命！”那邊，霍廷琛的聲音有力地傳過來，“只要她安全，我愿意拿我的命來換！”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男人重新拿起了槍。
槍支拉動的聲音，讓兩邊人都迅速動作起來，紛紛掏出了槍。
霍廷琛也對準了男人，堅定說道，“要我的命可以，先把她帶出來！”
“我要是說不呢？”男人獰笑。
霍廷琛吼道，“那就同歸于盡！”
“霍先生，”男人輕蔑地看了看霍廷琛一行人手里的武器，說，“你覺得就憑你們手里的武器，有資格跟我說同歸于盡嗎？”
他們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手里的武器足以匹敵一個幫會。霍廷琛他們手里的那幾只手槍，如何能敵得過他們的重武器！
可對方的輕蔑，并沒有讓霍廷琛怯懦。
他反而自信地輕笑道，“那我們拭目以待。”
霍廷琛話音剛落，從附近忽然出來六七輛警車，將那對男女團團包圍住。
這是雷曜的人。
猜測是這幫人帶走米蜜兒后，霍廷琛也想到他們會來找自己談判。
霍廷琛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雷曜。
在與雷曜簡單商議后，霍廷琛和左梟出了醫院，而雷曜的人則悄悄跟在后面，負責保護他。
他們都知道，要想米蜜兒安然脫身，必須先保證霍廷琛的安全。
看到周圍突然出現的警車和警察，男人怔住了。
他沒想到霍廷琛竟還會做出這種安排。看來，上次子漠和子夜的任務失敗，并不是偶然。
這個男人確實有令人驚訝的敏銳力！
惱羞成怒，男人放下散彈槍，準備把火箭彈扛在了肩上。
那就同歸于盡吧！
就在這時，男人的動作忽然頓住了。
子夜回頭去看，看到放置在男人耳朵里的微型電話信號燈正在閃爍。
她蹙了蹙眉。
這是領主打來的電話。
男人的神色明顯恭敬了。雖然在聽電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流露出反抗和不悅，但也不敢言語。
“好的，領主，我知道了。”
信號燈熄滅，男人也收起了正要扛起的火箭彈，回頭對子夜說了句，“任務取消，我們回去。”
子夜看了他一眼，照例沒有多問。她只做領主吩咐的事情，從不問原因。
這邊的情景，霍廷琛那邊也看得很清楚，看到男人忽然放下了原本要拿出來的火箭彈。
看樣子，好像是要逃走。
不行！他們不能走！米蜜兒還在他們手上！
得到指令，周圍的警察迅速朝那對男女圍過去。
這樣的重重包圍，他們鐵定跑不了！只要抓住他們，就能找到米蜜兒的下落。
霍廷琛灼灼地看著那邊，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也揪緊了心！
可是，就在警察要圍過去的時候，忽然那個戴著頭盔的女人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扒開引線，拋在空中。
瞬間，一大股白色煙霧散開，在本來就只有路燈照亮的街道上彌漫一片，只看到白茫茫一片。
糟糕！
霍廷琛心里驚呼一聲！
在他聽到摩托車喧囂的聲音在白霧里穿梭，似乎就要突破警察的重圍時，霍廷琛慌了！
“把她還給我！她是無辜的！要殺要剮沖我來！”
雖然任務被領主取消，自己也不算失敗，可一想到被霍廷琛這樣算計，男人心里很是氣惱。
借著彌漫的煙霧彈，他們就要沖出重圍逃脫了。
可就算是逃脫，他也絕不會讓霍廷琛好過，哪怕是嚇嚇霍廷琛也好！
兩輛摩托車飛騰而起，從霍廷琛前面的汽車上躍過，男人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霍廷琛，你就等著給她收尸吧！”
話音落下，兩輛摩托車也落了地，在一個迅速敏捷的轉彎后，又扔出幾個煙霧彈，電掣般離開。
霍廷琛也沒有猶豫，飛快地回頭，在彌漫的煙霧中尋找汽車和方向，“追！”
“好！”左梟應道，可思緒有片刻的遲鈍。
因為就在剛才，在其中一輛摩托車從他身邊飛躍過去時，他又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這一次，他回憶得很快。
他想起這種熟悉的味道來自何處。
子夜。
左梟記得這個名字。
而這種味道，不只是上次與她較量的時候他聞到過，還有就是在酒店。
就在南郡酒店，就在那個酒店服務員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他聞到的，就是這種從發間飄散出來的清香味道。
沒想到，那個服務生竟然就是她！
他已經牢牢地記住了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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