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云映在水中,靜靜流淌,被魚尾攪起的波瀾切割成碎塊。
湖邊有名少年正在垂釣,手里拿著本詩經(jīng)摸摸背誦著,魚竿插在石縫中。
坐在不遠處的少女眉眼清秀,梳著兩根可愛的小辮,正呆呆的望著他,眼中滿是柔情。
水光瀲滟,映射在他干凈的臉上,落在少女的眼中是那樣的好看。
這里是人類世界某個偏僻的角落,方圓百里只有個小小的村子,叫孔家村,
生活算不上富裕但靠山吃山,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很多年前這里出了位強大的修行者,還在朝廷中任職,前些年回到家鄉(xiāng)后帶回了大唐道典還有許多關(guān)于養(yǎng)殖靈藥的書,然后便在山中坐化了。
現(xiàn)在整個村子里人都會修行,種地打獵更是不在話下,有了修為之便,村里的人們開始開墾荒土,種植靈藥。
經(jīng)過幾年的發(fā)展村子漸漸富有了起來,也有很多年輕人走了出去。
魚竿微動,細長的魚線猛地繃緊,
少年深受握住魚竿向上一甩,一尾草魚便離開水面,落到他的懷里。
他用手指勾進魚鰓,暗運元氣直接殺死了草魚,轉(zhuǎn)身對少女笑道:“喏,答應(yīng)你的魚有了,早點給你爹送過去。”
少女蹦蹦跳跳的來到他身邊,笑著說道:“這魚真大,半條燉湯半條紅燒剛剛好,晚上你來我家吃飯,我請客。”
少年苦笑著說道:“還是免了,大黃還在家等我呢,它若是餓了肚子會不高興的。”
大黃是狗,有一條腿是殘疾的,那年村里某戶人家見家里的母狗生了只殘廢,不能看家護院便想宰殺了,被少年遇見好不容易才求了過來。
少女撅著嘴,埋怨的說道:“哼,就知道你們家大黃,去和它過一輩子吧。”
少年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乖,下午我去山里打獵,明天請你吃烤山雞。”
少女笑道:“一言為定。”
對方離開后,少年收起魚竿抗著魚簍向家走去。
他是家不在村里,在村后的山上,
十年前水災(zāi)時,有個孩子被大水從上游沖來,山里的老獵戶孤身一人了大半輩子,見到這孩子很是喜歡便收養(yǎng)了他,可惜去年就病死了,
所以現(xiàn)在他一個人住。
那天的水聲猶如雷鳴,震耳欲聾。
所以他叫孔千雷,那個曾經(jīng)的獵戶肚子里有些文章,取意寒入山谷吼千雷的后三個字。
夏季的山林里充滿鳥鳴,雖然山風微燥,但林間的流水也能帶來絲淡淡涼意。
看著山野間濃密的綠意,孔千雷忽然有些渴,來到小溪邊喝了口水,入口甘甜,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一路沉入丹田里的幽府。
幽府立即反饋出一道豐沛的靈氣,元氣迅速壯大,很快便在體內(nèi)首尾相連,
孔千雷來不及驚訝,丟掉魚簍端坐于溪邊,感受著這道奇異力量帶來的變化。
他的識海中一片晴明,外在世界從他的感知中消失了,只余下身體里的世界,溪中的清水無聲的流淌著,似乎害怕打擾到他,恰如正在流逝的時間。
不光如此,就連夏天的躁,鳥兒的啼,山野間靈蟲的鳴也全部消失,安靜的有些詭異似乎不想真實。
時間轉(zhuǎn)眼間來到晚上,
星月交輝之下,孔千雷睜開了眼睛,自然之聲也再次響起。
此時他已是化靈境上品,距離完全打開幽府大門也只差一線,
他不懂這道契機從何而來,又為何會落到自己的身上,難道那口水竟又這般神妙的效果?
只一日時間便從化靈下品來到化靈上品,
這樣的修行速度實在驚人,想必那些打宗派里的內(nèi)山弟子們也沒有這么快。
事實上,就連關(guān)門弟子也沒這么快,
這無疑是能夠刷新人類世界修行記錄的一次突破。
孔千雷拎起魚簍,心想待明日向村長討一株靈藥,便能破境了。
他興奮的想著,自己或許也能離開村里,去到大城市里找一家宗派修行,或者入朝為官不負這滿腹的經(jīng)綸。
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后有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這里,
其中一人黑袍加身,戴著猙獰的面具,
他站在那里卻如同塊石頭般,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氣息,
他是位魔道修士,與趙浩天一樣,都是路上人。
另外那人則是道淡淡的虛影,如同深山里的幽靈,看上去有些恐怖的感覺。
“我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這少年的天賦與那些出名的天才們相比也是屬于佼佼者。更何況現(xiàn)在又喝了瓊霄液?”
那位魔修把玩著手里的瓷瓶,說道:“本想著將他收入山門,光大本門傳承,但既然您想要我又怎敢藏著?”
他的語氣很是恭敬,即使這道虛影看起來十分虛弱,似乎一陣風來都可能將其吹散,但魔修依舊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那是來自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他想不明白,對方為何變成這樣依然能夠活下來?
虛影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淡就像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一樣如果這也能被稱為身體的話。
魔修注意到對方的眼睛和尋常人不太一樣,他眼仁里的瞳孔是豎著的,不像是人類的眼睛。
或許是這雙眼睛的緣故,或許是某種道法,亦或者是他自己早就知道對方會讓自己那么做……總之不管為什么,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殺光那個村子的人。
他怪笑幾聲,隨后取出枚漆黑的珠子,擁二指輕輕捏住,附身在小溪中輕輕蘸了一下,然后收了起來。
虛影看著他完成這個動作,這才放心,向著孔千雷離開的方向“走”去,更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飄去。
他的身體沒有重量,所以飄動間沒有風聲,但青草與落葉卻詭異的向旁側(cè)分開,為他讓開條路。
魔修看著他的離開,想著對方要做的事情,心中微寒竟無端升起些恐懼,面具下的目光依然冰冷只是多了些不解。
“真不明白他們?yōu)楹稳绱酥铝τ跉⑺乐性奶觳牛B北方的魔門本宗也是如此。斷中原未來對最終大計確實有極大的好處,但手段并不高明,行之不一定能有效。修行盛世之下孕育的天才何其之多,而這些真正的天才又都在各方勢力的嚴密保護下,如何殺得死?”
魔修看了看星海,又瞧了瞧遠方,喃喃道:“我魔道鼻祖已然重生,我們究竟還在怕什么?想不懂啊,想不懂……”
他一面自然自語著,一面向山下的小村里走去。
他想在這里住幾天,看看那些人死的畫面。
……
……
陳英雄來到長明宗后,青竹峰的人便不敢再讓夢兒山上,因為對方每次都是提著刀來的……
而陳英雄聽說那個草原來的少女,整日拎著鐵刀在青竹峰下晃悠,有時還學著紫云峰的那位在清溪流邊磨刀,嚇得不敢下山。
風小寒很好奇,這個膽小的家伙是怎么從那個商氏護衛(wèi)手下逃出來的,又從哪里來的勇氣來長明追求夢兒?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他想用什么來追求夢兒。
當他問起時,陳英雄卻堅決否認這點,同時臉紅的就像食客居外曬著的辣椒一樣。
于是風小寒去問白大胖子,因為他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
白大胖子也是臉一紅,解釋道:“這種事情很難說,有的人就是這樣,臉皮薄抹不開面子。公開的秘密一旦說出來就會覺得很尷尬,很難為情,所以才否認。”
“勉強懂了,但不是很理解。”
風小寒想了想,說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大胖子摸了摸胖臉,憨厚的說道:“可能因為我臉皮厚唄。”
風小寒搖搖頭,說道:“我是問你是如何追求成功的。”
“沒什么,只是努力減肥,努力修行,認真看書。把自己變的更好才能對她更好,唯有這樣才能感動她。”
白大胖子苦笑道:“其實我還沒真的成功,現(xiàn)在我們僅隔了層紙,但誰也不敢捅破而已。”
風小寒不解的說道:“為什么?”
白大胖子摸了摸頭,說道:“可能是還不到時候,我們畢竟年輕,這種事情又急不得,道侶什么的還早得很呢。更何況誰也不知曉未來會發(fā)生些什么。”
風小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在書里看到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饅頭總會有的,一切都會好的。我覺得可以用來安慰你。”
白大胖子笑著說道:“很淺顯的道理,但很有真義。謝謝你。”
“我們是朋友,不用客氣。”
風小寒起身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件事情,又回身說道:“如果能在十會上得到名次,哪怕是看看也會有許多收獲,這或許可以幫你變成你口中的更好的自己。”
白大胖子很認真的想了想,點頭說道:“有理。”
風小寒說道:“但十會就在明年,時間很急,所以雙魚劍你還要不要學?”
……
……
風小寒覺得白大胖子的方法有道理,但很笨,隨便哪本書里的主角用的手段都要比他高明。
但書里的故事雖然有道理,但畢竟不是現(xiàn)實,想要真正解決陳英雄與夢兒的問題,必須要有現(xiàn)實的方法。
于是他打算再去看看自己的狗腿子……畢竟這方面的事情沒人比他更在行。
不是說他與陳英雄的關(guān)系多么要好,或者多么熱心腸,上桿子給他解決這類問題,但這兩人畢竟是自己招來的,按照何惜柔的說法,他必須為這兩人負責。
所以他就要解決這件事情。
其實何惜柔的本意是讓他把陳英雄“請”回徐州老家去,不然這人在這里,夢兒總是開心不起來。
風小寒不知道這兩名少女是如何變成閨中密友的,她們才認識幾天?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臭氣相投,或是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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