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弟子沉默不語,諸宗論道竟然會有魔門人士混入。可天機閣的準備不是萬無一失的么。
關長空與樓聽雨相視一眼,想起了當時墨秋一劍“鬼首蒼巖”驚風泣雨,姜文鐵棍掃**而蕩乾坤的蓋世氣勢。
難道竟是他們?
這兩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這些答案只有等到他們醒了才能得到解答。
風小寒金針已除,不省人事,傷勢得到緩解但依然嚴重,幸虧得金光洗禮的肉身無比結實,就連內臟都極為堅韌,不然早就已經死了。
金針三曲,傳說中殺死無數高手的獨門暗器,曾有宗派想要復制這種法器,但針極其細小而且是用普通金子所做無法刻畫陣法,最終做出來的復制品連真品百分之一威力都不到,只好作罷。
服下丹藥后的茶一笑醒了過來,他坐起身,呆呆的望著四周,發現沒有劉盼盼的身影。
眾人都看著他,隨時準備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茶一笑沒有發瘋,反而十分的冷靜,看著他們的說道:“盼盼沒有出來?”
葉秋的眼睛微紅,說道:“黃長老說她已經離開了遺跡,此時就在鐵懷城中。”
茶一笑挑了挑眉,看向風雨,喃喃道:“這樣啊。”
然后目光落到了何惜柔兩人的身,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關長空將事情講了一遍。
茶一笑瞇了瞇眼睛,看向周圍別宗的弟子們,說道:“不在這些人里?”
關長空知道他是指曾襲擊過他們的人,搖搖頭說道:“當時他們穿著黑袍,看不清容貌。”
茶一笑問道:“這些人中可有重傷之人?”
樓聽雨說道:“有一些,怎么了?”
“能把他們兩個打的這么慘,對方肯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如果這些人里面有因長明劍法而重傷,那么便是他了。”
茶一笑說道:“你們看看去。”
“不用看了,他們不在這兒。”
說話的是白雪見,她出來的早,望月閣的清月鏡對療傷有奇效,所以那些受傷的人都經過她手。
但她的這句話,并不書基于這點。
白雪見說道:“但我見過他們的真面目,對方一共兩人,一中年魁梧男子,使用一根鐵棍,另一名少女用的是柄翠綠的鋒利寶劍。”
長明弟子對她行禮:“白師姐。”
白雪見一一還禮。
關長空挑眉問道:“不錯,烽火山時也正是那二人襲擊了我,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與何師妹還有風師弟入遺跡后曾同行,和我們一道進來的還有他們。說來慚愧,我們在河邊戰了一場,兩敗俱傷,多虧風師弟才得以活命,而我卻幾乎沒幫什么忙。”
白雪見嘆息道:“戰后他們四人被水流沖走,而當時正是瀑雨來臨之際,我也無能為力。”
謝若晴安慰道:“這不能怪你。”
茶一笑沉默了許久,說道:“我在受傷期間閑來無趣,也看了些典籍,金針三曲是魔門正宗秘技,他們隱居極北幾百年,現在忽然出現在這里,目的是殺人。今次來的人幾乎是各宗派最優秀的弟子,殺光他們有什么好處?”
這里有一個細節,
他說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或者咱們。
茶一笑根本沒想到過自己也可能是他們的目標,同時也并不認為對方有能力殺死自己。
戰斗狂人茶一笑,果然狂傲。
明亮的火光照映在他們的臉,忽明忽暗,炙熱的溫度卻不能讓空氣更溫暖,反而變得有些刺骨。
“斷諸宗傳承,斬中原未來?”
白雪見的聲音很平靜,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不平靜。
魔門居然有這么大的野心,而且已經將手伸到了諸宗論道里,可他們卻毫無察覺。
謝若晴與葉秋感到一陣惡寒。
長明弟子們沉默了,前不久長明宗發生的那件大事,簡直就像這件事的縮影。
難道天蒼山余孽,已重歸魔門一脈?
如果真的是這樣,策劃了這件事的那些魔頭也太蠢了些。
區區兩個洞幽圓滿,如何能殺死這么多人?這些弟子都是真正的天才,殺光談何容易。
即便那人似乎曾超越過這個境界
“他們不需要殺死很多人,只要殺死那些最有前途的人便可,比如盼盼,小柔兒,仁炎宗那幾個變態,還有倚崖寺那個小和尚。”
茶一笑說道:“當然,還有你們。數量依然龐大,但這樣一來就輕松許多。我相信他們的手中有份名單,將我們分出優先順序。”
他叫茶一笑,但現在怎么也笑不出來。
不只是因為那兩個家伙沒有找自己,還是這件事細思極恐,太可怕。
“有一個問題。”
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面露驚喜之色。
何惜柔平靜的聲音響起,說道:“他們帶來的金雕哪去了?”
在蠻荒域很深的地方有座山,不為四季所動,巍峨險峻,即使崩劫境的修行者也很難攀山腰處。
山頂直入天際,山間樹林中霧氣氤氳如同仙境,與山腰處的白云融為一體,再分不清彼此。
偶爾可以看到天空中有幾個黑點在空盤旋,然后飛入云中。
人類的足跡很少深入到這里,風小寒也只來過一次。
但它有個名字,叫做不周山。
是一千年前,那個無敵于天下的白發少年取的。
據說是因為這座山頂天立地,與神話中的那座山極為相似。
此刻的山頂有一道巨大的影子,敏銳的目光似乎可以看破一切,看到極遠的地方。
山中只有一種仙獸飛禽,大鵬金雕。
它就是大鵬金雕王,正看著某個方向。
在那邊很遠的地方有顆樹,兩個世間最可怕的人坐在那里,似乎很平靜,但它總覺得空氣中有什么在醞釀。
在漫長的歲月里積累的無盡的智慧,也從來沒有妖獸敢于挑釁它的威嚴,除了更遠方那對該死的鳳凰。
它幾乎快要忘記不安是什么樣的感覺,而這幾天這種感覺卻越發的強烈,后背也開始覺得有些癢。
在它背的翎羽間,有道清晰而深刻的烙印,
隱約可以辨認出是一個“魔”字。
八萬里外,蠻荒域還是一片沙色,滿是荒蕪。
只有一棵翠綠的樹,以及樹下的兩個人是這片天地間唯三不同的色彩。
前面的那些血跡已經被風沙掩埋,再也尋不到蹤跡。
此時的氣氛很壓抑,就連空氣都凝稠了許多。
就在剛剛,
沙堆的虛影重新恢復,畫面剛好是萬夜天站在殿頂那顆圓珠時的場景。
即使沙人縮影看不出色彩,但他們都知道那是什么顏色。
那身黑衣如墨,
那頭白發勝雪,
唯獨少了那把長劍如夜
他們緊盯著那個人,仿佛就在眼前,心中充滿震驚你果然沒變,人依然那么孤傲,背影還是般那樣蕭條。
如果想去追求大道,那就離開這里,如果不想,那便繼續死著好了。
無敵十幾年,死了一千年,今朝醒來是為了什么?
一個細沙組成的怪獸向逆天殿走去,和它的身影比起來,萬夜天的小殺人就如塵埃一般。
在路它不小心又踩了那只琵琶獸一腳。
隨后身體迅速減小,直至與常人無異,才走出了陰影來到逆天殿下。
他們說了會兒話,然后噩嘼便離開了。
接著墨秋二人與風小寒二人相繼消失,萬夜天也離開了那里。
夜聽風面無表情,拍了拍手,說道:“精彩,這出戲看的過癮。”
燭九伸手,探入沙堆,將藏在下面的鐵盤取出。
在鐵盤離開沙地的一剎那,原本粗壯健康的樹瞬間化作飛灰,沙丘縮影也變成一堆普通的西沙。
燭九起身,拍拍衣的沙塵,說道:“現在的你,和當初的他,誰更強?”
夜聽風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在人族被稱作千年第一。”
燭九知道他的意思,語氣很淡,說道:“而他則是亙古第一。”
夜聽風偏過了頭去,
他是世最驕傲的種族,但花了一千年還沒有超越那個人,這讓他很受挫折。
燭九說道:“一千年來,除了橫掃人類世界,打服整個蠻荒域,還有養大那個孩子外,你一直都在睡覺,拿什么超越他?”
“你我同為圣人級,怎么還說這種屁話。”
夜聽風冷笑著說道:“漫漫修行路,走到我們這一步,已經不是單純的努力與機緣就能更進一步的了。”
燭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是想刺激他一下而已,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幼稚的舉動。
沉默了很久之后,他忽然問道:“圣人之,叫什么?”
圣人之下皆螻蟻,因為只有圣人才徹底明悟了天地法則。
天下萬物,也包括那些螻蟻,盡在法則之中,被法則所操控。
明悟之后自然便是運用,但不論他們掌握法則的能力再嫻熟,與天機的契合程度再高,依然無法突破那層天塹,見到大道根本。
修行界對每個境界的命名都有深意,
強化肉身,叫鍛體,
化靈氣為元氣,叫化靈,
點燃氣竅,崩碎先天桎梏,叫崩劫,
撕裂虛假的天空見天地真諦,叫破虛,
以自身詮釋天地奧義便可踏虛而行,叫凌霄,
徹底明悟法則是圣人。
每一個境界的名稱都可以說是一個提示,為修行者指引路線,告訴他們,下一個境界要這樣做。
圣人似乎就是天人極限,
但真正來到圣人級,看到這里的風景,才知大道無邊,面肯定有更高的層次。
夜聽風是承天大陸目前已知最古老的生命,如果說有人知道,那么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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