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踏馬給我輕一點!”
這聲慘叫里面還帶著些凄厲的意味,聲音發(fā)出的主人應是遭受了極大的痛楚,由于聲調變化太大,一時無法分辨那人是否認識。
還是進去看看罷。
進門看到的場景險些令我仰天大笑,王小白猙獰著臉被按在地上,而其身上坐著的王大黑正在為他舒展身體,說直白點就是給他拉筋。
不過姿勢怪異得很。
兄弟倆被推門聲嚇了一跳,小白的猙獰和大黑的壞笑還凝固在臉上,只得輕咳一聲以掩飾我的尷尬,才道:“小白兄弟,我們該走了。”
王小白站起身后還哎喲了一聲,看樣子是拉筋這件事把他疼的不輕,不好意思當面笑那樣容易被人誤會是嘲笑,于是偏頭笑個夠再說。
與用劍者們大多喜愛的長劍不同,王小白的武器是一把短劍,說不上多好、但也說不上壞,他倒是也算有江湖經(jīng)驗了,用一層黑布纏上了自己的劍鞘。
想來與大黑兩人在江湖中闖蕩數(shù)年,不致缺胳膊少腿,日子也沒有好過到哪里去——尋常武者到了夜里就會歇息,哪里會像他們這般夜里怎么行動都有了經(jīng)驗。
“好了,兄臺,我們走吧。”
王小白慣常嬉皮笑臉的面容不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認真的勁兒,讓我對他這個人有了改觀,男兒在世不論能力高強與否,都要在做正事時有著自己的認真和堅持,有著一定的責任感,是為擔當。
由于王小白并非修仙者,我們先從他們房間的窗戶跳出,落到地面上。
王大黑見我們走,自會去尋哭巴精兒,不需擔心。
“小白兄弟,你飛過嗎?”
“什……什么?”
“看來是沒有了,我?guī)闵先ンw驗一下。”
說著我抓住王小白的肩膀,運起輕功飛離了地面,只聽旁邊的王小白‘嗷’地一聲叫出來給我嚇了一跳,差點脫手給他扔下去。
正事要緊,我將高度穩(wěn)定在一個不會被地面上的人發(fā)現(xiàn)的位置,向胡歸城的西邊飛去。
過程中回望了一番底下的胡歸城,這里不像是其他的那些個城或鎮(zhèn)一到夜里便家家熄燈安眠,而是總是燈火通明,如同此地每個人心中警惕感的真實寫照。即便到了夜里也不會放松戒心,始終神經(jīng)緊繃著,小心某些不要命的家伙找上門來尋釁滋事。
“兄臺,你別說,天上的景色比地上有趣多了。”
“那我們再高一點?”
“別別別,有趣是有趣,但正事要緊,快走吧。”
笑笑沒說話,你想啥小爺還不清楚么?還不是怕高又不好意思說,難得他嘴里也能說出一次正事要緊,我還是別打擊他的積極性了。
“我們向西行,你注意點看,到了附近便讓我停下。”
王小白連連點頭稱好。
都是樹,在我看來沒什么區(qū)別,一段時間后王小白指著一顆在樹林中絲毫不起眼的樹道:“兄臺,就是這里了。”
依言過去并放慢速度,我們降落到了那棵樹旁。近距離觀察我才覺得不止是絲毫不起眼,而是這周圍的樹長得根本完全一樣。
“這不是完全一樣么?”
“不,這次兄臺你錯了。”
“哪里不一樣?”
“位置啊。”王小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問,兄臺你今天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
出師不利,出師不利啊。
感覺沒法跟王小白正常交流了,位置不一樣……這不是等同于沒說么,罷了能找到正確地方就好,不管那么多。
王小白又道:“在往前二百米就到了盜匪窩的邊緣,邊墻很高尋常人根本看不到邊,不過我相信兄臺你肯定不是尋常人的,一會就要靠你了。”
給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好,兄臺。”他回復。
…………
帶著王小白上了高高的邊墻,入目的是一片鱗次櫛比的院落,即使在這黑夜也能看出院墻的潔白,干凈是挺干凈的——可惜不是他們自己完成的東西。
都是奪來的,用村民們的鮮血換來的。眼中看起來再是樂土也無法掩蓋這片土地實則骯臟的事實!
冷靜,要冷靜。
否則我將無法控制心中的怒氣,從而在這高墻上一躍而下拔劍殺光所有人。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蹤跡不說,能否全身而退還是個問題,根源就在于這高墻,尋常武者怎么可能建出來如此之高的墻,并且用的石頭還是一整塊,沒有任何拼接的痕跡。
這盜匪窩內一定有修仙者,也許一名,也許不止。
至少以我個人之能是無法將這么碩大的石頭搬過來的,由此可以推斷,如若不是盜匪眾人請了外援來幫助移動石頭,就是其中修仙者的實力加起來要高于我。
有點不妙。
也是個考驗演技的機會了,我決定改日找個機會混進去查探一下情況,先摸清實力和布局再說。
“你可還有事么?”走前我問王小白。
“什么事?”
“不再看看這個地方了嗎?”
王小白轉頭對我一笑:“兄臺,你不知道,我和大黑每年八月十五都會到距離此地幾百米的地方待上幾個時辰,不敢離近了怕被盜匪們發(fā)現(xiàn),也不敢離遠了怕村民們的靈魂感受不到我們的思念。所以沒什么可看的,看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記不住?”
這人平常話癆得可以,有時甚至會讓我覺得就如耳邊飛來了幾只蚊子似的始終在嗡嗡作響,怎么趕也趕不走,反而還有越發(fā)吵鬧的架勢。然而這次我一點都不覺得煩躁,耐心地聽著王小白坐在院墻上絮絮叨叨,與往日截然不同,但給人安心的感覺。
“那天我滿臉是血的被大黑拖死狗似的拖出來,腦袋上的血流到眼睛里,幾乎看不清東西,整個人也昏昏欲睡的。可是我不能倒下,大黑告訴我,人受了重傷一旦閉上了眼就無法再醒過來了,我爹娘尸骨未寒我又怎能死去,我必須堅持住。”
“你……”只說了開頭字,后面我不知說什么好。
“兄臺,沒什么,你不必擔心我。這話我從未向別人提起過,連大黑也沒有說過,今日同你說了令我很放松,以后便不會再同他人提起,只會久久地封存在心……啊!”
王小白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沒留意自己其實是坐在高墻上的,慣性向前一俯便身子向前栽倒而去。
我是該笑,還是先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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