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微微點了一下頭,旁邊的李彥突然不陰不陽的道:“高大人,是不是按照你的意思,這些朝廷的官員也要去和那些百姓,販夫走卒,一起排隊等候了?那朝廷的尊嚴(yán)還有禮儀尊卑還要不要了。”
高寵冷哼一聲道:“李總管,那是不是按照你說的,我的焰火以后要按官職大小來賣了?我們要做的是將皇上的恩德,朝廷的祥瑞惠及天下,并不是只給官員們享用的。”
眼看著二人針鋒相對,趙佶的眉頭一皺,他們說的都有道理自己應(yīng)該聽誰的呢?
李彥看到一個小小的8品火藥署令竟然敢頂撞自己,不由的勃然大不道:“官員代表的皇上的臉面,是天子委任的百姓父母,如此混為一談官家的臉面何在?這些刁民們不知道敬畏父母,要他們又有什么用?”
高寵冷笑道:“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子民是皇上的子民,李總管怎么能一概說是刁民!尊卑上下要講,百姓的利益同樣也要提。咱要兩者兼顧才是。”
“兩者兼顧?我倒是要聽聽你怎么兩者兼顧。”李彥很是不屑的道。
高寵絲毫不相讓道:“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恁打斷。請問李總管有什么好辦法嗎?如果沒有就乖乖的帶著聽我說。恁是大內(nèi)總管,管理好皇宮內(nèi)務(wù),為皇上分憂就好了,外面的事情還是由我們這些大臣們做吧!”
這一下更是氣李彥幾乎跳起來,趙金奴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家伙膽子也太大了,這個李彥是天家的近臣,連自己都不敢輕易的得罪,他怎么敢和李彥對著干?
“好!好!咱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辦法。”李彥惡狠狠地看著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趙佶卻是很欣賞,他很希望國家能有一個這樣的諍臣,來平衡一下朝中的權(quán)力,高寵還真是符合自己的要求。
氣節(jié)有了,剩下的就是能力,看看他的能力如何吧!趙佶也靜靜的等著高寵的回答。
高寵笑道:“說起來也不值一提,臣的計劃是區(qū)別對待。在販賣的時候,分出兩個渠道,一個是賣給百姓,一個是賣給官員。兩方隔離開,這樣不用混雜在一起,也就沒有丟面子的事情了。
而且臣還計劃在現(xiàn)在產(chǎn)能不足的時候,限量出售,規(guī)定每個人最多購買100貫的焰火,使得大家利益均沾。
當(dāng)然這些都是臨時措施,我們最應(yīng)該做的還是提升產(chǎn)能,盡量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趙佶看著高寵十分滿意道:“很好!就按照高愛卿說的做!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皇上,我想請皇上為焰火商店提一個名字,也讓大家知道,焰火是皇家祥瑞,是陛下對于萬民的恩賜。”
趙佶點了點頭道:“好!吾同意了。就叫他天下紅焰火店吧!”
趙佶一邊說著,一邊刷刷點點的寫了一個條幅賞賜給了高寵。高寵興奮的謝恩接了過來。
“對了,高愛卿,我聽說你新創(chuàng)了一門繪畫技藝有沒有啊?”
高寵偷偷地看了一眼趙金奴,連忙道:“臣不敢稱新創(chuàng)了一門技藝,只是平時用的時候,自己琢磨著用硬筆作畫,還很不完善,請皇上見諒。”
“哦,那你試著畫一個,吾觀摩一下。”
“皇上,臣用的是硬筆作畫,一時難以找到這樣的筆。容臣回去準(zhǔn)備一下如何?”
“也好,明天吧!明天你進(jìn)宮來為吾展示。李彥給侍衛(wèi)們交代,朕特許高寵有隨時進(jìn)宮面圣的機會,一律人等不得阻攔。”
李彥氣的牙根直癢癢,不過沒有辦法,還是笑呵呵的答應(yīng)下來。
高寵再次謝恩,然后告退出了皇宮。一出來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一家書畫店,讓他們按照官家的題字制作一面匾額。
高寵回到了火藥署,鄭懷和張奎正在這里大呼小叫的顯著很是興奮。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這么高興?1萬貫要回來了嗎?”
“署令大人!”眾人趕緊躬身施禮。鄭懷道:“錢沒有要來,不過按個朱立被我們抓來了。這個老小子一見了我們那時囂張的不行,說他們相公買東西,只要要看上了,只管拿走,從來就沒有給過錢。
別說我們一個小小的火藥署,就是從軍器監(jiān)拿東西也沒有人敢找他要錢。
我還真以為這個混蛋有多硬氣,結(jié)果一動手不是那么回事,我們剛上了綁繩,就嚇得癱倒在地上。他手下的那些惡奴倒是想上去搶人,被我們都打趴下了。
這個朱立一被我們抓回來,差點沒有拉稀,現(xiàn)在就跟一灘爛泥一樣,真是讓人好笑。”
隋榆急的頭上直冒汗道:“別高興了,別高興了,禍?zhǔn)聛砹耍準(zhǔn)聛砹耍∵@個朱立是朱相公家的大管事。我們抓了他,朱相公怎肯罷休?等他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就大禍臨頭了。”
眾人一愣,都很是不高興看著他,高寵也斜視了他一眼道:“你這個家伙怎么天天就不能盼我們一點兒好?一個朱勔有什么?本官已經(jīng)將蔡京,童貫,王黼,梁師成,李彥都得罪遍了,還在乎他一個朱勔?
這個你拿著,如果朱勔敢來找事,就盡管來!他要是敢動一下我的店鋪,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是什么?”隋榆打開紙張,看著上面天下紅焰火店6個字,微微發(fā)愣,半晌才醒悟過來道:“這,這是官家的瘦金體。”
“廢話,這是官家的賜字,你給我供到商店中去,我看看誰以后還敢不老實。”
“吾皇萬歲!”隋榆被嚇得差點沒有把這幅自給扔了,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捧著卷軸然后和高寵告辭慌慌張張的回了商店中。
“那個朱立先壓著,什么時候朱家把錢送過來,什么時候再釋放。對了,慕堯,我在官家那里承諾建立兩個出售焰火的商店。
一個給隋榆,出售給商人和百姓,另一個專供官員,這個你來操作吧!這個不防做的精致一些,價格也可以高一些,反正他們好面子,也不在乎那一點錢。”
“是,署令大人,下官知道了。”馮慕堯?qū)τ诟邔櫟脑挍]有任何懷疑,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下來。
高寵想到明天還要為趙佶表演怎么作畫,腦袋就是一陣的生疼。這個木炭很不好用,弄一手黑不說,還特別容易折斷,不能再給皇上表演的時候,自己的筆一只在斷啊!
高寵想了很多的辦法,他嘗試著將用木炭的粉末,混合著松香等東西,制成一個小的細(xì)長條,然后外面用紙一層層的包裹好,終于制成了一支簡易的鉛筆。
雖然這個鉛筆比后世的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不過總算是湊合著能用了,也終于讓他松了一口氣。
還沒有等他松了一口氣,隋榆哭哭啼啼的跑了進(jìn)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高寵剛剛興奮一點,抬頭就看隋榆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他一個沒有留神差點沒有摔倒。
“小心一點,出了什么事情?”
“大人,朱家果然來了,這次是朱家的大公子朱汝賢,他帶著人將我們的焰火店全都砸了,就是官家的賜書都被他們撕了。”
“連賜書都撕了?”高寵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有告訴他們這是官家御賜的嗎?”
“說了,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還說如果我們不放了朱立,他們明天還來,而且每天都會來砸一遍咱們的商店。大人,咱們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財,沒有必要非和朱家對著干,還是將朱立放了吧!”
“放了?現(xiàn)在不是我要和他們對著干,是他非要和我對著干。既然他們不想放過咱們,那咱們也沒有必要奉承他們。”
隋榆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這個家伙不會還要去抓人吧?
高寵看出了他的意思道:“這個朱汝賢可不一樣,人家是朝廷命官。咱們不能隨便的拘禁。隋榆,去找馮慕堯?qū)憼罴垼f到開封府去,讓他們替咱們拿人。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明天等著數(shù)錢吧!”
“數(shù),數(shù)錢?咱們這次可是惹了大禍了,不被人家封了,就不錯了。”隋榆心中暗自的腹誹,答應(yīng)一聲前去找馮慕堯。
高寵收拾一下,施施然了就回了自己的家,好像從來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
李氏這幾天買了數(shù)百本的書籍,加上張擇端的畫作,正看得上癮,看到兒子走了進(jìn)來。
高寵給母親請安,然后在一邊坐下。“母親,高衛(wèi)說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嗎?”
“大郎,我本來很不放心你在開封一個人打拼又知道你受了陷害,這才帶著東西前來打點。不過來了一段時間,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了,也很是欣慰不過家里還有一大攤子事情,還有二郎我是很不放心。
既然你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事了,而且來的時候也沒有在大名府待一天,這次回去我還想看看二老我就準(zhǔn)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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