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柔,快過來見過白夫人。”
“是,娘親。”
看李姨娘帶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赤錦趕緊扶著田昕站起來。見李姨娘要葉緬柔給田昕行大禮,在場眾人皆是一副吃驚不已的模樣。
“那一位夫人似乎沒有見過啊?”
“難道是剛在徽瓏縣定居下來的哪位夫人嗎?”
“不知道啊!不過,看李姨娘這個架勢此人的背景一定非同小可……”
等葉緬柔行完禮,田昕隨即走上前親自扶起她。看小姑娘機靈可愛,她立馬伸出手輕捏捏小丫頭的臉。
“姨娘很有福氣哪!這么一個水靈靈的小女娃,我看了都喜歡。難怪葉大人也會十分寵愛她了!”
“夫人過獎了。這孩子調皮得緊,妾身可是非常頭疼呢。”拉著葉緬柔的手,李姨娘口里雖然說著埋怨的話,但是臉上卻一副喜歡得很的模樣。
“夫人這頭疼的福氣,旁人可是羨慕極了。”
“呵呵,夫人真會說話。”
“這是事實。”
和田昕又寒暄了幾句后,李姨娘這才帶著葉緬柔轉身去招呼其他人。見她走過來,大家立馬蜂擁上去。雖然她們的聲音很小,但是田昕還是聽到大家七嘴八舌地向李姨娘詢問她的身份。
然而,對于田昕的身家背景李姨娘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葉紀鶴十分尊貴的貴客。所以,大家的好奇心并未得到滿足。只是,事情越是撲朔迷離眾人就更加好奇。
結果,直到葉紀鶴趕來之前田昕一直陷在大家的注視和議論聲中。被人盯著的滋味不好受,任人談論的感覺更不舒服。但是,這里是葉府。除了上廁所,田昕不能到處亂走。
“夫人,您還好嗎?”見田昕一手襯著頭,皺著雙眉非常沒有精神地趴在桌上。赤錦趕緊走上去詢問。
“像是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被人盯著瞧,肆意評論。換作是你,你能好嗎?”
“夫人要不是心中不舒坦,不若奴婢陪你到園子里去走走吧。”
“花園里也到處都是人,有什么可逛的……”
嘆息一聲,田昕真的是煩死了。這就是女人的聚會!真的是無聊透頂。看她很是煩惱,赤錦也十分頭疼。
“這馬上就要午時了,葉大人怎么還不來啊?”在田昕的身旁蹲下來,紅袖一臉不滿地嘀咕著。“如果他來了,等宴會一結束我們就立馬回客棧。”
“葉大人乃是徽瓏縣的縣令老爺,想必一定是忙于公務吧。只是,早知道如此。我們應該晚一點兒來才對。”
“唉!誰知道會這樣啊。”
見田昕突然伸手按住太陽穴,紅袖趕緊代替她按揉起來。看到這個情景,赤錦立馬為田昕捏起腿來。發現三個女人終于安靜下來了,卞忘川隨即舒出一口氣。
田昕向來喜靜,尤其不愛與人假客套。如今這葉紀鶴的庶女過生辰,她卻要被一干人等當作猴來看。連卞忘川瞧了都覺得十分不快!
更不要說她了。
“大人來了。”
“葉大人來了。”
“葉大人終于來了。”
聽說葉紀鶴到了,田昕隨即“嚯”的一聲從桌前站起身。遠遠地看到葉紀鶴走過來,她立馬擺上一副金牌微笑。
“白夫人,讓您久候了。”
“葉大人是朝廷命官,當然要以公務為重了。”雙手交疊在身前,田昕溫聲細語地說道。“而且,夫人和李姨娘對我等照顧有佳。我們大家在這里喝茶、吃點心、看看花、賞賞風景。實在是雅趣。”
“夫人不見怪就好。”
“葉大人太客氣了……”
“夫人請坐。”
再次在座位上坐下來,田昕本以為馬上就要開宴了。殊不料,葉紀鶴竟然與眾人一一招呼起來。結果,等葉夫人請大家移步去花廳用宴時已經是午時三刻了。
“白夫人,請您到這里坐。”
“誒?葉夫人,這似乎不太合規矩吧。”看葉夫人要自己到主席落座,田昕頓時一臉驚訝。
“白夫人是本官的貴客,理應上坐。”
“葉大人……”
“夫人,請。”
盯著田昕的臉,葉紀鶴的神情十分認真。見狀,田昕只得在他的下首坐下來。隨后,葉夫人請眾人一起坐下。
“諸位,今日是小女緬柔的十三歲生辰。小女年幼,能得大家親睞。在百忙之中趕來,實是感激不盡。今日府上特設此宴,略表感激。還望大家不要嫌棄,也不要客氣。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多謝葉夫人。”
雖然數年以來葉紀鶴一直非常寵愛李姨娘,葉緬柔又天生麗質十分惹人喜愛。但是,究其根本她終究是庶出。所以,她的生辰宴府中不能辦得太過奢侈。如今這樣,已經算是越矩了。
因此,葉紀鶴并沒有作出任何發言。
“白夫人,這些菜都是我們府上的大廚做的。你趕緊嘗一嘗,看看這味道是否合你的胃口?”
“多謝葉大人。”見葉紀鶴十分看重田昕,但她卻一點兒也沒有架子。葉夫人隨即也笑著說道,
“白夫人一定不要客氣,盡量多吃一點啊。”
“是,葉夫人。”
拿起碗筷,田昕慢慢吃起來。一邊吃著午飯,葉紀鶴一邊在暗中偷偷地注視著她。看她好像并不十分喜歡府中的飯菜,他的心里頓時驚訝極了。要知道,這葉府里的廚師可都是他重金聘請回來的啊。
每一回葉府舉辦宴會,用餐的時候大家都會對府中的飲食大加贊賞。今日也是一樣!但是,田昕似乎沒有聽到大家說的話。只是低頭,靜靜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食物。
“白夫人,這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不會啊!我覺得這菜挺好吃的。”突然聽到葉紀鶴這話,田昕立馬抬起頭搖了搖。“我這個人向來不挑嘴,葉大人你不用太在意我。”
“那就好。”
“嗯。”
雖然田昕那么說,但是葉紀鶴總覺得她似乎是吃慣了的模樣。可是,他又不好深究。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吃完午飯,葉紀鶴隨即領著眾人到后院的戲臺子處聽戲。田昕一直有飯后午睡的習慣,如今聽著那咿咿吖吖的戲文就更加昏昏欲睡了。不想看到她繼續辛苦下去,卞忘川只好往葉紀鶴那里走去。
“葉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每天吃完午飯都有午睡的習慣,現下她正發困得厲害。我們恐怕要先行告退了。”
“哎呀。大人,你看!白夫人果然困得不行了。”聽了卞忘川和葉夫人的話,葉紀鶴立馬坐起身往田昕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見她上下兩只眼皮直打架,還不時地打著哈欠。他隨即轉過身對卞忘川說道,
“既然白夫人困了,那么就有勞幾位送她回客棧去歇息吧。等改日本官空閑下來了,再親自去拜訪。”
“多謝葉大人體諒。稍候屬下會把大人的心意告訴夫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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