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北城和黃沙城相距百里,兩城之間有一座廣袤的平地,平野之上星羅棋布點綴著一些突兀立起的小土丘,便如同星星點綴著夜空,棋子落到棋盤之上,故此平野得名星盤,人稱星盤平野。
在這種地形上面,如果利用好了突兀而起的土丘,便可以十分合理的隱藏自己的身影和行蹤,在這里作戰也要時刻小心半人高的野草里面可能潛藏著的敵方士兵。
這一次云藏鋒和他的小隊伍執行任務的地方也在這里,根據偏將給的報告和地圖,馬匪的營地就在黃沙城和拒北城兩點相連的一條線上。這樣部署的原因,云藏鋒猜測可能是馬匪想要劫掠在兩地來往的士兵,商人或者百姓。
如果距離太遠,倒是讓這些以打劫為生的馬匪十分不方便了,畢竟這一條路直來直去,星盤平野又不像三十里沙海一樣四處遍布危機,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繞遠路,這是走這一條直路。
云藏鋒帶著胡璃、刀疤臉等人剿匪,已經出了一段時間。為了讓云藏鋒他們心甘情愿去送死,偏將十分大方地送出了五匹老馬,這些馬曾經也是在戰場上面出生入死的好馬,只是因為年紀大了,又多處受傷,再也不能打仗了,所以被遺忘在了馬廄里面,只有曾經的戰友還活著的馬偶爾還有人看一看。
偏將給的地圖也是一張星盤平野的全圖,不會細致到馬匪的營地在哪個地方都很清楚,所以即便是到了大致的位置,云藏鋒也還得尋找一會。而且距離探子匯報的時間已經過了幾天,馬匪有沒有移動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也就是說,云藏鋒這一支送死的先頭部隊不僅僅要負責對付馬匪全體,打擊對方士氣,還要負責通知后方大部隊馬匪所在的位置,否則就會導致支援不及,而支援不及的最終后果就是云藏鋒小隊全滅在馬匪營地當中。
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全隊的安危,云藏鋒只有把個人對偏將的情緒放到一邊,然后認認真真執行任務,給后方大部隊信號。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眼下云藏鋒幾人還在兩城之間的無名道路之上徘徊呢。
“隊長,我們這”扮作了一個挑夫的黑煤球想要問云藏鋒什么,話還沒說完就被云藏鋒一巴掌拍到了腦袋上面,硬生生打斷了黑煤球的話。
云藏鋒說道:“隊什么長,叫哥。”
黑煤球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哥!”
聽到這個字,云藏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有什么事情,問吧!
“哥,你說咱們這樣能行嗎?我怎么感覺心里面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背上也一直冒冷汗,是不是要出事啊。”黑煤球著急忙慌地問道。
云藏鋒說道:“是不是還舌根麻,腳上抖啊!
黑煤球驚訝道:“誒,哥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你也緊張?”
云藏鋒說道:“我倒是不太緊張,只是我第一次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等一會馬匪來了就好了,那個時候就沒有時間去緊張了,根本感覺不到緊張。滿腦子都是想著怎么活下去,這些感覺自然就好了!
聽了云藏鋒的話,黑煤球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哦”了一聲就跟在眾人的后面慢慢走著。云藏鋒看到眾人走得無精打采的,嘴上面說道:“哥幾個,都小心著點,這一帶馬匪橫行,不要走丟了貨物,否則咱們家這一個月都得喝西北風去。”
這一句話一半是說給跟在后面的幾個人聽的,一半是大聲說給馬匪聽的,云藏鋒也不知道四周是否有馬匪埋伏,為了引誘馬匪上鉤,自然要大聲吆喝,說自己帶了多少多少值錢的貨,這樣才能套著狼啊。
眾人回答一聲“得嘞”,嘴上依舊是有說有笑,一副警惕不牢的樣子,不過每個人的眼睛都在四周巡視著。這是從三十里沙海里面練出來的本事,在那樣的環境下面如果不一邊聊天打屁一邊注意周圍的狀況,不是把自己悶死就是把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所以大家也都養成了一邊說話一邊警戒的能力。
而且三十里沙海最鍛煉人的地方是,這樣的高強度戒備狀態,這五個人可以保持接近五個時辰以上。所以說,雖然在三十里沙海里面待的時間不長,但是讓幾個人的綜合素質都長了一大截。
一個時辰之前,云藏鋒的隊伍進入星盤平野之后,云藏鋒就下令棄馬步行,眾人喬裝打扮成黃沙城里面往拒北城送貨的一個小商戶,云藏鋒做老板,胡璃做一個服侍丫鬟,剩下三人,刀疤臉看起來最兇惡,扮作保鏢,洪家少爺身上白凈,又不缺英氣,所以讓他做了一個書童,黑煤球人看著就老實,自然是做那擔貨的挑夫。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等著馬匪前來劫掠。云藏鋒已經跟大伙都說明了眼前的狀況,除了黑煤球有一點怨言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覺得是被云藏鋒給連累了。
黑煤球的想法也情有可原,如果不是跟著云藏鋒而是換一個隊長的話,黑煤球可能并不會被牽扯進這樣的事情里面,有抱怨是正常的。洪家少爺出身顯赫,眼界自然就高了,這一點把戲在他面前就是小兒科,根本看不上眼,也不會覺得是云藏鋒的錯。
胡璃不必討論,除了云藏鋒,胡璃誰都看不上眼,刀疤臉是被打服了的,嘴上也沒有說什么,至于心里面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眾人商議之后覺得要想拿下馬匪營地,強攻根本不可能。就偏將給的那幾匹老馬,或許經不起馬匪的一個沖擊就粉身碎骨了,他們這幾個小身板也不夠人家兵強馬壯的馬匪看,只有智取才能夠完成任務。
如何智。窟@一次倒是洪家少爺給了一個建議,他說馬匪成員的質量參差不齊,不比軍隊,而且人員組成駁雜,只要想加入便能夠加入。這樣的團伙,只要沒有了領就是一盤散沙,無之蛇根本不足為懼。斬行動之后,便可以在馬匪營地里面放火,趁亂沖殺一陣,實力差一點的就以保命為主,然后一邊游走一邊等大部隊到來,定可以全身而退。
眾人仔細推敲了一陣,現此計可行,難就難在如何混入到馬匪營地之中。只要能夠混進去,并且活過了白天,憑借云藏鋒個人的能力,在營地之中斬殺馬匪領自然是手到擒來,那個時候,慌亂的馬匪窩也不能組織起來有效的反擊,可以說能夠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
為了混入馬匪當中,眾人也想了許多辦法,比如黑煤球就想扮作馬匪去當細作,但是被大家否決了,因為突然一個陌生面孔的出現總會引起一些人的警惕,而且他們也找不到地方的窩點,只能在附近游曳,被看穿了就麻煩了。
最后還是云藏鋒想出了一個假意被抓,然后伺機而動的法子。經過一番商討之后,這個方法就被敲定了下來,云藏鋒也成功成為了一個小商戶老板。
距離之前黑煤球問話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刀疤臉便有些暴躁了,壓低了聲音喃喃說道:“這群婊子養的馬匪還來不來,爺爺都等得不耐煩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刀疤臉說出來這一句話之后,云藏鋒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正好扮作書童的洪家少爺也快步走上前來說道:“公子,情況有些不對勁,剛才黑煤球說的那種感覺我也出現了,不突然,但是很詭異,我最開始沒有這種感覺,不可能走了這么久才出現緊張的感覺。”
云藏鋒仔細感受了一下,并沒有感受出來什么東西,他問胡璃:“胡璃,有沒有聞到或者感覺到什么奇怪的東西。”
因為曾經在登龍城被山賊用毒藥陰過,云藏鋒知道自己因為九彩龍靈果而百毒不侵,所以只能問周圍的人。胡璃本身是一只狐貍妖獸,嗅覺靈敏,只要不是無色無味的毒藥,一定逃不過胡璃的鼻子。
胡璃用力嗅了兩下,突然身體虛,就要軟倒在地,幸好云藏鋒眼疾手快,將其扶住才不至于讓胡璃倒地。
這個時候什么都不用說了,肯定是有不正常的東西混在空氣中。
“嘖嘖嘖,你們這幾個人還真是頑強啊,我們等了這么久才等到藥效開始起作用,要知道即便是草原上的牛,這個時候也應該倒了。”出來的是一個西疆打扮的大胡子,但是這個大胡子說著一口流利的漢唐話。
為了配合馬匪們的動作,云藏鋒只能跟著所有人假裝軟倒在地上。但是他的眼睛瞇著一條縫,畢竟胡璃還躺在自己身邊,而且這個女人還賊漂亮。
西疆人為了鼓勵生育,增加人口打仗,婦女都沒有自主權,大多數婦女淪為了生產工具,為了和更多的人配種,甚至有一些女人被逼著和多個男人交合,只有西疆的貴族女人才能夠幸免于難。
而這一點幸運也只不過是她們一次只和一個男人同房,但是不一定每一次都是同一個男人了。在戰爭時期,科察爾沁把貴族和平民拉到了一個位置上面,不讓視線落到她們身上,是科察爾沁給貴族女人最后的遮羞布。
在這樣的政策之下,西疆男人在大街上見到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將她帶回家去同房,而且女人不能拒絕,除非是已經懷孕或者剛剛生產不久的女人。
在某一個大的時期下面,西疆女人大部分處于孕期,西疆男人簡直餓瘋了,見到女人就兩眼放綠光。特別是軍隊里面的男人,在洗劫了漢唐王朝的村莊之后,往往會將男人全部殺死,把婦女擄走作為泄欲和生產工具,老人和小孩也不能幸免。
云藏鋒不知道這個大胡子還有他手下的一些西疆人會不會是見到女人就兩眼放綠光的餓狼,所以他必須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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