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書記辦公室里,姚秀靈正在向張清揚匯報這兩天朝吹藥業考察團在雙林省的考察情況。姚秀靈展開紅星藥業的地圖,指著周邊的農村田地說:“朝吹藥業的意思是,如果與紅星展開合作,是否可以擴展廠區,征用其周邊的土地?”
張清揚沉思道:“雖然那里的土地非常肥沃,不過隨著城市的發展,那里已經成為了市郊,工業園區也擴張到了那里,只要它們出得起價錢,當然可以征用!”
“另外,朝吹集團的初步想法,完全把紅星藥業買下來……”
“完全?”張清揚疑惑地看向姚秀靈。
“是的,完全。”姚秀靈解釋道:“我們之前的計劃是出售一部分股權,但是朝吹千月的意思很明白,要想得到她的投資,必須讓她得到紅星藥業的全部!”
“呵呵……喂口還真不小,這無論如何是不能同意的!紅星這個品牌必須保留,合作是另一碼事。”
姚秀靈在本子上記錄著,接著說道:“還有,朝吹千月想到延春看一看……”
“可以,只要不是非理的要求,我們都可以答應。”
“好的,我找秘書長安排一下。”姚秀靈干練地合上筆記本,挺腰抬頭看向張清揚:“張書記,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講。”張清揚心想姚秀靈其實很有政治智慧,談完了公事,瞧這意思是準備談私事了。
“最近的傳言對您不利啊,我感覺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姚秀靈小心地說道。
“你是說李鈺彤那件事?”
“是的,傳言已經變了味道,說你在背后支持著李鈺彤……”
“李鈺彤是我的保姆,她要真犯了錯誤,確實和我有一些關系。”
“但是他們這么傳……”
“嗯……傳言止于智者,我相信等調查結束,傳言也就結束了。”
“那……現在?”
“你看著辦吧,你是辦公廳主任,不用事事向我匯報,如果需要可以同張秘書長勾通。”
姚秀靈會意,看來張書記并非不在乎傳言,他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這就表明自己需要做出一些事情控制傳言。
姚秀靈起身道:“張書記,我先回去了。”
“嗯,”張清揚點點頭,抬頭打量著姚秀靈,笑瞇瞇地說:“漂亮了,也精神了!”
“這……這都要感謝您。”姚秀靈靦腆地笑了笑。
姚秀靈剛走,秘書萬捷進門匯報道省紀委監察廳廳長陳喜有事情匯報。陳喜和張清揚是老交情了,當年還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自從賀楚涵離開后,通過他的工作努力,在張清揚的意思下,段秀敏就推薦他接了賀楚涵的班,當上了監察廳的廳長。
陳喜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很正式地打了聲招呼。
張清揚起身和他握手,笑道:“好久沒見到你了,怎么升官了,到我面前跑的時候還少了?”
“呵呵,我怕別人說三道四。”陳喜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面對張清揚時擺正不好心態,可是久而久之,那種感覺已經沒有了。
張清揚暗自點頭,他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陳喜了。
“張書記,我來向您匯報一下李鈺彤案件的情況。”
“你真接找段書記匯報就行了,我就不過問了。”張清揚擺擺手。
“是段書記讓我來的,他說有必要讓您知道。”
“那……好吧。”
陳喜一五一十地把黃維忠上交的材料匯報給張清揚,張清揚聽了一會兒,說道:“其實……等于沒什么進展,還沒有證據?”
“是的,專案組今天提審徐東河,希望能從他嘴里找到一些證據。”陳喜回答。
“你就為了這些事情來找我?”張清揚明顯感覺陳喜還有其它的事情。
“還有點別的事情,這件事很蹊蹺,但也沒有證據,我只是有一種感覺。”
“哦?”張清揚皺了下眉頭,“與這個案子有關?”
“是的,和這個案子有關,但又無關。”
“這個……你說說吧……”張清揚盯著陳喜的眼睛。
“是這樣的,我接到匯報,發現了一些另外的情況,如果真有問題,那就是我的責任。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了陳喜的匯報,張清揚問道:“你說的這些事,段書記知道不?”
“知道,我已經匯報過了。”陳喜回答。
張清揚陷入了沉思之中,低下頭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半天抬頭微笑道:“你盯著點就行,一切就讓事實說話吧!”
陳喜會意,起身道:“張書記,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情況再向您匯報。”
“向段書記匯報。”
陳喜笑道:“段書記說了,有了結果先向您匯報。”
張清揚沒說什么,心想如果陳喜說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自己又欠那個人一個人情了!
審訓室里,黃維忠與李副主任正在審問徐東河。
“徐主任,說說吧,李鈺彤出租門面房時送了您多少錢?”
“哪個李鈺彤?”
“就是張書記家的保姆!”黃維忠氣哄哄地喊道。
“哦,我沒收她的錢。”
“什么?”黃維忠站了起來。
身邊的李副主任看向黃維忠,心想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徐東河,你已經不是主任了,你要老實交待,不要再給我擺官架子!”黃維忠沒想到徐東河矢口否認,氣得拍了下桌子。
徐東河望著黃維忠冷笑,罵道:“你小子牛氣什么?老子在官場混的時候,你還喝你媽奶呢!”
“你……你……”黃維忠忍著怒火,說:“徐東河,有種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你以為你誰啊?不就是調查個案子嗎?老子犯的又不是大事,我一共也沒收多少錢,你還想治死我?
“你……”黃維忠雙拳緊握,沒想到徐東河如此蠻橫。
“徐主任,”同黃維忠坐在一起的監察室李副主任開了口,他笑瞇瞇地說:“案子不大,但也不小,當然對你的處理決定現在還沒有出來,但我相信問題不大。事情是明擺著的,到了這個地步,你說不說好像關系也不大吧?”
徐主任咧開嘴笑了,說:“你說得不錯,反正這身官衣老子早就不想穿了,本想離職前多少撈點,沒想到還撈出事了!”
“徐主任,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希望您給我們一個痛快,我們也給您一個痛快,您說是吧?”李副主任替他點了一支煙。
徐主任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看向黃維忠說:“小子,瞧見沒有,別以為自己牛的不行,老子就是不說你能怎么辦?”
黃維忠忍著氣,淡淡地說:“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其實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確實沒收那個李鈺彤的錢,想收來著……不敢收啊!”徐主任的表情看起來像個無賴。
“不敢收?你都收了那么多人的,為何不敢收?因為他是張書記的保姆?”
“還真不是這么回事……”徐主任吸了兩口煙,“確實有人給我打了招呼,但是……不是張書記。”徐主任瞄了一眼黃維忠。
“是誰?”黃編忠興奮地問道。
“你還不配知道!”
“你……”黃維忠咬牙切齒地說:“徐東河,我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話,你……”
“你小子還代表不了組織。”徐東河哈哈大笑,“我勸你還是不要問了,你現在能關押我,還能收拾更上邊的人嗎?”
黃維忠隱隱聽懂了他的意思,還是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還不夠清楚?年輕人,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我就問你……即使真查出李鈺彤有問題,你能得到什么?”
“我……”黃維忠一時語塞,就在愣神的功夫,李副主任聽出了徐東河話中的玄機,微笑道:“徐主任,您的意思是說李鈺彤找的人不是張書記,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的職位很高?”
徐東河冷笑道:“我說啊……你們別查了,我就給你們一句痛快話,李鈺彤出租門面房時不但沒有送紅包,而且還沒有少付租金!”
“你胡說,我們明明已經拿到了你的賬本,上面的收入與計劃中……”黃維忠打斷徐東河的話。
“說你傻你還真傻!”徐東河哈哈大笑:“我的賬本如果與計劃中的收入一模一樣,老子還貪個毛啊?”
黃維忠的臉有些紅,他到現在才明白這個案子的實際情況。
徐東河笑道:“你們哪……一直以為那個賬本是真的?確實,我是當真的交上去的,不過你們也不想想,如果這個賬本是真的,你們還有理由關我嗎?”
黃維忠還想說話,李副主任又開口了,問道:“徐主任,打個比方,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李鈺彤上交了十萬,但是你只寫了五萬?”
“是這個意思,我怕省政府覺得租金低,所以就撒了慌。”
“那么其它人的租金少沒少?”
“少交了一點,但并不像賬本上的那樣,如果按原數交,他們干嘛還偷偷給我送錢?”
“哦,那也就是說,李鈺彤上交的房租被你扣下了一部分?”
“對,反正別人的也扣了,我干嘛不扣她的?更何況她上交的又多,我不可能按她交的那些錢入賬,否則和其它家的一對比,那不露餡兒?”
李副主任望了眼黃維忠,那意思仿佛在說,瞧見沒有,像我這么問才能問出話來!黃維忠心中惱火,問道:“徐主任,那這么說來……李鈺彤和冰冰出租門面房沒有任何的違規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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