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鬼醫(yī)收了沐婉兮為徒之后,還真的賴在相府不走了,每日教沐婉兮一些醫(yī)藥知識,還扔給她不少的醫(yī)書,讓沐婉兮全部背下來。
睿哥兒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沐丞相跟老夫人之間也起了嫌隙,不管自己的娘親怎么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兒,但是睿哥兒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沐丞相定然是不會放任人隨意傷害他的兒子的。
老夫人也因為愈發(fā)的不喜歡沐夫人跟沐婉兮,為了挽回母子之間的感情,很快將身邊長得甚是漂亮的兩個丫頭送去給沐丞相做通房,沐丞相雖然惱怒老夫人傷了睿哥兒,可是看到美人,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美人,早就將睿哥兒放在腦后了,更何況這段時間沐婉兮愈發(fā)的不聽他的話了,既然如此,他就再生一個兒子!
沐夫人將睿哥兒從沐婉兮的院子抱走后,就沒有再去過沐婉兮的院子,一心一意的照顧睿哥兒,而沐婉兮依然會去主院,給沐夫人請安,看看睿哥兒,只是待的時間很短,不再如以前那般,另外她也不再去上院,她跟上院的那位已經(jīng)徹底撕破了臉。
這段時間,沐婉兮倒是跟圣手鬼醫(yī)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冬天本來就冷,沐婉兮也不怎么愛出門,干脆的窩在自己的小院里,分辨老頭子給她的藥草,學(xué)習(xí)一些簡單的識別藥草的性能。
凌熠辰依然是神秘的出現(xiàn),神秘的失蹤,對于老頭子住在沐婉兮的院子里,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或者說,干脆就沒覺得老頭子的存在有沒有關(guān)系,好似可有可無一般。
相府處于一個很詭秘的安靜狀態(tài)中時,沐丞相竟然一反常態(tài),頻繁的去主院,跟沐夫人在一起,沐婉兮聽了之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讓人下去,相府能這般安靜下去,也好。
“要過年了。”青竹看著面前白茫茫的一片,昨晚下了一場大雪,外面都是一片銀白色,冷得慌,掏了掏炭火,讓炭火燒得更旺,“小姐,今年您守歲嗎?”
“到時候再看吧。”沐婉兮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大年夜,皇上要宴群臣,然后休沐七日,大臣家眷不必進(jìn)宮,所以就要守夜。
“小姐,相爺說今年要跟夫人一起守夜,您到時候要一起去嗎?”青竹有些不安的問道,夫人跟小姐之間相處,似乎不若以往那么融洽了,那一日,小少爺?shù)那闆r她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那怪不著小姐啊,夫人竟然將所有的罪名都怪罪在小姐的身上。
沐婉兮微微一笑,笑容淺淡到幾乎沒有:“到時候再說吧,祖母的身體怎么樣了?”
“老夫人感染了風(fēng)寒,三小姐一直在床前照顧,頗得老夫人的心。”青竹不屑的笑了笑,老夫人如今是拔了牙的老虎,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起來了,只是讓她覺得傷心的是,夫人竟然那般對小姐。
“隨她去吧。”沐婉兮攏了攏手中的暖手爐,讓自己溫暖一點,看著外面的白雪,眼底是迷茫,重生一世,太多的事情改變了,蘇姨娘死了,宋英杰死了,連沐雪柔也只剩下一口氣,離死不遠(yuǎn)了,相府如今在她的手中掌握著,秦國公府也好好的,只是她跟母親,怎么越走越遠(yuǎn)了?
“小姐,小姐。”青竹連喚了幾聲,沐婉兮才回過神來,“什么事?”
“奴婢把炭火燒旺一些,免得屋子中冷,再給小姐泡一壺?zé)岵璋伞!?br />
“好。”沐婉兮干脆的拿過桌子上的醫(yī)書,仔細(xì)的翻閱,雖然相府處于很平靜的狀態(tài),但是她知道,這種平靜是暴風(fēng)雨的前夕,四皇子的身份被揭露,雖然大家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但是私底下已經(jīng)劍拔弩張。
趙德妃多次在宮中跟蘇貴妃起沖突,四皇子夾在兩人中間不知道該如何辦,趙德妃要蘇貴妃死,蘇貴妃一再忍讓也沒有用,兩人如今在皇宮中,已經(jīng)勢如水火。
“小姐,林嬤嬤過來了。”冬兒敲了敲門,在外面稟報。
沐婉兮翻了一頁書:“讓她進(jìn)來。”
“是,小姐。”
林嬤嬤進(jìn)來就先行禮:“大小姐,夫人讓我過來問問,馬上就過年了,各院子的衣裳”
“林嬤嬤,母親才是相府的主母,如今母親身子大好,相府的事情自然是交給她管理的,母親身邊能人輩出,管理小小的相府定然也是沒有問題,作為當(dāng)家主母,這些事情,怎生的問起我這個女兒來了?”沐婉兮放下手中的醫(yī)書,轉(zhuǎn)過頭淡淡的看著林嬤嬤。
林嬤嬤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今日來,問過年的新衣裳是假,試探沐婉兮是真,她想知道沐婉兮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跟夫人生了嫌隙,可偏偏大小姐竟然看出了她的意圖。
“大小姐,夫人畏寒”
“林嬤嬤,我是個女兒,如今已經(jīng)及笄,母親身體不好的時候,我?guī)椭幚砀惺聞?wù),那是學(xué)習(xí)庶務(wù),如今母親身子大號,睿哥兒也平安無事,祖母身體有恙,母親身為主母,應(yīng)當(dāng)撐起這個相府了。”沐婉兮不輕不重的話語,卻如同一把重錘捶在林嬤嬤的心間,大小姐這意思是,要放棄夫人跟小少爺嗎?
“小姐,夫人跟小少爺才是你的親人。”
“林嬤嬤,這話,以后在我面前說說就可以了,可千萬別在父親或者祖母的面前說,不然的話,就是娘親也救不了你。”沐婉兮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醫(yī)書,“父親跟祖母,也是我的親人,母親跟睿哥兒也是我的親人,秦國公府的人也是我的親人,我的親人可不少。”
林嬤嬤差異的抬起頭,看著沐婉兮的背影,她一直覺得大小姐不簡單,變了,變得很徹底,前幾日,夫人帶著睿哥兒回秦國公府,雖然秦國公府待夫人跟睿哥兒很好,但是她隱隱的感覺到秦國公府對他們有些不滿,如今看來,只怕秦國公府這邊已經(jīng)知道相府發(fā)生的事情了。
“小姐,夫人在任何時候都是您的娘親,睿哥兒以后也會成為您在娘家的依靠。”林嬤嬤點出其中的厲害,秦國公府如今只認(rèn)沐婉兮,夫人反而沒有多少地位了。
沐婉兮翻書的手停頓了一下:“林嬤嬤,相府是相府,秦國公府是秦國公府,如今父親已經(jīng)貴為一國首輔,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可就是大逆不道了,父親是文人,沒有什么功高于社稷,還望你多多提點母親,莫要昏了頭。”
最后一句話,沐婉兮的語氣尤為的重,聽得林嬤嬤心頭一跳,驀然的抬頭看向沐婉兮的背影,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大小姐怎么會知道夫人跟老太君說了什么?難道大小姐的手已經(jīng)伸到了夫人的身邊,是誰,是誰背叛了夫人?
“大小姐,您是相府的小姐,相府好了,您才能好!”林嬤嬤咬了咬牙繼續(xù)道。
沐婉兮呵呵的笑了:“林嬤嬤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相府以前有蘇姨娘的時候,相府挺好,如日中天,可我這個嫡女過得卻也不怎樣,至于母親過的什么日子嘛,想必林嬤嬤也清楚,如今有了睿哥兒,母親就看不清形勢了嗎?”
林嬤嬤很是震驚:“大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嬤嬤,婉兮一直覺得林嬤嬤是個明事理的人,如今看來,母親最近的昏聵行為,都是你在一旁慫恿了。”沐婉兮不輕不重的吐出一句話,卻如同一個炸雷,炸得林嬤嬤一愣一愣的。
“大小姐莫要冤枉奴婢!”林嬤嬤氣得面色鐵青,她什么時候慫恿夫人了,她也有勸過,只是夫人根本聽不進(jìn)去,認(rèn)為相府以后是睿哥兒的,她不允許相府衰敗下去。
沐婉兮也不理會林嬤嬤的咆哮,只是冷漠的繼續(xù)看自己的書:“林嬤嬤請回吧,這相府看起來安寧了不少,其實是暴風(fēng)雨的前夕,以前有個蘇姨娘,以后也許會有個美姨娘,蘭姨娘的,讓母親把自己的眼睛擦亮了。”
林嬤嬤身子搖晃了一下:“大小姐,夫人可是你的母親。”
“林嬤嬤這說的是什么話,母親自然是我的母親。”
“大小姐,若是你都不幫夫人,那么夫人”
“林嬤嬤,母親待我如何,你應(yīng)當(dāng)心里很明白,我總不明白,為何母親以前總是忽略我,為何我的禮儀要去國公府學(xué),為何我的啟蒙是國公府的先生,你難道就不明白為何我以前跟母親不親嗎?”沐婉兮緩緩的開口。
“那是因為你受了蘇姨娘的蠱惑”
“那你的意思,我現(xiàn)在也是受了她的蠱惑嗎?”沐婉兮轉(zhuǎn)過頭,看向林嬤嬤,眸子中一片幽深,“母親教我彈琴,我很感激,每年生日母親來看我,我也很感激,但是我想知道,為何母親要忽略我,為何要阻止我去秦國公府,為何”
“大小姐,夫人她之所以忽略你,是為了你好。”
沐婉兮低頭癡癡的笑了,笑容詭異而深冷:“青竹,你出去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jìn)來。”
“是,小姐。”
待到青竹關(guān)上門的時候,沐婉兮起身,走到林嬤嬤的身邊,緩緩的在林嬤嬤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林嬤嬤頓時臉色蒼白如鬼,不敢置信的看著沐婉兮,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林嬤嬤,你還要說母親是為了我好嗎?”
林嬤嬤狼狽的退后幾步,目光驚恐的看著沐婉兮,良久,拉開門,跌跌撞撞的出了沐婉兮的槿蘭苑,沐婉兮站在窗口,看著林嬤嬤遠(yuǎn)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苦澀而詭異,帶著說不出的悲涼。
林嬤嬤在槿蘭苑的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沐婉兮所在的方向,隨即轉(zhuǎn)過身快速的離去,她必須讓夫人知道,大小姐已經(jīng)知道那件事了!
林嬤嬤跌跌撞撞的身影落入很多人的眼中,很多人都在猜測,林嬤嬤是夫人身邊的奶娘,可卻如此狼狽的從槿蘭苑出來,難道槿蘭苑那位真的跟夫人鬧翻了嗎?若是如此,是否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呢?
老夫人在得到消息后,只是將目光看向下面的婆子:“怎么樣,老身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回老夫人,辦好了,對方是刑部尚書的妹妹,如今二十四歲了,因為性子潑辣,尚未出嫁,愿意來相府為妾。”
“好,很好,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等過了新年,我就讓人去刑部尚書府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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