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的一家。
相對于諸侯國來說,實力都是弱小的,都是不足夠的。
而百家聯(lián)合起來,相對于諸侯國來說,就不一定了。
百家都有屬于各自的群體,群體的不同,意味著彼此所思所想的不同。
對于同樣的一件事,有著不同的看法和觀點。
數(shù)百年來,百家一直處于爭鋒,都想要將自己的學(xué)說發(fā)揚光大,成為諸夏顯學(xué)。
今日!
卻不得不匯聚一處,聯(lián)合起來。
敵人未到,內(nèi)部已然如此,路枕浪心中悵然,不知道眼前百家聯(lián)合一處能夠持續(xù)多久。
若言可以一直持續(xù)。
斷然不可能的。
路枕浪也不強求能夠持續(xù)數(shù)年乃至于數(shù)十年,能夠齊心合力撐過眼前難關(guān),就心滿意足了。
他們推舉自己為首領(lǐng)的目的,自己了解。
或有私心,并不重要。
目下,自己需要一個矢力同心的百家,周身上下,屬于玄關(guān)武者的霸道氣韻未曾收斂,手掌上的火焰蓮花仍舊綻放。
“儒家上下愿聽從巨子先生之令!”
頃刻,楊寬文從案后起身,拱手一禮。
語出,引得廳內(nèi)其余百家之人側(cè)目,彼此之間又相視一眼,眉目鎖起,不好下斷絕之言。
“多謝!”
路枕浪頷首以對。
這就是誠意!
“敢問巨子先生會如何對待我等百家同道?”
“面對即將到來的秦軍,我等該不會率先被派遣出去迎敵吧?”
呼吸之后,廳內(nèi)升起一道如先前的洪亮之音。
百家可以聯(lián)合。
關(guān)鍵怎么樣的一個聯(lián)合之法。
推舉墨家巨子路枕浪為首領(lǐng),乃是看重他曾和秦國交手很多次,對于秦國很了解。
推舉他,是想要他帶著百家取勝的。
不是讓他接著這次機會,有可能損耗百家之力的。
果然百家歸于路枕浪調(diào)遣,其人耗費百家之力,保守墨家之力,又該如何?
墨家已經(jīng)是顯學(xué)了。
他們的力量還比不上墨家。
又該如何?
語落,廳內(nèi),再一次道道目光匯聚上首,看向手里路枕浪。
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
“局勢多變,在下不能夠保證一切。”
“在下只是希望諸位能夠明白,秦國東出,已經(jīng)攻滅五國? 只剩下齊國一隅。”
“如果你們想要保留自己的力量? 保留自己的傳承,今日無需停留在這里。”
“既然來到了這里? 所為定然是將來。”
“將來如何?”
“秦國當真一天下? 無論今日百家誰的損耗大,結(jié)局都是一樣。”
“果然戮力同心? 則縱然今日損失再大,它日也會傳承不墜。”
“墨家? 誓死抗爭到底。”
路枕浪單手緊握? 那朵赤焰蓮花消失不見。
對廳內(nèi)百家的問題只是一語,聲音有些低沉,這種問題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面對秦國,墨家已經(jīng)損失了不知多少弟子。
果然不欲自家弟子損傷? 離開蘭陵城便是。
何必出現(xiàn)在這里?
“生? 我所欲也。”
“義,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楊寬文輕緩道。
看向廳內(nèi)的百家之人,不由微微一笑。
都想要付出最小的代價,然后將最為強大的敵人擊潰?
這似乎是生與義盡皆兼?zhèn)洹?br />
那不符合天道。
忽而? 整個廳內(nèi)陷入別樣的沉寂。
諸人相視一眼,而后低眉。
“巨子先生? 諸國只剩下齊國,我等真的可以守住最后一道關(guān)卡?”
未幾? 又是一語出。
終究還是對于接下來一戰(zhàn)不能夠很確定。
他們是百家的人,也是諸夏之人? 對于諸夏的局勢也了解? 齊國的國力真比起來? 還比不上楚國。
可……楚國都滅了,齊國何如?
“生,我所欲也。”
“義,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孟軻子此語,在下深以為然,在下不能夠給予你們?nèi)魏伪WC,在下可以保證的就是竭盡全力。”
路枕浪平靜道。
果然誠心聯(lián)合,在無需那般多問。
“哼!”
“果然舍生取義?”
“何必來此!”
廳內(nèi)一人甚為不滿,沒有一點把握,豈非讓他們前來送死?
“如此,閣下為何前來蘭陵城?”
“昨夜殺的城中秦軍紛紛逃竄,以秦軍在蘭陵城的間人,我等百家怕是皆有名。”
“依照秦法,又當如何?”
“也許諸位在秦法之下,可以活的一命,聽聞秦國在三晉之地大肆修建馳道,需要很多勞力。”
“諸位可以選擇活下去。”
路枕浪旁側(cè)的一位白衣劍客冷然起身道。
生與死。
昨夜已經(jīng)定下。
現(xiàn)在想要退卻,不覺得晚了?
舍生取義!
茍延殘喘!
也可以擁有!
“我等前來蘭陵城是來擊潰秦軍,是想要徹底擊潰秦軍的。”
那漢子不屑道。
對于死亡,活著更好。
“何以徹底擊潰秦軍?”
“在面對秦軍的時候,心生膽怯,都想著讓其他人沖上去?”
白衣劍客直面那人。
“而今秦國大軍未到,你已如此畏懼。”
“怕是秦軍真的到了,你會成為第一個逃走之人。”
觀那人還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白衣劍客頓然輕蔑語落。
“你……。”
那人猛然聞此,一張粗獷的面上憋得通紅,單手遙指著白衣劍客,臟腑劇烈起伏。
“百家齊聚蘭陵城!”
“蒼山之地,齊國十五萬大軍在旁。”
“我等有此等強大之力,你依舊心生膽怯,有何顏面待在這里!”
白衣劍客再次冷聲呵斥道。
“你……。”
“你找死!”
那人怒火中燒,想要說些什么,卻陡然間有感四周一道道別樣的視線落在身上。
越發(fā)的羞怒起來。
看著那白衣劍客輕視神態(tài),聽著對方蔑視之言,再也忍不住了,當即一步踏出,手持長刀,徑然劈了過去。
“憑你?”
“也配待在這里!”
白衣劍客手中劍光凌天閃過,虛空霎那間冰霜侵襲,寒冰劍氣呼嘯,一力迎上。
勁力相觸,那人手中的大刀便是被斬斷,殘余的劍氣霸道,落在其身前,將其生生打出廳外。
“巨子先生!”
“我等何曾怕死?”
“只是秦國大軍遙相呼應(yīng),蘭陵之地縱有齊國十五萬大軍,縱有百家之力。”
“我等全無對策,實在是心中不安。”
再一次不知過了多久。
寂靜的廳內(nèi),又是一語出,隱約不為先前。
“莫不是巨子先生已然有了對策?”
廳內(nèi)有人悄然而語。
當即,廳內(nèi)諸人先是驚異,而后盡皆希冀的看向路枕浪。
然則,路枕浪不語,就那般靜立廳中。
“這……。”
廳內(nèi)百家諸人忐忑,依稀明白墨家巨子路枕浪之意。
非有定下規(guī)矩不可。
“哼!”
“死就死了。”
“蘭陵城內(nèi),在下與門下弟子悉聽調(diào)遣。”
終于,有一人不耐。
生與死。
或許就那般。
昨夜之事,已然發(fā)生,秦法之下,其罪難消。
待在蘭陵城內(nèi)奮力一搏,或許機會不大。
百家盡皆在此,與有榮焉。
“多謝!”
路枕浪頷首一禮。
“如此,我等很期待巨子先生的手段。”
“悉聽調(diào)遣!”
有一人表態(tài)。
“巨子果然人杰。”
“我等愿聽吩咐。”
“……”
“……”
******
“三千多守軍,死傷千余!”
“蘭陵城內(nèi)的那些百家,還真的動手了。”
“將軍,不出意外,齊國的蒼山大軍要進入蘭陵城了。”
相距蘭陵城四百里之外,白芊紅十萬大軍駐扎之地。
一路從泗水之地西南而入,蘭陵城在泗水之地東北方向,加上在泗水的城池停留許久。
月余,還沒有到達蘭陵城。
然則,十萬大軍所過之處,泗水之地的秩序徹底平穩(wěn)。
下蘭陵城!
滅齊!
中樞那邊有文書落下,并不著急,穩(wěn)打穩(wěn)扎為上。
中軍幕府,身著束身輕甲的鸚歌正手持一份文書,從蘭陵城傳過來的。
蘭陵城,還是出了問題。
百家還是下手了。
好在,損傷不算特別大。
就是……蘭陵城接下來麻煩了。
“百家真的起事了?”
營帳內(nèi),同樣束著輕甲的弄玉聞此,陡然神色驚訝。
有所猜測和猜測成真是不一樣的感受。
“芊紅姐姐,接下來當如何?”
旋即,連忙看向正跪坐于帳內(nèi)主案后的白芊紅。
“你們覺得該如何?”
白芊紅正閱覽來至蘭陵城的其它訊息,以及齊國那里的訊息,百家的起事在意料之中。
他們肯定會在自己到達蘭陵城前起事的。
故而,一路之上,自己也放緩了路程。
給他們機會。
抬起頭,看向弄玉,笑語而出。
“直接殺過去就行了。”
“軍中可是裝備很多攻城利器的,當初楚國汝陰那般堅守,都不能夠支撐一兩個時辰。”
“蘭陵城不大,根本不足以堅守。”
“齊國十五萬大軍戰(zhàn)力難料,十萬秦軍足以應(yīng)對,卻是百家匯合一處,不知何謀?”
雪兒正坐在帳內(nèi)一側(cè)的軟榻上,銀發(fā)低垂,雪眸閃爍亮光,單手持一本書籍,饒有興趣的看著,聽此消息。
不由出言。
似乎并不難。
“百家何謀?”
“咸陽那里今日便是傳來了一份王書,是大王親自口令,果然蘭陵城百家異動。”
“則……大軍殲滅蘭陵城。”
白芊紅指了指案前的一份文書,如雪兒所言,對于蘭陵城的十五萬大軍和百家,秦軍并不畏懼。
至于殲滅蘭陵城!
卻是值得好好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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