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同韋遠方的會談,張清揚趕去同陳靜見面,有些事需要同她談?wù)劇j愳o沒主政過一方,這次也是對她的考驗。通過在京城多年的歷練,現(xiàn)在的陳靜已經(jīng)有了大領(lǐng)導(dǎo)的“范兒”,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官威,她所需要的還是政績。
陳靜親自把張清揚迎了進來,笑道:“張書記駕到,未曾遠迎啊!”
“不敢當啊!”張清揚握住了她的手,“陳姐,你到是越老越漂亮,姐夫?qū)δ阋欢◥鄄会屖职桑俊?br />
“哼,得了吧!”陳靜癡癡地笑起來,“清揚啊,我也就看到你時感覺親切一些,都說伴君如伴虎,京城真是一個事非之地,這心天天都懸著,老怕出事。”
張清揚能夠理解她的感受,說:“所以我才建議你到基層轉(zhuǎn)轉(zhuǎn)嘛,怎么樣……準備好了沒有?”
陳靜點頭道:“你的想法很好,就是……你對我那么有自信,不怕我做不好?”
張清揚說:“不是我對你有自信,而是高層首長對你有信心,聽說姜總很支持你到下面鍛煉一下,是不是?”
“嗯,他還特意找我談了。”
“別人都信你,你更要相信自己了!”
“你知道的,我必竟在地方上沒有主政過,所以……”
“慢慢就會好的,你就不要給自己施加壓力了。”張清揚喝了口茶,“我到是覺得有些委屈你了,以你現(xiàn)在的地位,完全可以下放當一把手了!”
陳靜嘆息道:“那我還真沒想過,其實就是現(xiàn)在的地位我都沒想過,這一切多虧你啊!”
“陳姐,這種話就不要說了,這些都是對你能力的認可。”
“呵呵,承亮怎么樣?
“不錯,不過還沒有發(fā)揮出實力,或許跟在我身邊有些委屈。”張清揚不禁想到了上次對錢承亮的敲打,從那之后,他的表現(xiàn)積極多了。
陳靜若有所思地盯著張清揚,說:“連你這個省委書記都沒有發(fā)揮出實力,他有什么好急的?清揚啊,西北的壓力不小吧?”
張清揚苦笑道:“還好吧,你了解我這個人,從來不為工作發(fā)愁,但是一些外在的因素……讓人心煩啊!”
“誰讓你所處這樣的位置呢,你的一言一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關(guān)注!清揚啊,你在黨內(nèi)的地位可不是一個省委書記那么簡單!高層首長對你那么看重,你必須爭一爭!”
張清揚無奈地笑了笑,最近和一些人交流,聽到最多的話就是“爭一爭”,他的成敗已經(jīng)不局限于個人了,身邊的所有人都希望他早日擠入高層。
陳靜也明白張清揚笑什么,拍著他肩頭說:“你也別嫌我煩,用你剛才告訴我的話來說,你也有這個能力!”
“呵呵……”張清揚不愿再談這個話題,而是說:“去了貴西同喬炎彬搞好關(guān)系,李小林會幫你的。”
“清揚,喬炎彬的事也定了?”
“嗯,也該輪到他啦!”張清揚不禁回想起這些年的風風雨雨,要不是因為兩大集團的歷史,或許喬炎彬的上升軌跡又是另一翻樣子了。
陳靜想了想,說:“你說貴西怎么搞才好?”
張清揚說:“貴西人杰地靈,山水獨特,除掉一些特別貧困地區(qū),整體的幸福指數(shù)還可以,我覺得你還是要在民生上多下功夫。單純的搞經(jīng)濟,不會有太大的起色。”
“嗯,是這樣的,我也覺得貴西要發(fā)展經(jīng)濟難度不小,只能考慮其它的方面。”
張清揚分析道:“其實一個城市的好壞,不一定要看他的經(jīng)濟總量,現(xiàn)在不像過去了,只要把百姓的生活質(zhì)量提上來,同時解決好困難地區(qū),那么就是一個成功的發(fā)展路子。發(fā)展經(jīng)濟也要因地至宜,不能一昧地追求大項目。”
陳靜臉上有了笑意,她的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她說:“聽你這么一講,喬炎彬之前的路子好像有些問題。”
“他是太著急了,總想著加強貴西的硬實力,引進大項目,搞得風光一些,其實并不適合貴西。這幾年貴西的變化并不大,貧困地區(qū)一如既往,到是污染很嚴重。”
“是啊,如果能利用貴西的自身特點,加強軟實力,那么又是一翻光景了。但是,這樣的路子他會支持嗎?”
“他如果聰明就不會反對,我想通過這幾年的實踐,他應(yīng)該也能看明白一些問題。”
陳靜點點頭,微笑道:“希望吧!”
“你是省長,主抓省政府的工作,他即使想反對,也要琢磨一下,你就不用操心了。”張清揚安慰道。
“和你聊一聊我心里也有底了。”陳靜開心地說道,在這方面張清揚可稱得上專家了。
張清揚說:“我支持你去貴西,就是看重貴西的工作不難搞。”
陳靜理解地點頭,問道:“不說這個,你說趙校長和寧副總,誰的機會更大一些?”
張清揚感覺有些頭疼,看了眼陳靜,喃喃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和后浪……誰的力量更強?”
張清揚拒絕了陳靜的邀請,沒有同她一起共進午餐,他已經(jīng)約了人。張清揚先返回下榻的酒店,西北政協(xié)主席曾三杰已經(jīng)在樓下休息大廳等著了。曾三杰一看到張清揚的身影就站了起來,諂媚地笑道:“張書記,您和一號談完了?”
“是啊,剛談完,我還以為能早點呢,沒想到一談就是一上午!”張清揚略顯無奈地說道,有些時候撒慌很必要。
果然,曾三杰一聽張清揚這么說,滿臉的驚羨之意。一號首長是什么人,能和他坐在一起談一上午?這放在一般干部身上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而言,能同首長談上幾分鐘就算不錯了,可張清揚整整和韋遠方聊了一上午!
曾三杰的表情更加豐富多彩了,笑道:“張書記,那是一號首長對您的重視啊!”
“呵呵,首長是對西北的工作重視!”張清揚謙虛地擺擺手。
這樣一來,曾三杰更相信這是事實了。說:“張書記,我們現(xiàn)在就去?”
“嗯,走吧,別讓老秦等太久了!”張清揚轉(zhuǎn)身就走。
曾三杰快步跟在后面,心里無法平靜。現(xiàn)在的秦朝勇已經(jīng)是黨和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了,可張清揚還是叫他“老秦”,可見兩人的關(guān)系多么親密。
就在昨天晚上,張清揚突然找到曾三杰,說今天請秦朝勇吃飯,準備把他帶上,他們都是政協(xié)口上的,今后或許能有工作上的交流,先替他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拉攏關(guān)系。曾三杰自然同意,有這好事他不會放過的。
別看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自己這個政協(xié)主席的由來,但并沒有怪張清揚當初的陰謀,這個陰謀對他沒什么壞處。
兩人上車離開,曾三杰多少顯得緊張,訕訕地問道:“張書記,聽說秦主席這個人挺好說話的?”
“呵呵,有我在你不用怕,他怎么說也要給我一個面子!老曾啊,我覺得今后西北政協(xié)的作用要加大一些,你的擔子要重啊!”
曾三杰激動地點點頭,誰不想手中的權(quán)利大一些?他立即表態(tài)道:“張書記,感謝您的信任,今后政協(xié)一定跟著省委的路子走!”
張清揚滿意地笑道:“老曾,我覺得西北干部的話語權(quán)要加重,特別是在上層,你在政協(xié)這個位子上剛剛上任沒多久,如果能和高層搞好關(guān)系,這無論是對省內(nèi)的工作還是對你個人都有好處啊!”
“我明白,張書記能替我引見秦主席,這是我的榮幸,也是難得的機會!”
“嗯,以后你可以多和老秦聯(lián)系,你還年輕嘛,一定要爭取啊!曾經(jīng)西北政協(xié)也出來過高層的領(lǐng)導(dǎo),對不對?如果你也能更進一步,這對西北整體來說都是好事!”
曾三杰紅光滿面,連身體都顫抖起來。他聽出了張清揚的話外之音,如果今后他真的像秦朝勇一樣更進一步,那么這對他來說就是意外的驚喜了。看張清揚的樣子,也是想把他推上高層了。
“張書記,我以后一定支持您的工作,別的我不敢說,政協(xié)這一層我還是有信心聽省委的!”
“呵呵,我早就說過老曾是明白人,政協(xié)這個位子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張清揚拉著他的手拍了拍。
曾三杰突然想到一事,尷尬地問道:“這個……真的不用準備些禮物?”
“不用不用,”張清揚呵呵笑道:“我和老秦的關(guān)系……就像兄弟一樣,不用搞那些!今天我就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以后怎么處……還要看你自己!”
曾三杰會意,微笑道:“張書記,您真是一位好領(lǐng)導(dǎo),過去大家還對您有些誤會,看來是不了解您啊!”
“老曾啊,你也是一個好人!”張清揚瞇著眼睛說道。
曾三杰訕訕地笑,說道:“我能成為政協(xié)主席,這也多虧張書記的幫忙,您對我的好……我都念在心上。”
“呵呵……”張清揚笑得更神秘了,看來他已經(jīng)明白了。
吾艾肖貝想著提前布局,張清揚又怎么不會拉攏關(guān)系?借用秦朝勇的地位,完全可以牢牢掌控西北政協(xié),這將有利于他將來的改革,這步棋是對手猜不到的。
其實當初設(shè)計讓曾三杰去政協(xié),張清揚就想到了秦朝勇,這步后招剛剛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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