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巨變殷主任腦中一團混沌,聽到白鈺這番話不由大喜,拿起筆道:
“請白處指點,請白處指點!”
白鈺道:“第一條路是以不變應萬變,上級叫停產(chǎn)就停產(chǎn),不停產(chǎn)的話另兩個廠區(qū)照樣生產(chǎn),等半產(chǎn)品原材料消耗殆盡后聽候通知,或許省里會給政策,或許指示其它省屬國企收購兼并,都有可能。”
殷主任嘆息道:“那樣太被動,我想集團高層也不會輕易砸掉榆達這塊老牌子,若有一線機會生產(chǎn)自救,都要付出一萬分努力。”
“那么就得走第二條路,即引入社會資金搞股份制,率先在集團內部邁出勇敢的第一步!”白鈺道。
“這個……榆達是國資委全資控股的省屬國企……”殷主任為難地嘖嘖嘴。
白鈺揶喻道:“根紅苗正,基因優(yōu)良,對吧?”
“唉唉唉,那個就不提了,”殷主任尷尬地說,“我是覺得在當前形勢下局部股改能否得到申委省正府同意,還有集團高管們思想上能否接受……社會資金入股等于改變了企業(yè)國有性質,會不會產(chǎn)生一系列負面影響如優(yōu)惠政策和稅收、銀行貸款等等,都必須考慮啊。”
“引入社會資金解決兩方面問題,一是錢,榆達集團現(xiàn)今一窮二白,根本拿不出錢重建生產(chǎn)線、恢復生產(chǎn),退一步講真金白銀砸到負效益的產(chǎn)能上,不是冤大頭嗎?要有啟動資金二是項目,利用這個機會調整產(chǎn)品方向,市場上缺什么生產(chǎn)什么,但我們沒有專利沒有技術,怎么辦?帶項目入股!我甚至覺得三個廠區(qū)可以分三個不同方向,沒必要非在一條船上綁死嘛。”
白鈺表述得簡明扼要又淺顯易懂,在場都是做經(jīng)濟研究和企業(yè)管理的,均心悅誠服。
殷主任略有心動,沉思片刻道:“白處批評得是,恐怕從大爆炸那一刻起集團上下都想著省里如何支持,卻忘了自救二字,實際上搞活機制做大做強自身才是對此次事故最好的反省和整改。”
“明天上午我們雙方各自上報兩套方案,交由領導定奪。”白鈺道,再看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多鐘,唉,今天是大年初一哎。
開車回公寓,一路上不停地盤算股改的各種細節(jié)和策略,到樓下停好車子才想起藍依藍朵帶著孩子留宿在于煜的豪華別墅,這會兒再折返已沒勁了,索性就上樓湊合一夜吧。
說不定夜里還要被急召過去,誰知道呢,在省直機關臨時加班加點是家常便飯,沒啥可埋怨。
進了公寓開門而入,撲鼻而來的甜甜奶香,看著屋里家具和擺設,不由得想起于煜關于買別墅的建議。
是啊,一直以來自己對身處環(huán)境漫不經(jīng)心,每到一處工作都是藍依藍朵張羅著租房、裝飾、添置家具家電,如今有了孩子,應當享受到相對舒適安逸的生活環(huán)境吧?
當然不會買別墅,太張揚了,自己又不象于煜可以掛到親妹妹名下,處級干部在住房方面還是本分點比較好……
正想得出神,驀地“啪”一聲電路跳閘,整個屋子陷入黑暗。
幾乎同時白鈺眼角瞥見對面高樓星星點點,可見并非全城停電。公寓樓都會配備雙路電源且高層都后備電源,怎會說跳閘就跳閘?
其中必定有詐!
白鈺當機立斷身子向前飛撲,團身滾到客廳中間的長沙發(fā)邊,“呼”,一道風聲從他頭頂上掠過,緊接著漆黑的屋子里傳來“啪啪啪”火花爆裂聲。
殺手的武器是電棍!
剛才要是反應慢半秒被電棍沾著,立馬全身麻木失去行動能力,好險呀。但此時白鈺心里已經(jīng)定當,因為從沙發(fā)底下抽出藍朵最喜歡的武器
軟棍。
它是高科技合成塑膠材料制成,能軟能硬,手柄上還有機關能在關鍵時刻暴漲三四公分,棍內藏著尖利的麻醉針,能瞬間令對手立馬癱軟。白鈺私下打趣它的創(chuàng)意來自男人那活兒,對這種低級無聊的言論,藍朵向來不予理會。
而是用肢體語言提醒他,多做實事,少說廢話!
“砰”,雙棍相交,手腕均震得發(fā)麻,兩人各自退了半步。殺手沒料到白鈺這么快就尋到武器白鈺沒料到殺手力道比上次大得多,難道不是一撥人?
“齊天大圣!齊天大圣!齊天大圣!”
利用難得的空隙白鈺想激活聲音感應系統(tǒng)以自動報警,連叫三聲沒反應,殺手又無聲無息沖了上來。
糟糕,殺手已提前防范此招,進屋后把感應系統(tǒng)破壞掉了。
振作起精神連續(xù)架開殺手的攻勢,白鈺不為對方察覺地腳步向藍朵房間方向輕挪她房間里稱手的武器太多了,隨便掂一件都夠殺手受的。
“哎喲!”
又移了小半步右腳后跟猛地刺痛,堅忍如白鈺都忍不住輕呼一聲,情知上了大當!
殺手肯定在每個房間轉悠過,猜到自己要進來換武器,事先在門口布下倒鋒利的倒刺板,媽的!
殺手立即展開連綿不斷的如潮攻擊,電棍夾雜著飛刀、鐵蒺藜、袖箭、排針,弄得白鈺手忙腳亂卻只能左右閃避不敢倒退半步,因為漆黑之中根本看不清倒刺板面積有多大。
這樣打下去她身上藏的暗器總會用完,到時就輪到我大展身手吧?
白鈺腦中剛閃過此念,突地感覺右腳有些不聽使喚,而且……而且那種麻木感迅速向上蔓延,很快連右膝蓋都動不了了!
我靠,倒刺板的針尖上有毒!
白鈺又驚又怒,霎時暴喝道:“老子拚了!”
以軟棍護住要害和身撞了上去,殺手沒想到他如此拚命反而慌了手腳,飛速向后避讓。但白鈺動作快如閃電哪里肯放過她,軟棍連續(xù)格開電棍刺殺,胸口挨了她兩掌,右臂中了一柄飛刀,但覷到機會左肋貼住殺手右側反手以摔跤術一抱一轉一旋,卟嗵,兩人同時倒地。
白鈺擅長貼身短打和混戰(zhàn),兩人尤在半空他已揮起鐵拳“嘭嘭嘭嘭”六七拳悉數(shù)打在殺手柔軟的腹部,她慘叫數(shù)聲落地時身子蜷成一團,瑟瑟發(fā)抖,全然失去反擊能力。
虧得她自幼專門訓練過抗擊打能力,換尋常壯實漢子在白鈺蓄全身力道揮出的重拳之下,頂多三拳就揍趴下了。
這會兒應該是制伏殺手最好的時機,然而白鈺也動彈不了。
麻木感已從膝蓋繼續(xù)向上蔓延到小腹,整個下半身都提不起氣來,令得白鈺汗涔涔緊張不已倘若再向上毒氣攻心,就有可能當場猝死!
還好,針尖上毒量畢竟不大,毒氣一路上攻到小腹后便沒了后勁,但那種……似乎下半身癱瘓的感覺讓白鈺抓狂。
還得假裝鎮(zhèn)定,問道:“哎,是宥發(fā)集你來的吧?我都不在商碭了,干嘛糾纏著不放?”
殺手默然良久,道:“我不跟你胡扯……我倆誰先恢復另一個就沒命,所以沒有拉關系的必要。”
雖說得冷冰冰,語氣里卻有掩飾不住的嬌柔婉轉的味道,可以判斷出她年齡不大,與上次小區(qū)布局伏擊是同一人。
“大年初一也在外面干活,不回家跟家人團聚啊?”白鈺故作關切地問。
“不要你管!”
“賺錢養(yǎng)家?這份工作危險程度也太高了,一次失手,幾十次上百次積累的全部玩完呀,”白鈺道,“人是殺不完的,錢也賺不完的,該收手時要收手。”
“殺了你,我就收手!”殺手似賭氣道。
白鈺吃驚道:“啊,宥發(fā)集團為了要我的命,給的價錢也太高了吧?那我跑到宥發(fā)集團自殺,我孩子能拿到錢?”
殺手忍不住“卟哧”一笑,轉而又冷冷道:“跟錢沒關系!”
“跟錢沒關系?個人恩怨?我認識你嗎?”白鈺奇道。
殺手不說話,隔了會兒緩緩挺直身體,扭動手腕,目光如炬盯著他。
白鈺下意識向后一縮,吃吃道:“你……你恢復了?”
殺手站穩(wěn)后本準備上前踹他兩腳,謹慎起見先掄起電棍,“啪啪啪”火花四濺,然后帶著風聲砸過去!
眼看快要砸到白鈺腦袋,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突起抬臂拿軟棍向外格開,再快速下沉,用力按動手柄,“撲”,軟棍尖端彈出一根鋼針,深深扎入她膝蓋穴道!
如前所說針頭涂有麻醉劑,瞬間殺手全身脫力,軟綿綿不偏不倚正好倒在白鈺懷里。
白鈺下半身麻木,雙手還能動,旋即用力揭開她的蒙面巾先露出光潔而尖尖的下巴,贊道:
“好個美人胚子。”
“呸,流氓!”殺手怒道。
再揭到輕薄而小巧的嘴唇,雖沒涂口紅,卻紅彤彤閃動青春的光彩,白鈺忍不住湊上去輕輕一吻,又贊道:
“暗殺我數(shù)次,換得美人香吻,雖死無憾。”
殺手驚得帶著哭腔道:“你……你再耍流氓,你你你會死得很慘!”
白鈺臉一沉道:“要不是老子身手好都死幾回了,那就白死?人終有一死,還不如今天搶先連本帶利撈回來!”
說罷索性不看臉了,單手沿著胸部往下摸,她的胸并不很柔軟,如同昔日藍朵那青澀的柿子腹部卻很平坦結實,也與藍朵類似,習武之人都是如此再往下……
殺手身體劇烈顫抖,驀地仿佛生出力量,猛地出掌劈向他頸后大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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