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有什么用？”胡常峰打斷林子健的話：“你第一天搞政治？政治上的事能猜嗎？他們要用證據！”

    林子健說：“如果李瑞杰亂咬，那么……”

    “呵呵，咬就咬好了，咬也沒有證據啊？”

    “可是……”林子健不禁想到自己與李瑞杰曾經還“通用情婦”，再加上自己之前那些事，他不免更加的害怕了。

    “放心吧，張清揚想要動你，也不用等到現在。”胡常峰安慰道：“不過，你在女人上面的問題，今后可要小心了！”

    林子健點點頭，說：“您放心，我肯定不再和那個女人來往了！”

    “現在不行，萬一你把她惹毛了……”

    “懂，我懂。”

    胡常峰長嘆一聲，說：“他現在還沒有出手，我們兩個就這樣了。等他出手了，我們要變成什么樣？”

    林子健老臉一紅，吱唔道：“還不知道他要如何反擊……”

    胡常峰用筆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這種等待的痛苦……難熬啊！”

    林子健深深地垂下頭，越來越感覺不妙了。

    張清揚離開李瑞杰那里，回到辦公室把段秀敏叫了進來，對案情的調查方向進行了安排。段秀敏是聰明人，聽出張清揚準備利用這件事大開殺戒，連連點頭。

    張清揚說：“對延春的干部也要好好調查，我們不能搞得人心惶惶，但也不能放過漏網之魚。金龍君早就說過延春不少干部存在問題，這次……該拿下就拿下，能合在一起的案子就合在一起。我們要進行一場黨紀嚴打，誰撞到槍口上，活該他倒霉！”

    段秀敏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書記發這么大的火，瞧他如此，就明白自己也要加把勁兒了。

    張清揚接著說：“從下面縣市，再到中紀委，你們要充分合作，之前于臣的案子還沒有調查完，現在又出了李瑞杰的事，我們省內的問題不少啊！”

    段秀敏擔憂地說：“這樣一來，恐怕影響……就難以控制了。”

    “不用控制，公開、透明，主動向媒體通報案情進展，省得外面胡亂猜測！”

    “嗯，這個不控制其實是最好的控制！”段秀敏點點頭。

    張清揚又補一句：“另外，重點查處私生活混亂問題，現在全省上下有股歪心，是我之前的縱容所致，有些干部以為玩女人不算事，從現在開始……我看誰還敢再胡搞！”

    段秀敏心中一動，有點明白領導的底細了。其實張清揚說出這句話，就等于為這個大案劃了一條基線。現在，段秀敏完全知道該調查一些什么人了。

    張清揚還要開口，房門被輕輕推開，有人不經請示直接走了進來。張清揚剛要發火，可是當他看清進來的女人是誰時，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要不是有段秀敏在，他真想撲過去緊緊擁抱著她……

    李鈺彤一邊打掃房間，一邊望著坐在沙發上的“小少爺”，別看他年紀小，可是卻穿了一身野戰部隊的標準迷彩服，雖然是小號的，但看起來還真有股英氣。小家伙有模有樣地往那一坐，還真有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

    李鈺彤瞧他坐在那里認真地翻著手上的英文書，咯咯笑著有意逗他：“涵涵，你還是小孩子呢，干嘛要穿成這樣啊，真難看！”

    “我喜歡，”涵涵露出了迷死人的微笑，“這是媽媽特意買給我的生日禮物。”

    “長大了你也想當兵？”李鈺彤直起腰來，驚訝地盯著這個孩子，免強忍著笑，這小子好像只有11歲，可是他的微笑像個大人一樣，一臉的成熟之氣。真沒想到這么小的孩子會有這樣成熟的表現。

    “嗯。”涵涵點點頭，放下了手里的書，起身道：“姐姐，我和你一起打掃衛生吧。”

    “不用，不用，你是小孩子，什么也不要干，學習吧。”李鈺彤撫摸涵涵黑黑的頭發，笑道：“你為什么不選擇當官呢，像張書記一樣。”

    涵涵認真地回答：“我要先行伍，再從政，兩樣我都喜歡，可是因為年紀的關系，我只能先當兵啊！”

    “呵呵……小家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李鈺彤笑得前仰后合，“涵涵，你今年幾年級了？”

    “我已經學習了初中課程，考完了英語六級，姐姐，你不能再叫我小家伙了。”

    “什么？英語六級了都？”李鈺彤的臉不禁有點紅，她這個當過空姐的人，英語才免強考過了四級，沒想到一個小屁孩的英語水準已經達到了六級。

    涵涵看了眼李鈺彤，說：“我數理化已經在學高中的了……”

    “那個……”李鈺彤敲了敲涵涵的頭，笑嘻嘻地說：“小家伙，你怎么這么聰明啊，那……那你過完了暑假，去哪里上學啊？”

    涵涵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爺爺要和爸爸商量呢。還有，你不許叫我小家伙，你要叫我涵涵或者弟弟。”

    “小屁孩！”李鈺彤擰了下涵涵的耳朵，心里到是有一種報復張清揚的快感，腦子一轉，說：“讓我叫你涵涵也行，不過……你要先叫我阿姨！”

    “啊……”涵涵張大了嘴巴，抬頭掃了幾眼李鈺彤，別看他才11歲，但是只比李鈺彤矮了半頭，他不服氣地說：“你……你這么年輕漂亮，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什么……”

    “你叫還是不叫？”李鈺彤伸手嚴肅地指著涵涵。

    涵涵嘆息一聲，乖乖地叫了一聲：“阿姨，誰讓你比我大了呢！”

    “臭小子，你以前見我不都叫阿姨嗎？”

    涵涵無奈地說：“那時候我還小，現在長大了嘛！”

    “長大了？”李鈺彤撇撇嘴，說：“那你現在是個男人了？”

    “嗯！”涵涵點點頭。

    “那……那你有女朋友嗎？”

    “呃……這個……”涵涵有些臉紅，吱唔道：“這是我的隱私，這個問題……和我長沒長大沒有關系。”

    李鈺彤一臉神氣地說：“當然有關系啊！只要你有了女朋友，那才說明你長大了！”

    涵涵歪著頭想了想，剛想招供，突然靈機一動，嘿嘿笑道：“小李阿姨，那你有男朋友嗎？”

    “我？”李鈺彤的臉也不爭氣地紅了，扭開頭說：“我……那個……”

    “你要是沒有男朋友，你也不是大人！”涵涵用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法。

    李鈺彤只好點頭道：“我吧……就算有吧。”

    “哦……是誰啊？”

    “臭小子，你怎么這么八卦！”李鈺彤輕輕地拍了一下涵涵的腦門。

    涵涵笑了笑，說出一句讓李鈺彤吐血的話來：“小李阿姨，你不會是喜歡我爸吧？”

    “啊……”李鈺彤一屁股差點坐地上，面紅而赤地擰著涵涵的耳朵說：“小屁孩，你……”

    “咣當”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張清揚拉著愛妻陳雅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隨后就看到了李鈺彤在“欺負”自己的寶貝兒子。李鈺彤沒想到領導會突然回家，嚇得縮回手，訕訕地笑，連忙上前打招呼。

    張清揚冷笑道：“你們玩什么呢？”

    李鈺彤擺手道：“沒……沒玩什么，我和……小少爺聊天呢！”

    “聊天？你不是背著欺負我兒子吧？”張清揚冷著臉問道。

    “爸爸，我在和小李阿姨聊點私事。”涵涵一本正經地回答。

    “私事？”張清揚更加的意外了，還要說話，就聽身后的小雅說：“別管他了。”

    張清揚嘆氣一聲，便坐到了兒子身邊，打量著他身上的迷彩服說：“小子，那么想當兵？”

    “嗯，我要像媽媽一樣！”

    張清揚不禁有些吃醋，從母親的角度來說，陳雅可不是個好母親，從涵涵出生開始，她的照顧就不合格，平時也從來沒管過他的生活和學習。可怪就怪在，即使如此，在涵涵的心里媽媽永遠都是最好的，而且還把她當成了偶像。他便假裝不高興地說：“那你就不想像爸爸一樣？”

    涵涵認真地回答：“我……我先向媽媽一樣，然后再向爸爸一樣！”

    “哈哈……小子，你太油滑了！”張清揚苦笑著搖搖頭，涵涵的早熟超出了大人理解的范疇，就連劉老這種老狐貍都驚訝于涵涵的成長。平時在家里，他總考慮一些大人的問題，同太爺爺聊天一點代溝也沒有。別看他現在這么小，可平時上網總是研究一些軍事大問題。張清揚不知道這對涵涵來說是好還是壞，同時他也很擔心，都說天妒英才，一般像涵涵這種有些特殊的孩子，往往不會生活幸福，甚至會遭遇不測，他心里很矛盾。

    涵涵看到爸爸的表情，解釋道：“爸爸，我是認真的。我的想法是……等我混到了上校，我……我就從政！”

    “為什么是上校呢？”張清揚問道。

    涵涵說：“我覺得上校應該算得上是一位中級指揮官了，能當上校，說明經歷了很多，不是不想再向上升，而是再往上即使混到將軍，也只是經驗的問題，上校已經……”

    張清揚點點頭，看向陳雅，說：“兒子，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上校雖然只是一位中級指揮官，不是將軍，但是他已經掌握了軍內該掌握到的戰術思想等等專業性問題，所以……這個時候你覺得可以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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