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瀣一再追問,施施說出了原由。蘇瀣很郁悶,他的光榮事跡被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就傳歪了。
晚飯過后,蘇瀣上微博搜了關于潯中的事情,只搜到一些宣傳片。他記得當時拍照攝像的人雖然不多,可保守估計還是能有十來人。
難道學校真的扼制住了勢頭,還是根本就沒人發到微博論壇呢?蘇瀣根本不相信能完全地堵住眾人的口,他又繼續搜索“吃草”,“喝羊奶”等關鍵詞。
蘇瀣覺得自己在干一件很惡臭的事,當事人去搜自己的丑事,這種感覺說不明道不白。
很快出現了結果,有好多條微博都是關于他那破事的,而且版本還不一樣。蘇瀣黑著臉看完了,感覺像讀了一本奇聞異錄。
再往下翻,有一條日期最早的微博,是事發后不久發的,視頻圖片都有。
視角是俯視的,畫面很是模糊,拍攝者似乎離得很遠,手機像素也不是太高。只看到人和羊緊挨在一起,人做的大致動作。光看視頻很難分辨出在干什么。
這條微博已經有一定的轉發評論,但已經過了有兩天了,熱度還是沒上去。熱度沒上去,對蘇瀣來說是件好事,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因為視頻圖片對蘇瀣沒造成多大影響,但那配文真的讓他極其不舒服,像一根根尖刺扎進了他的眼睛里:學校孤兒,無父無母,認羊作母,喝母羊奶。
他點擊了發微博那個家伙的主頁,頭像是空白的,昵稱也是注冊時默認的那種,只發了一條微博,看來是個馬甲號。
蘇瀣想著自己在學校里也沒跟誰有深仇大恨的樣子啊,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人……
其實是有,但蘇瀣他不愿意想起……到最后他就不再去想,為了這種人壞了自己心情實在不值。
他跟著施施一塊看電視,兩人一起看了電影《瘋狂的自行車》,全程兩個人在沙發上笑得前傾后仰,破事早就拋之腦后了。
周世明發來了消息,是關于他的處分的。校方同意延緩對他的處分下達,其他的沒有說。周世明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專心復習應對考試。
周世明為他爭取了個緩刑,不管怎么說也得感謝報答人家。蘇瀣頭一回在家翻開了課本。還有七個晚上加一整天元旦的自由時間,時間緊迫,得趕緊復習了。
轉眼過了好幾天,今天施施不用去上學,開始了她的元旦小長假。今年的元旦假期是31號,1號,2號三天。蘇瀣學校因為提前放假的事,只有1號休息。
早上他戴著個頭盔出門了,施施則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粥還在鍋里保著溫,不過已經黏稠黏稠了,她就著咸鴨蛋美滋滋地灌了一碗半。
這幾天她終于發現了自家的圣誕樹變了形,樹桿子變得方方正正,樹杈子也沒有以前好看了,有被修剪過的痕跡。
只能聯想到是蘇瀣干的,那個早上蘇瀣被她念叨了好一會兒。但蘇瀣死不承認,她又想到這兩天蘇瀣除了做飯都在學習的認真狀態,就及時止住了嘴巴。
拉開窗簾,陽光溫順的像只幼獅,暖暖地照射了進來。光柱里滿是可見的小灰塵,施施見著捂住了口鼻。
她又注意到臟臟的地,存了好幾天沒洗的衣服,搖了搖小腦袋。她決定了,趁著今天休息幫蘇瀣做一次家務,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她找出了她的粉色豬豬小口罩,用鄰居家丟掉的廢舊報紙做了一頂帽子,戴上后開始了今天的征程。
時隔數日,柳圣庸又來到這個老街區,還是那身算命先生的袍子。只不過里面多套了一件農家手制絲棉襖,瘦弱的體型一下子就顯得不那么瘦弱了。
他的樣子走在大街上極其扎眼,這年頭行走的算命先生很罕見,幾乎絕跡了。因為隨著文化程度的普及,很多人都不相信算命什么的了。
而且這個行當學問極深,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要有一身真本事或者能說會道會忽悠的,才能過得滋潤。
像柳圣庸這種面部看上去干干巴巴欠盤的,就屬于飯都吃不上的那種?善胀ɡ习傩漳亩@么多啊,時不時有人會搭他話找他的,雖然大部分只是隨口問問,開開他的玩笑。
柳圣庸早已見慣了,他不會算命,也懶得理他們。這不又來了一個,他已經當沒聽見,走出去五里地了,那個人還是窮追不舍的,看來不跟他說上兩句是不會死心的了。
“大師請留步!”
來人是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老漢,頭發稀疏,面部油光可鑒。
“大師…您可走得真快,小老兒我追上你都吃勁!”
那老漢停下來后氣喘吁吁,頭上滲出了些汗珠,和膚油混雜在一起,散發著獨有的汗臭味。
柳圣庸手指在鼻子下摩擦了幾下,皺眉看了眼這個油膩的糟老頭子,不自覺遠離了半步。
“大師,小老兒有事相求,求求大師……”那老漢作了一個揖,并不標準。
“哎哎哎,打住打住,告訴你啊,我不是算命的,”柳圣庸忙擺手道。
“哪能啊,大師瞧您這身行頭……啊,是吧,”老漢嘿嘿笑道,只認衣服不認人。
柳圣庸見說不通,轉身就走,誰知那老漢見他要走,立刻跑到他的前面,張開雙臂攔住了他。
那老漢見柳圣庸還是要走的模樣,一著急,突然雙手合掌,拜菩薩一樣開始拜他,幅度很大,就是那種動作像劈柴的拜。
柳圣庸一臉黑線,意識到這人是拎不清的那種人。
他咳嗽了一聲,揮了揮衣袖:“貧道有個規矩,一天只卜三卦,今日三卦已滿,你明日再來吧!
柳圣庸說著換了個方向,一手攥著自己的胡子,一手做了個“OK”的手勢,說得有模有樣。
這回說的老漢為難了,他心里想起他爺爺告訴他的一句話:本事越大的人規矩越多。
看來自己是找對人了,老漢越想眼睛越亮,拜得幅度更大了。
柳圣庸臉更黑了,這個人是怎么回事,缺心眼還是什么的。
“罷了罷了,看在你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也算與我有緣,今日就破例為你算上一卦吧,”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早點打發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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