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樹的事情很快就結束了，有些事情，一首歌足以。
郭槿的態度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國內，程揚雖然還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但想到郭槿的態度，最后還是放棄，選擇聽話。
程揚最后和中村結衣囑咐了不要透露他和葉蓁蓁來過霓虹的信息，后者雖然不解但還是答應。
程揚相信她會信守承諾。
直升機又一次起飛，這一回塞滿了天空樹中的幸存者。
當他們降落在臨時救援營地的時候，這里已經熱火朝天了。
暴雨散去，武藤智雄和他的團隊迅速取回了東京的控制權，三顆尖端光子探測衛星全面啟動，為霓虹的救援提供精確度小于05米的定位。
雖然國際上科研部門最近為東京不科學的天氣狀況吵翻了天，但各國的支援還是在同一時間抵達，接受統一調配。
所以程揚他們沒有見到武藤智雄，只是把救援隊留下來繼續工作，其他人坐上了去往機場的車。
直到這個時候，程揚才有機會了解一下這段時間和他息息相關的事情。
繆斯的演唱會舉辦了一半停了，對外宣稱是“東京的災難是全人類的浩劫，不應該繼續娛樂活動”，實際上是因為繆斯剩下的兩人知道他們在東京無心繼續而已。
不過過即便如此，繆斯演唱會特典的依然賣出了三白金的成績。
哈利波特的“金橡樹獎”的旅程早已結束，不過棋差一招，輸給了一本叫做薩爾下的。
程揚表示聽都沒聽過，薩爾沒有下！雖然氣憤，但依然在全世界范圍內收獲了許多擁躉。
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問題來自于另外一個，無論郭槿和衾楚怎么幫他隱瞞，依然過不去的人。
蘇夢。
當程揚重新在視頻里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國風白裙，眼睛的紅腫肉眼可見，背景也是她在魔都的家。
看得出來，她回來有幾天了，而且哭過不少次。
“對不起。”
這是程揚此時能說出的唯一一句話，面對衾楚和郭槿，他可以坦誠的說出想法，面對葉蓁蓁，他可以安撫和讓她聽話，唯獨面對蘇夢許久不見的蘇夢，消瘦了的蘇夢，為他不知道哭過多少次的蘇夢
他始終無法坦率的蘇夢。
視頻那邊的人兒幾乎在他開口的一瞬間淚崩，仿佛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仿佛罵他混蛋，仿佛失望，又仿佛欣慰。
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程揚也說不出話來。
“這種時候，要好好道歉啊！”
時間停止，世界停滯，路鳴澤邁著優雅的步子從后面走來，敲開他的車窗。
“你又想干什么？”程揚皺眉。
“提醒。”
路鳴澤言簡意賅：“提醒你，這場演出還沒有結束，中場休息就那么短，你得好好的向蘇夢解釋才行。”
“什么？”
程揚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危機感卻一下子涌了上來。
路鳴澤沒有在說話，打了個響指，整個人如同紙片般散落，在完全消失的時候，一切恢復正常，只有一句話在他耳邊回蕩。
“你還有三分鐘。”
“我回來了。”
程揚對著視頻那邊的蘇夢說道，他內心很急，想不清楚路鳴澤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正的預告，但眼前，重要的是屏幕中那個人。
“程揚，我”
蘇夢欲言又止，垂下眼睛，睫毛一閃一閃：“喜歡你真的太累了。”
“對不起。”
程揚無言以對，從他離開魔都，而選擇對她隱瞞開始，這件事就注定會對她造成傷害。
“不用。”
蘇夢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等你回來再說吧，我在家等你。”
“我”
程揚沒來得及說話，蘇夢就掛斷了視頻。
還沒等他重新呼叫，一陣劇烈的發動機轟鳴從他們車后面呼嘯過來，緊擦著他們的車身超車而過，最后一個九十度漂移，擋在了他們面前。
車子停下，作為司機的吳桐，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開門下車，程揚趕緊跟了下去。
“會不會開車啊！找死啊！”
吳桐用中文罵了一遍，意識到對方可能聽不懂，于是換了英語和日語，又罵一遍。
“是你？”
程揚看清了司機，是坂本楠雄，他眼睛布滿血絲，看起來竭嘶底里。
“純子純子小姐在哪里？”
他不理會吳桐，就是死死的盯著程揚。
“純子她沒有和我們一起，在另外一架直升機上。”程揚回答，然后反問道：“不過這和你沒有關系吧。”
“哈哈哈哈哈”
坂本楠雄在狂笑，卻是那么凄涼：“和我沒有關系，和你有嗎？被純子小姐喜歡著的先生。”
程揚和吳桐不約而同皺起眉頭，其他三女也下車圍了過來，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沒等他回答，坂本楠雄突然說道：“1104。”
“你說什么？”程揚沒聽懂。
“那架直升機，編號1104，對吧？”
“沒錯。”
吳桐替程揚回答，她留在程揚和葉蓁蓁那棟大樓的兩架直升機的確有一架編號為1104。
“所以，你不知道嗎？”
坂本楠雄此刻居然反常的冷靜了下來。
“知道什么？”
程揚問道，在他印象里坂本楠雄不是這樣的人。
吳桐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機，最新的一條消息讓她瞪大了眼睛。
“到底發生了什么？”
程揚從她手上奪過手機，屏幕上的內容讓他止不住打了個冷顫，手機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1104號救援直升機，于2015年4月30日1526分墜毀，原因不詳。”
“知道了嗎？被純子喜歡的先生。”
坂本楠雄用恭敬的語氣嘲弄，眼底露出一抹竭嘶底里的瘋狂，就和程揚看見幸存者把智子幾人推下樓時候的一模一樣。
“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不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啊！”
坂本楠雄吶喊出這句話，他們后方有新的車輛極速趕來，中村結衣探出半個身子拼命呼喊。
他卻沒有任何動搖，猛的從他駕駛汽車的座位上掏出什么朝著程揚這邊扔了過來。
“小心！”
一抹銀光。
程揚倒在地上，頭暈目眩。
血
不是他的血
“蓁蓁！蓁蓁！”
有人在喊葉蓁蓁的名字，程揚突兀的想起，路鳴澤和他說過的話。
“這場演出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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