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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四百三十三章 《求賢令》(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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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佾劍陣!

    乃是儒家的鎮(zhèn)門之陣,論威能高低,絲毫不在農(nóng)家地澤二十四之下,否則,數(shù)百年來,農(nóng)家的勢力早就占據(jù)齊魯了,但農(nóng)家卻沒有做到。

    百多年來,農(nóng)家的內(nèi)部勢力多為田齊一族,盡管如此,儒家也不曾有任何畏懼,儒生雖是人,但人也是有血性的。

    公都子伸手又是一禮,將周清等人相迎入小圣賢莊內(nèi)部,放眼看去,便是一個頗大的院落場地,樓閣起伏在遠方,平整的青石板鋪就,石燈臺有序陳列,中央可顯。

    “儒家本就是入道的學(xué)問,自然要納入人道之妙。”

    周清聞聲頷首,緩緩而進,對于這佾劍陣卻有些好奇,輕語之,沒有多言。

    “先賢顏回創(chuàng)出此陣,乃是護身之法,內(nèi)蘊大學(xué)三綱目的精神,明明德、親民、止于至善三綱為核心,由儒家杰出弟子掌握。”

    “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條目,則有其余的儒家弟子掌握,佾劍陣,不若地澤陣法,可以兩人施展。”

    “欲要施展此劍陣,非有一十六人、三十六人乃至更多不可,按照止、定、靜、安、慮、得六字要領(lǐng)踏動步伐,圍困而上,劍陣催動,敵首若想要將其破開,殊為不易!”

    公都子繼續(xù)言道佾劍陣的奇妙,道理雖如此,但佾劍陣比起地澤二十四來,卻沒有明顯的缺陷,地澤二十四中夏榮、冬滅威力最強,而佾劍陣卻整體合一。

    數(shù)百年來,被佾劍陣圍困的人很多,但除卻修為超強的,不然,還真沒有一個可以走出來,語落,一行人繼續(xù)想著小圣賢莊內(nèi)部行去。

    “儒家在齊魯之地之名可為響亮,怕是孔丘當(dāng)年都未曾想到今日。”

    入正廳之內(nèi),在公都子的相迎下,與天宗玄清子跪坐上首,左右兩側(cè)各有儒家諸人、玄清子帶來之人入座,驕陽高懸,寬闊明亮的大廳內(nèi),淺紅色的絨毯鋪地,條案陳列,香茗飄動。

    四周則是矗立著一根根明柱,淺紅色的紗幔垂落,上首雕刻著一道道奇異紋理,應(yīng)有深意,周清未曾身入一觀,歸于蒲團之上,看向諸人。

    “儒家不過秉承先賢至圣先師遺訓(xùn),儒家能夠發(fā)展至今日,不是儒家的功勞,而是諸夏之民的功勞,在諸夏之民心中,亦是期望德政王道之說。”

    “數(shù)百年來,儒家弟子潛心修學(xué),誨人向善,盡一盡人的本分罷了。”

    道家天宗玄清子此行來意,儒家諸人均清楚,但清楚雖清楚,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明說細論一番為上,公都子蒼老的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雖不至對方話中何意,但本性而答曰。

    “人?”

    聽此自謙之言,周清朗聲笑語,俯視廳內(nèi)多人,眉頭輕挑。

    “以如今桑海小圣賢莊這樣的氣派,儒家今日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可是不君不見,連陘城書館的趙震欲謀大事,都要先行拜訪小圣賢莊?”

    “可見,小圣賢莊在天下人心中不只是人這三個字而已。”

    陘城書館的老館主,其一身修為道理,也是來至儒家浩然,扎根趙國,數(shù)十年來,竟然已經(jīng)成為不弱的力量,可見一斑。

    靈覺籠罩整個小圣賢莊,恢宏昂揚的氣勢充當(dāng),一位位身帶浩然的儒家弟子行走其內(nèi),閱覽其內(nèi),其內(nèi),但儒家可非僅此而已。

    一語輕落,廳堂下的儒家諸人神色為之微動,不明白對方此言究竟是何意圖,不錯,趙震在臨死前幾日,的確入小圣賢莊,但儒家也已經(jīng)打出要付出的代價。

    莫不是,這天宗玄清子要改變主意?

    “不知玄清子何意?”

    公都子心中狐疑,雖然身邊這人年歲弱然,一言一行之間,均不得不令自己十分對待,恍若面對另一位百家名宿。

    “儒家精要,三綱目,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最終目標還是要和這天下聯(lián)系起來,當(dāng)今戰(zhàn)國之天下,諸侯分據(jù)之勢即將消弭。”

    “正是要迎來儒家期待的合一天下,那便是儒家的機會,諸位以為如何?”

    頭顱微轉(zhuǎn),看著公都子一眼,口中緩聲而語,目光落在下首諸人身上,這方廳堂內(nèi),匯聚如今以及將來的儒家支柱之人。

    想來,他們不會不明白自己之意。

    “一日克己復(fù)禮,天下歸仁焉。”

    “而秦國向來崇尚法治,如今國力正盛,頗有一天下之機。若然,將來天命在秦,何有儒家存身之地,不知玄清子有何言教我等?”

    一語出,徹底點出今日核心之事。

    多日以來,儒家與道家天宗玄清子之間所糾纏的根源便是此事,便是將來的那不確定之事,若是秦廷一天下,道武真君玄清子威名更盛,于百家有害無益。

    若是秦廷不能夠一天下,此人留在秦國,對于諸子百家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是故,那次趙震拜訪小圣賢莊,儒家給予承諾。

    不曾想,趙震他們竟然失敗了,也正是因為趙震等人失敗,直接引起如今儒家頗為被動的局面,公都子拱手一禮,雙眸直視周清。

    “哈哈,玄清子能夠何言教與諸位?”

    “如何做那是你們?nèi)寮乙駬竦臇|西,近年來,我王頗喜荀況弟子韓非的文章,五蠹一篇,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可是歷歷在目。”

    “雖然并非所有的儒生與俠客都是如此,但似乎儒家也并沒有給予管制,反而有些人還推波助瀾,難道真以為黑冰臺那些人是閑著的?”

    數(shù)百年來,秦國給予山東六國的印象便是蠻夷之國,便是虎狼之國,便是不入諸夏風(fēng)華禮儀之國,這些言論是誰傳的,是百家!

    但弱小的百家根本不成事,真正有影響力的還是大的百家,而儒家恰恰是其中那個最后話語權(quán)的一家,當(dāng)然,還有非黑即白的墨家。

    “儒家傳承德政仁禮,然儒家內(nèi)的人卻來至山東六國,百年來,秦國兵壓山東,六國損傷慘重,是故,儒家弟子雖多,但并非所有的儒家弟子,都承襲儒家之道。”

    “如玄清子口中韓非,其人雖出至儒家小圣賢莊,但一身所學(xué)乃法家精要之學(xué),還有秦廷上卿李斯,亦是法家之學(xué),但論及出身,卻為儒家。”

    “這并非儒家之過!”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一語出,整個廳堂內(nèi)的諸人將目光不自覺看向荀況,那是他教導(dǎo)出來的弟子,如今在學(xué)說中,不僅沒有好好的發(fā)揚儒家,反而這般詆毀儒家,論責(zé)任,荀況難辭其咎。

    公都子朗聲蒼老而應(yīng),韓非之語乃是對儒家莫大的打擊,然儒家卻未行那般之事,即是秦國黑冰臺知曉,應(yīng)該清楚緣由。

    “是不是儒家之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王只知道儒生在秦國屢屢違反法治,或許是六國原因,但終究要落在你們?nèi)寮翌^上。”

    公都子之言都只是過程,但是,過程真的不重要,結(jié)果都已經(jīng)出了,那些作亂秦國的儒生多為儒家之人,儒家就必須負責(zé)任。

    “秦王既頗喜韓非之言,那想來也應(yīng)該清楚,儒家與法家并不沖突,反而,在某些方面,儒家更有獨到之處。”

    這一次,一道清朗之語從廳下傳來,目光掃至,出言之人為荀況,其人挺直身軀,拱手一禮,韓非之言乃是以法治為根基,儒家為表里。

    而這不是儒家希望看到的,相較之韓非之言,儒家更希望這個順序顛倒過來。

    “荀況先生,百多年前,秦國孝公求賢令中有語:賓客群臣有能出奇計強秦者,吾且尊官,與之分土!其后,法家衛(wèi)鞅做到這一點,法行秦國上下。”

    “但誰又了解,衛(wèi)鞅曾三見孝公,一說王道,一說霸道,一說法家。王道之說,乃魯國、燕國傳承奉行之道,然,魯國已滅,燕國孱弱。”

    “霸道之說,乃齊國、魏國、楚國奉行之道,然,三國均政亂,若然儒家無強國富民之法,若然儒家無安民撫民之法,若然儒家無強兵悍兵之法。”

    “那么,儒家還有何用?韓非之言又有何錯?”

    若想要在將來不被當(dāng)作棄子,那就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能力,表現(xiàn)出不可或缺的能力,王道仁政之說、霸道之說、甚至于法家之說,秦nn都可以不在意。

    但只要于秦國有裨益,那么,便是上佳的學(xué)說,便是應(yīng)該為秦國所用之學(xué)說,山東六國均有大周王道仁政殘留,是故,儒家得以有今日。

    但將來,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儒家想要從自己身上知道答案,這種寄希望于外人身上的做法,更是無故讓人輕視之。

    “玄清子之言,是論我儒家當(dāng)變?”

    荀況聞子,蒼老的眉目之上為之玄光隱現(xiàn),雙眸微瞇,似是明悟了什么,拱手看向上首,探尋聞之,頷下的灰白胡須為之搖動。

    “當(dāng)變?”

    “難道儒家不是一直在變?”

    “若是儒家還是數(shù)百年前孔丘時的理念,焉有今日?孔丘坐下七十二弟子,分裂儒家諸多理念,看似將儒家分割開來,實則未必不是儒家的機會。”

    “不然,焉得有你荀況今日,焉得有新鄭韓非、上蔡李斯等人的出現(xiàn)!”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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