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呼呼的小球球，依然奶聲奶氣的跟外婆說：“他除了玩電腦就是玩手機再不然就是看電視，睡覺。他都不理我。不陪我玩。”

    小球球很委屈的樣子，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都染上了幾顆水珠。

    孩子嘛，總是把自己的第一感官所看到的摸到的記憶深刻。在外婆面前自己以為是無關緊要的話，可是聽在大人的耳朵里就完全變了味道。

    樊樹懶惰，依賴性強，左正紅和喬禮靜是早就知道的，從孩子嘴里聽到這樣的話，喬禮靜雖然無奈，還是眉頭皺的厲害。也總是心疼女兒沒有找一個好人家？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后，樊樹確實改變了好多。但是心里的怨氣好像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每天板著一張臭臉。說話的語氣夾槍帶棒的。左小一為了能把以后的日子過好。對他的怨氣一忍再忍。樊樹的脾氣比較沖動。不是左小一一個忍讓他就能理解的過來這是個多么長久的問題？

    在那件事發生后，樊樹的唯一認知就是一切都是左小一的錯。然后理所當然的就把所有的怨氣撒在了左小一的身上。對孩子更是愛搭不理的。

    一個完整的家每天像一盤扶不起的散沙。給孩子幼小的心靈都帶來了傷害。

    于是在左小一的葬禮結束后，左正紅的這個做法，最起碼喬禮靜是支持的。沒有媽的孩子，就算有個親爹也像后爹一樣。更何況，誰知道以后樊樹會不會動不動拿孩子撒氣？、

    ……

    左正紅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在一家人低氣壓氛圍中開口：“雖然，我們家是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已經……”本來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在說到左小一年紀輕輕的歸西的事實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繼續往下說，喉嚨處嚴重的哽咽。“小女兒也會嫁人。家里就只剩下我們老兩口子，無依無靠。我們想讓球球跟著我們就是希望以后心里有個寄托。”

    左正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才勉強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最后又是在一陣沉默之后。左正紅又吸了幾口鼻子指著桌上那些紅的此時看著有些燙眼睛的鈔票說：“這些錢，不是你們想的要拿錢買孩子什么的。”

    深秋的夜里還是很熱的，左正紅扯了短袖的領口擦了一下眼淚繼續說：“這是我們小一欠你們的。”

    在這期間樊不卓不知道已經點燃又掐滅了第幾只煙。滿屋子的頂端都云里霧里的彌漫著嗆人的味道。

    陳友愛也已經從剛開始的非常反對的態度似乎變得緩和了一些。

    樊樹的哥哥嫂嫂，見這狀況他們一點參與的權利也沒有，于是在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后就陸續離開了。

    “兄弟，孩子跟你們過可以。不過這錢……”樊不卓掐滅了最后一顆煙，將桌子上的鈔票重新推回到左正紅的面前。“我們不能收。”

    幾番推拒之后左正紅說什么都讓樊家把這十萬塊錢收下。最后樊不卓也沒再拒絕。他們答成協議，會不定期的過來看小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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