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生死崖,
一步判生死
作為分割寒山的崖,生死崖在人類世界卻并不出名,僅有很少的學者以及寒山門與仁炎宗的弟子知道。
正是這道崖攔住了來自南方的所有目光。
不論是飛鳥,猿猴,仙禽甚至圣獸都無法從其上方直接飛躍。
除非真正踏入了圣人級的大強者,并熟練掌握天地法則,才能不墜入崖底。
而一切跌落崖低的人或獸,都沒能再回來。
站在那做崖畔,向前一步則死,后退一步則生。
所以它有個名字,叫做生死崖。
風小寒與雪鬼花了二十天時間才來到這里,聽雪鬼描述了那么久這做崖,今次終于看到,卻仍是感到震驚。
只見一望無際的雪原與群山中,那處忽然出現的崖仿佛是被天神一劍劈斷將整片寒山分為兩岸的裂縫,星光灑落在對岸的雪地,反射出結拜的光輝,但感覺并十分明亮。
因為這道裂縫實在太大了,左右看去只見黝黑的深淵延綿向極遠的地方,然后消失在視線之外的地方。
如果對岸有個人,或許就會有種隔海相望的感覺。
別說不是斷崖,哪怕是條河風小寒也沒把握可以游過去。
那魔門弟子是怎么過來這邊的,當年又是怎么過去的?
雪鬼的解釋是生死崖雖延綿甚遠,但是可以繞行的。
風小寒重新看向地平線,心想距離如此之遠,這得繞到什么時候?
生死崖是寒山最邪門的地方,就連蛟龍都只能繞行,雪鬼不敢靠近。
風小寒來到崖畔,微風夾雜著些許雪粒從崖底升起,拍打著他的臉然后掛在眉梢,看起來有些憔悴。
雪鬼在不遠處堆雪人,這是它的習慣,與有些人類會在某些地方留下“某人某日到此一游”之類的字樣類似。
傳說千年前那位黑衣白發的少年一指斷江山,讓世人記住了他的名字以及當時并那個不算出名的門派。
風小寒大膽猜想,生死崖會不會是哪位上古大能留下的神威?
不知是今夜的星月太暗,還是崖底的深淵太深的緣故,以風小寒洞幽境修為的目力,竟望不到崖下更深的地方,仿佛就連月光都被吞噬。
雪鬼說過曾有只雪猿不知從哪里弄來許多細長樹枝,用藤綁在一起想試試有多深,卻掉了下去,有雪魚親眼所見說它是被吸下去的。
所以雪魚們得出一個結論進入那片黑暗中的事物只會掉下去,絕無可能再回來,哪怕壯如雪猿也唯有被木枝一起待下去的命運。
但小家伙說雪魚最愛吹牛,此事如此夸張不足為信。
風小寒站在崖畔沉默了許久,也向著深淵看了許久竟有些眩暈的感覺,正如那年誤食深淵果時的感受,那黑暗如有魔力般給人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崖底的最深處仿佛有什么在吸引著他。
雪鬼剛將雪人的身子堆好,便見到他的身子晃了幾晃微微前傾,頓時驚恐的叫出聲來。
風小寒陡然驚醒,向后一仰坐倒在地,驚出一身冷汗粗重的喘息著。
鼻翼間出現的白色霧氣四散飄逸,離開崖畔后卻聚成一團,筆直向下落入深淵,哪怕微風也不能將之撫散。
懷中的無形劍微微顫抖,不知是感應到什么,還是在嘲笑風小寒狼狽的樣子。
雪鬼怪叫著遁雪來到他身后,死死拽住他衣衫,激動的說道:“你個癟三是要嚇死老子嘛?還說什么命不久矣來寒山求一線生機,我看你丫倒像是活膩了,想死也要把萬衍神通后面的功法口訣全都留下再死!
風小寒定了定神,剛才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魂魄離體,識海陷入了絕對平靜,雖只有一瞬的時間,卻讓他感到了無盡的恐懼。
若不是識海經受過圣獸山魁的磨礪,又被雪鬼高聲叫醒,此時后果不堪設想。
這深淵底下到底有什么,竟如此駭人。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道:“這深淵如此古怪,難道就不曾有人一探究竟?”
雪鬼看他的眼睛仿佛在看白癡,說道:“一眼看不到下面,想看清楚就要跳下去,但下去必死,你覺得崖底的死人會將秘密告訴崖上面的人?”
風小寒用過神識,但神識在掠過崖畔后也會筆直落下,碰觸到黑暗后卻被彈回。
生死崖甚至杜絕了愿以割裂神識為代價,也要一探崖底奧秘的可能性。
如果生死崖是自然形成,那么已經不能用鬼斧神工來形容,因為沒有人能做到這點。可如果不是人為,這樣違背常理與天地法則的奇觀,怎么看都像根據某種意志所成。
除風小寒本人與雪鬼外,受驚的還有第三個人。
在遙遠的空中有片烏云,在這樣的夜色里很難被發現,當他身子前傾時,云中的女子眉頭一跳,手指也跟著抬起下意識的便要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然而關鍵時刻雪鬼叫醒了風小寒,讓女子松了口氣。
紀曉嵐看向那只肥碩的老鼠,心想寒山果然神奇,能孕育出這等仙獸,可惜修煉了人族功法,只怕成年后種族天賦難以發揮。
隨后她又盯著風小寒,心思輾轉,指尖在膝前的小盒上有規律的輕輕敲擊著,發出沉悶的微響。
片刻后,敲擊聲停止,
她沒有推算出任何結果,喃喃道:“這孩子運氣太好,竟連我也算不出一二,若掉下崖底去卻不死,不知又會發生些什么事情!
然后她想了想,又說道:“但他隨身帶著那個劍柄,怎么可能不掉下去?”
一道來自遠方的聲音,清楚的落到她的耳邊,說道:“這少年確有大氣運,而且與我頗為有緣,若不給予場造化是否有悖天道?”
紀曉嵐搖搖頭,苦笑道:“不要問我,我既算不到自然也看不透,而且連你都不確定的問題想必世間無人能夠解答。”
聲音沉默了會兒,說道:“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紀曉嵐說道:“上次我說過,他若不來這里便隨便他去哪,所以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聲音說道:“但他來了!
紀曉嵐說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理會那只劍柄的召喚,也不要召喚那只劍柄,有必要的話就殺了他!
對方再度沉默,而且消失了很久,就在紀曉嵐以為它已經離去的時候,那聲音說道:“但我不愿意,我想離開這里。”
紀曉嵐淡淡的說道:“我正在為之努力,而且就快接近了!
聲音說道:“你必須證道成圣才能學會那篇殘卷斬斷這些枷鎖,而這不知還要多久!
“我已經無限接近了,用不了多久……”
紀曉嵐說道:“……可能幾年,可能幾月,可能就在下一刻!
聲音說道:“也可能幾十年,甚至一百年也說不定,那道門檻太高,高到連你跨過去也要費許多力氣!
紀曉嵐說道:“我都斬不斷的枷鎖,風小寒憑什么斬斷,那把劍柄的劍氣雖強,但那道枷鎖可不是鋒利就能解決的。”
聲音想了想,說道:“有理,那就順其自然吧!
對方沒有答應紀曉嵐的要求,因為風小寒身上有太多的可能性,他與它相遇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而且聲音主人的意思很清楚,順其自然。
既然要順其自然,那自然不能有外力插手,也就是說對方不希望紀曉嵐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聲音消失后,紀曉嵐心想這家伙活的太久了,見證過那么多的事,行事風格果然不可理喻。
風小寒若得了這場造化,前途不可限量。
而魔門南下必然是持久戰,若任由其發展他日必成隱患,而不光是他,現在那些有名有姓的天才都是未來的阻礙,墨秋出山在諸宗論道上大殺四方便是出于這個緣故。
崖底的那個家伙竟是想幫助南人對付魔門?
萬夜天知道了會作何感想,寒山門祖師泉下有知會不會感到心寒,難道活的久了面對自由就能做到什么都不顧么?
紀曉嵐輕嘆一聲,說道:“還順其自然,分明就是想要風小寒跳下去,帶來變數。”
風小寒的來歷與人類世界的經歷被寒山門查的很清楚,
他顯然背負著某種命運,沉重而令人震驚的命運,其本身所具有的大氣運足矣改變很多事情。
也就是說風小寒的身上有無限的可能,
或許他真的可以斬斷那些枷鎖,把那個家伙放出來。
想到這里,紀曉嵐自嘲一笑,心想自己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太多余了。
那些枷鎖與封印東海那只老鬼的封印一樣,都是源自天地奧義的神通,那可是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偉大力量,連萬夜天也唯有恢復到全省時期依靠超脫境的無上神通才能強行打破。
風小寒一身奇跡,但打破那些枷鎖……除非是神仙轉世,不然紀曉嵐想不到任何可能。
哪怕崖底的家伙與他持有的劍柄一同發力也做不到,而且風小寒不是萬夜天,就算到了破虛境又能發揮出劍柄的幾成威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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