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本以為蔡柔一驚一乍地,那沒什么,但如果涉及到‘鬼’,我就不得不出門一探究竟了。
如果真是‘鬼’,那么我把哭巴精兒留在屋子里就是一件極其愚蠢之事,還不如帶著一起出去,叫哭巴精兒上了背,拎著凈魂我就去了隔壁,到時黑白兄弟也過來了。
見到了蔡柔口中的‘鬼’。
渾身血肉模糊,衣衫襤褸無法蔽體。除了血就是血,令人根本無法分辨出其原本的相貌,甚至膚色也不行,神情猙獰得很,應該是在不久前遭受了什么極大的痛苦。
根本不是鬼,而是可憐人。
那人在空地中央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也許是慌不擇路,正巧爬到了蔡柔的門前,而嚇到了剛好打開門的蔡柔。
蹲下來詢問那人:“這位兄弟,你是誰,剛才發生了什么?”
那人張大了嘴極力地想要表達什么,可是趁他張嘴時我看清楚了——他被割掉了舌頭,根本沒辦法說話,只得發出‘啊啊’地聲音。
“你想說什么,寫下來。”我道。
可他用手指在地上嘩啦來又嘩啦去,所寫出來的東西根本不成字,倒像是個什么圖形,但是也亂得很,讓人記也記不住,只能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難不成是什么古文字……又或許他根本不會、不能把字寫出來?
一頭霧水。
正想扶他起來去處理傷口,這時,阿風過來了。
阿風道:“把他交給我吧,我去處理。”
當時的我們幾人還感嘆阿風原來是一個熱心腸,可是相隔幾年后,那時我們才明白,阿風口中的‘處理’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夜里的寨子,沒有一點燈,暗暗的。
鮮紅的血跡滯留在空地中央,一直延伸到蔡柔的門前,就像一條蜿蜒而深刻的分割線,分割了對錯,分割了正邪。
這條線終將會裂開。
…………
傷者已被阿風帶走了,我們幾個大男人還站在蔡柔——哦,其實蔡柔不是能用常理來度量的女子,但總歸種類不同,所以說了點話就各自散了。
早晨起來發現血跡已被清理干凈了。
同哭巴精兒在飯廳吃過了早飯,再回房間帶走傻鳥,一天的修行又開始了。
卻說昨日我突破修為回到寨子看到阿風時,由于境界的提高,我可以窺探到阿風的大致修為了,如果按玄冰劍決對于修為的劃分而言,阿風之于我要高了一個層次,處于玄冰劍決的第四層初入之境。
心里就有了底,追逐起來也就多了幾分動力。
及至中午,我的修為已經完全穩固了下來,走的時候在山洞門口又見到了那只白兔子,兔子見我們走也窮追不舍。
哭巴精兒催我快走,運起輕功終于甩掉了執著的兔子。
“一靠近這兔子,我就感到本能的親切,但又極力排斥,那種從心底發出來的厭惡。所以師兄,我們不要再看見它了好不好,總覺得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哭巴精兒皺著眉道。
…………
日復一日。
半個月后我突破到了玄冰劍決的第四層。
才邁進御劍初入之境的門檻,明顯覺察到凈魂劍身傳來一陣陣的親切之意,凈魂圍著我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我試著驅動它去拍傻鳥的鳥頭,它才停下來任我行為。
這天晚上大黑與小白拉著我喝了很多的酒,怕喝大了說胡話露了餡我們仨還特意跑到大黑的屋子里,擺一滿桌子的從胡歸城里買的烈酒,叫囂著今晚不醉不歸。
“又一年中秋了。”大黑道,并飲盡了杯中酒。
“嗯,又一年了。”小白抹抹眼角才道。
“是啊,中秋……”我道。
腦海浮現了以往每年中秋但凡小爺跑出去玩總要被師父以各種理由抓回師門吃月餅,還有哭巴精兒來了之后的兩年,教哭巴精兒一件一件的認識事物,雖然很多時候他一學就會,但我還是覺得總像是教也教不完似的。
喝醉時心情異常地平靜,但是大黑和小白分明說了許多話,我也應聲了,卻像什么都沒有進耳朵似的一句話也回想不起來,只有他們的又哭又笑擺在眼前始終不曾改變。
不言中秋,隨處流浪。
但念月圓,浪子思鄉。
一個時辰后。
小白酒量最差,說了一句兄弟先走一步,才邁開步子就躺倒在地,大黑指著小白的傻樣直笑,然后倒酒想要與我再干幾杯,不想酒還沒倒完就用臉貼住酒壇打起了酣,杯子沒拿住,酒灑了一地。
“還,還是小爺海量。”
話畢,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又撐了沒多久,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屋子里吹進來一陣風,分明不過夏末,這風卻給我吹出來一后背的雞皮疙瘩。
耳邊灌進來的不止有風,還有些別的東西,但嗡嗡地什么也聽不清楚。
酒勁上來,頭越發地昏,好歹沒有跟小白似的走兩步就躺地上,走走停停總算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口。
進門前,抬頭看了看天——竟然沒有月亮?
推開門,放在桌上的凈魂即使隔著厚厚的包布也隱隱透著瑩白色的光,由于如今修為到了第四層,有了御劍之能,我與凈魂的聯系較于前三層要緊密了不少,能感受凈魂周身彌漫著一股憤怒的氣息。但也僅限于此,那光亮維持了不到一刻鐘就褪去,我想再探尋也無從感知,腦子也不甚清明只得作罷。
一夜無夢。
飯廳用早飯,我與黑白兄弟都是一臉沒睡醒,小白還時不時地打嗝,定是在地上睡讓涼氣入了體。
這時蔡柔突然開口。
“你們昨晚有沒有聽到哭聲?”
聽了這話,我對著黑白兄弟挑了挑眉,他倆這次反應倒是出奇地一致,全都當作沒看見。
見沒人搭話,蔡柔又湊過來對我們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我昨晚聽到了很多人在哭喊,很是凄切,可給我嚇壞了一整晚連夜起都沒敢出去。”
“你在何時聽到的哭喊?”阿風問道。
在我們的共同印象中,阿風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沒人想到他會突然提問,蔡柔愣了會才道。
“大概子時,持續了一刻鐘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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