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偉擺擺手上的文件,道:“您看,我正在看卷宗呢,您說得對,現在只是懷疑同他有關,并沒有說他就是兇手。這事啊……其實也不難辦,呵呵……”
不難辦你不放人?早干什么了?必須等我來?張泉心里有很多的不憤,臉上還笑道:“真的不難辦?”
“您看這么點小事還用您親自上門?其實接到于書記的電話后我就想和您說一聲,后來就給忘了,只要您和于書記一句話,這邊的事我就能安排,哪兒用得著您親自來啊!您是首長,我是下級,這要傳出去……我可是要被罵的。”
被罵的是我吧?于泉低頭不說話,任由蘇偉表演著。
“張書記,這事來源于人家舉報的經濟案件,所以……”
“我明白,當初九天在經濟上不干凈,現在賠償點損失也是應該的。”
“那就好辦了,我再和那邊溝通一下,不過不能馬上放人。您想啊,你剛一來我就放人,這要傳出去……”
“嗯,你說得有道理。”
“等兩天吧,我這邊先把案子結了,公安那邊也就快了。”蘇偉說道。
“那就多謝蘇書記了!”
“還謝啥啊,都是自己人,九天也算是我的世侄,對吧?呵呵……”蘇偉晃著一張白臉,盡顯奸詐本色。
世侄?
張泉的頭有些暈,你這個輩份搞得也太高了點吧?雖說按理而言,九天是比你輩份低,但我是什么身份?你敢和我攀兄弟?
“張書記,這事就這么定了!”
“好,那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張泉可不想再坐下去了。
“那啥……咱一起出去吃點?”
“不不……算了,我那邊真的有事。”張泉起身就要走。
“哎,那好吧,我送送您……”
“不……不用送了……”張泉心想你還算懂事。
“那就不送了,反正也不是外人,再見啊!”蘇偉又笑呵呵地坐下了。
“呃……”張泉差點沒噎死,人家只是客氣一下,你小子還真不送!
張泉憤怒地離開了蘇偉的辦公室,剛走到樓下,秘書長就急忙沖了過來。
“怎么了?”張泉沒好氣地問道。
“家里……家里出事了……”秘書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西海省寧北市礦區(qū)的安族工人又爆發(fā)了騷亂,這次不是群毆,而是圍堵省委大樓。幾百安族工人在省委大樓門前靜坐絕食,現場畫面被網友發(fā)在了網上后,前段時間安族工人與本地工人群體斗毆事件再一次被提起。安族工人拉起的“控告西北省委歧視安族工人!”、“草菅人命、血債誰給償還!”等白底黑字的橫福極為顯眼。
這本是一次正常的請愿行動,類似事件近幾年總有發(fā)生,關鍵就在于請愿的是安族人,這就吸引了大眾的目光。前幾天發(fā)生的群體斗毆事件還沒有在媒體上消失,接連又出現了安族工人在西海省委靜坐事件,這令此事持續(xù)升溫,似乎有失控的前兆。
之前,媒體就在議論此事的處理是否有問題,雖然在網上一些對安族人有偏見的網友替西海本地工人說話,但是大部分人還是闡述了同情安族人的看法。現在,安族工人舉著橫幅在西海省委門前討要說法,更加博得了大多數人的同情。正如張清揚所說的那樣,這是華夏的現狀,在是非不清的前提下,人們往往更同情弱者。
張泉從秘書長手里接過電話,聽說是這么回事時,還沒有太擔憂,可是接著政法委書記李進城說的話氣得他犯了心臟病。原來發(fā)現大量安族工人在省委門前集結時,李進城還以為他們闖入省委大樓鬧事,同省長商量了一下,立即把特警和防爆警察叫了過來,想驅散省委門前的工人。可是沒想到全副武裝的特警出現后激怒了安族工人,他們不但沒有撤退,反而還上前推搡,反抗情緒更加嚴重了。
由于對安族工人的印象不好,特警當時沒忍住,一下子就把他們當成了恐怖分子,采取了最嚴厲的措施,雙方隨后爆發(fā)沖突,很多安族工人受傷。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結束,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安族人。省長和李進城一見事態(tài)不對,立即命令所有警察退到院內,死守電動門,事態(tài)這才沒有繼續(xù)發(fā)酵。可是,更危險的事態(tài)等待著他們。原來受前段時間事件的影響,西海省最近吸引了不少記者,事發(fā)時現場就有很多記者,還沒等西海省方面公關,記者們已經把圖片、視頻資料發(fā)出去并公布在網上,一時間引起了渲染大波,西海省委受到了強烈的譴責。
“李進城,你糊涂,省長也跟著糊涂!”張泉握著電話大罵,身體晃了晃,心口窩一陣疼痛。
“書記,書記,您沒事吧?”秘書長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張泉。
張泉全身無力,額頭冒出了虛汗,有氣無力地說道:“快……快扶我進車里,不能在這兒丟人!”如果被京城市委的干部看到,他的臉丟的就更大了。可這一切,已經被樓上的蘇偉看在了眼里。蘇偉站在窗前看著樓下被人攙扶著的張泉,嘴角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地說:“老家伙,你惹誰不好啊,連張?zhí)右哺胰牵铱茨闶腔畹貌荒蜔┝耍 ?br />
蘇偉已經接到了張清揚的電話,知道西海出事了。這就更替他留出了時間,他還想讓張九天被關幾天。
蘇偉扭頭看到了張泉拿來的禮物,當時他就假裝沒看到,張泉也沒有提。蘇偉走過去打開袋子一看,原來是一件珊瑚材料的藝術品擺件,看上去十分漂亮。
“哈,老子發(fā)財了!”蘇偉笑著捧起來,他可是知道珊瑚的價值。
張泉被秘書長扶著費力地坐進車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手還捂著胸口,心臟病發(fā)作了。
“藥……”張泉臉色慘白。
秘書長連忙從包里找出急救藥幫他服下,又解開他的襯衫,按摩著胸口。司機也嚇傻了,不知道怎么辦。
“還不開車,傻愣著干什么!”秘書長氣道。
“去……去醫(yī)院嗎?”司機還以為張泉不行了。
“先開車,離開這里!”
司機發(fā)動起車子,緩緩駛向了街上。張泉吃過藥好受了一些,推開秘書長的手說:“這幫混蛋,怎么把事情辦砸了!再怎么說也不能動手啊,完了,這下可完了!”
“書記,您放心,一定是他們先攻擊的……”秘書長解釋道。
“沒用的,大家看到的只是結果,更何況現場還有記者!”張泉咬了咬牙,“快給我聯系李進城,剛才沒說完。”
“好的……”秘書長擔憂地看了一眼領導,剛才話說一半他就心臟病發(fā)作,手機早就掛斷了。
“書記,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您……您沒事吧?”李進城握著電話道歉,他也知道張泉肯定氣得老毛病犯了。
“進城,省長怎么說?”
“我們剛開完會議,省長的意思是分兩路走,一路穩(wěn)住記者,另一路同安族工人談判,盡量滿足他們的條件,給予大量的補償,爭取先將他們勸走,傷者送進醫(yī)院。”
“什么?傷者還沒有送醫(yī)院?就在現場……等死呢?”
“這幫安族人……他不講理啊,我們說是給送醫(yī)院,可是他們不相信,寧可躺在地上流血也不……”
“放屁,還是你們工作沒做到位!一定要先把這件事落實了,傷者必須馬上送進醫(yī)院,現場那么多記者……你們不想活了?”張泉的眼前有些發(fā)黑,他現在能想象出現場的情況,傷者還流著血……
“書記,您請放心,所有常委都分派了工作,省長現在來不及向您匯報,讓我先和您說一聲,讓您不要著急。”
“省長剛才說得那幾點是對的,你們就按他的意思辦吧,其余的……等我回去,我馬上去機場!”
“我知道了。”李進城點點頭。
“還有,一定要想盡辦法把人勸走,明明白白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對上次事件的賠償不滿意,我們給補,反正……你轉告省長,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明白嗎?”
“嗯,明白!”李進城完全明白“不惜一切代價”代表著什么,看來張書記完全認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相比于之前的群體斗毆事件,此事對西海省委和張泉本人的震動要強過百倍!
張泉把手機扔給秘書長,喃喃道:“馬上訂票,我們要立即趕回去,現在上面還不知道我在京城……”
“明白。”秘書長點點頭,雖然張泉說得隱晦,但是他知道領導更擔心什么。張泉在沒有任何公務期間跑到京城,結果西海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說得嚴重點,他這叫擅離職守。
秘書長剛剛訂完了晚上的機票,張泉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秘書長看了眼號碼,皺了下眉頭。
“誰?”張泉問道。
“好像是……京城……”秘書長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泉打了一個機靈,馬上坐直了身體,接過手機一看,臉色大變,趕緊接聽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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