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說道:“張書記,一切都按您的意見辦,我們?nèi)ε浜瞎ぷ鹘M的調(diào)查,同時我想……是不是也請西北方面介入?”張泉還是想把張清揚拉進來。
解東方當然不會上當,搖頭道:“算了吧,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西北參不參與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件事現(xiàn)在不是西北和西海的事,而是我的事,你明白嗎?”
張泉默默點頭,他早就明白了。從解東方接手的那刻起他就明白,這件事上升到了國家的高度,已經(jīng)不是他們省級行政部門可以左右的了。也許高層也想通過這件事向安族人傳遞出一種友好的信號,同時也警告張泉不要亂來。
“我來時看了一眼網(wǎng)上的評論,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一句實話,上次到底是什么原因?”
張泉靈光一閃,立即說道:“解書記,說來慚愧,我所得到的結(jié)果就是公布的結(jié)果,因此……”
“難道下面的調(diào)查人員動了手腳?”
“這事……還真不好說,我現(xiàn)在也想知道真相!”張泉憤怒地說道。
解東方微微一笑,當然不會當面揭穿他的謊言。即使張泉不這么說,最后也會有替罪羔羊的出現(xiàn)。這件事還不能撼動張泉的地位,頂多讓他的名聲受損。
第二天,張清揚帶著陳雅一起來到了爺爺?shù)男≡骸j愌诺膫呀?jīng)好了,醫(yī)生還希望她療養(yǎng)一陣子。可她實在耐不住寂寞,正趕上張清揚到醫(yī)院看她,她吵著要出院。張清揚知道她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又見她的傷確實無礙,便同意了她的想法。醫(yī)生無奈,只好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為了這事,陳雅還偷偷地拉了拉張清揚的手,算是對他的表揚。
兩人趕到時,劉老正坐在院落當中曬太陽,當他抬頭陳雅出現(xiàn)在面前時,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爺爺,我來看您了。”陳雅蹲在劉老身邊說道。
“你的腿沒事了?”劉老抬手撫摸著陳雅的頭,滿臉的和藹。
“已經(jīng)好了!”陳雅說著來了個踢腿,“您看!”
“呵呵,好啊……沒事就好。”劉老滿意地點點頭,他對待陳雅像劉嬌一般疼愛。
張清揚看爺爺面色紅潤,雙目有神,狀態(tài)比年前好多了。很高興地說道:“爺爺,您精神很好。”
“是啊,最近精神頭很足啊!”劉老露出了像孩子一樣的笑容:“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挺一陣啊!”
張清揚心中一酸,強顏歡笑道:“這說明您的病全好了!”
“擔愿吧!”劉老長嘆一聲,“清揚啊,西海的事我聽說了,辦法不錯,能讓張泉消停一陣了。”
“爺爺,您也看到了?”
“嗯,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不過張泉怎么說也是上級領(lǐng)導(dǎo),以后你要小心。”
“我明白。”
“政治上的事我說不管就不管了,以后全靠你自己吧。”
“爺爺,您安心養(yǎng)身體就行了。”
張麗聽到外面的聲音,走出來看到陳雅驚呼一聲,撲上來問道:“小雅,你怎么出院了?”
“嗯,我好了。”
“真的沒事了?”張麗拉著陳雅看了個遍,還有些不放心。
“全好了。”陳雅笑了笑。
“來吧,進屋說,老爺子也該進屋了,別讓風吹得太久。”張麗說道。
劉老點點頭,笑道:“那就進屋坐坐。”
一家人推著老爺子走進客廳,張麗忙著洗水果,張清揚和爺爺閑聊起來。劉老喝了口茶,問道:“清揚,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張清揚苦笑道:“等兩會結(jié)束之后,我想在西北做一些改革。西北工作和其它地區(qū)不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太著急容易出問題。張泉這件事給我敲響了警鐘,一但西北出現(xiàn)什么事,會讓一些人抓住把柄的。”
劉老欣慰地笑道:“怎么……你的膽子沒那么大了?我記得當初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張清揚說:“爺爺,站得位置越高看得越遠,考慮的事情也要多一些,我現(xiàn)在一但工作上有什么失誤,那就會影響一個省……甚至整個西北,不小心不行。過去我膽子大,那時我是縣長、市長,管的也就是巴掌大點的地方,眼界是不同的。”
聽了張清揚的解釋,劉老更加開心了,笑道:“我第一次見你時,就說你身上有暴戾之氣,現(xiàn)在不是沒有,而是變得含蓄了。這正是我想看到的結(jié)果,你終于沒有讓我失望。”
陳雅聽到爺爺表揚張清揚,嘿嘿笑了一聲,插話道:“這也是當將軍和士兵的不同,士兵一直向前沖就好了,但是將軍要懂得進退。”
“確實是一個道理,不過……小雅啊,這話用在你身上不恰當吧?你已經(jīng)當了將軍,還不是拼著命往前沖?”
“我和別人不一樣!”陳雅不服氣地說道。
“呵呵……”劉老開心地大笑,“不管怎么說,看到你們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遠遠超乎了我的意料。”
“來,吃點水果吧。”張麗端著水果走過來,隨后坐在了陳雅的身邊,疼愛地拉著她的手說:“小雅,你怎么就一點也不見老呢,看上去還像個孩子,誰能想到你是將軍啊!”
陳雅被婆婆夸得臉紅,輕聲道:“您也不老……”
“哈哈……”張清揚大笑起來,挖苦道:“小雅,你也知道拍馬屁了?”
“我說的是真話。”陳雅不高興地白了張清揚一眼。
“別提他,就他不會說話!”張麗也瞪了兒子一眼。
張清揚抓了抓頭發(fā),看向爺爺問道:“爺爺,既然您聽說了西海的事情,您覺得這件事怎么樣?”
“你這么做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覺得你把簡單的事情復(fù)雜化了。”
“哦?”張清揚愣了一下,馬上問道:“爺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劉老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安族工人在西海省委門前的請愿本可以必免,試想一下,如果你像過去一樣,在張泉把調(diào)查結(jié)果拿出來后立即反駁,那會是什么樣的局面?”
“這個……”張清揚低頭不語,認真地思考起來。他相信既然爺爺這么說,一定就有其道理。他不是沒想過直接反駁西海方面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當時在三思考還是決定了現(xiàn)在的辦法,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劉老繼續(xù)說道:“你覺得當今一號最看重的是你的哪一點?”他抬頭看了眼張清揚,又自問自答道:“那就是你與眾不同的個性,在你眼中工作永遠高于政治,對吧?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你把政治目的排在了首位,工作排到了后面,看似你設(shè)計得非常漂亮,但是你也丟了分啊!”
張清揚恍然大悟,爺爺說得對,自己確實沒考慮到這一層,由于考慮的問題太復(fù)雜,反而把簡單的事情弄麻煩了。如果他選擇前一種方式,就不會有安族工人的二次集會事件。
“小雅,我們上樓說話。”張麗見他們聊起了工作,拉了一下陳雅。
陳雅點點頭,跟著張麗上樓了。
張清揚沒理這兩個人,低頭思考著。他當初覺得如果一開始就反駁張泉,外人會有想法。但是現(xiàn)在用了這樣的辦法,外人就不會有質(zhì)疑嗎?現(xiàn)在聽了爺爺?shù)脑挘鐗舴叫眩蛟S自己把張泉看得太重要了,導(dǎo)致判斷失誤。
“清揚啊,成熟是好事,但要堅持本性,明白嗎?”
張清揚默默點頭,他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下了一步臭棋。
劉老接著說道:“我明白你這么做的原因,不然也不會說。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做事首先要考慮什么是對什么是錯,而后再選擇一個最合適的處理辦法,只有這樣才不會出錯。
就拿張泉這件事來說,是你想得太多了,這件事本身就是張泉錯了,你當時就據(jù)理力爭,就沒有安族工人二次鬧事了吧?當然,我也明白你的目的,如果一開始就反駁張泉,這件事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力。我說這些,不是說你做得不對,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后碰到類似的事情要堅持本性。”
“我明白,”張清揚說道:“爺爺,那您說一號首長會不會對我有看法?”
“呵呵,不會的,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以爺爺?shù)纳矸葜v的,如果我現(xiàn)在還在位子上,就不會講這些,因為你的做法并沒有錯啊!而且一號首長明白你的用意,知道你想利用這件事讓人們對安族人轉(zhuǎn)變看法,是吧?”
“啊……我現(xiàn)在才明白!”張清揚猛地拍了下腦門,爺爺就是爺爺,他以為剛才就聽明白了,其實現(xiàn)在才聽明白。老爺子說得沒錯,他講這些不是說他辦了錯事,而是要提醒他別忘了本,要繼續(xù)合理地堅持自己的個性,只有這樣才能繼續(xù)被一號首長所喜歡、支持。
“呵呵,所以說啊,你這件事辦得不錯,從結(jié)果來看當然是最好的選擇,這個結(jié)果也是一號首長想看到的!通過此事,安族人應(yīng)該會看到高層對他們的關(guān)心,對吧?”
“是的,這正是我的想法。”
“嗯,那么你覺得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很矛盾?一會兒說你錯了,一會兒又說你辦得對……”
“爺爺,您說得一點也不矛盾,如果按照您的想法,我一開始就和張泉對著干,我想一號首長會更加喜歡我……哪怕我沒斗過張泉,高層還是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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