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qiáng)的來勢完全超乎想象,即便無蹤劍富有神性,但在這詭異的水瀑面前卻也微末。
穿進(jìn)水瀑中的無蹤劍被其包容,再看不見任何影跡,站在不遠(yuǎn)處觀望的兩人心中漸漸發(fā)涼,暗道:看來這次真的是末日到臨了!
筱曉嚇得緊閉雙眼,攥著玄天樂手臂那細(xì)銳的指甲幾乎嵌進(jìn)他的皮肉之中,可是他仿佛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似得,只瞪著一雙凌厲嚴(yán)峻的眼睛,視死如歸的看著逼近眼前的水瀑。
頃刻間,之前發(fā)生的一幕幕顯現(xiàn)在眼前,那些美好、傷悲、憂郁、歡快,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清楚。隨之浮現(xiàn)的是鬼尸的模樣,大水過后,自己或許也會變成那般形態(tài),成為行尸走肉中的一員,可是自己的大任還未達(dá)成,各人的教化歷歷在目,自己不可以就這樣消逝!
思想際,水瀑臨前,激蕩的小水流已經(jīng)撲在他們的身上,伴隨而至的是徹骨的寒冷。在生命離逝的那一刻,她悄然抱住了他,這次不同于上次,因為她是在神智十分清晰的狀態(tài)下做出的決斷,哪怕在臨死前能看著他和自己一同而去,也算是一種飽滿罷。
不過說來奇怪,大水無情,但是就在覆沒兩人之前,竟然陡然止住了向前的“步伐”,那刺骨的寒氣還在襲身而來,可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并沒有死去。過了片刻,連筱曉也覺得蹊蹺,松開雙臂,不知所措的看著前方。
玄天樂死死的盯著水瀑,之中閃耀著一點星光,且愈加變大,直到?jīng)_出水瀑,他才驀然發(fā)現(xiàn),推開筱曉,兩人各自左右一閃,一把劍順著兩人之間掠去,深深的杵進(jìn)了軟土中。幸虧玄天樂反應(yīng)及時,方才避免兩人被無蹤劍傷著,可是這無蹤劍向來正義,更是護(hù)主,又怎么可能做出對主人不利之事!莫非是有邪門歪道之人從旁作梗,法力超乎諸者,否則別無解釋!
不等兩人起身,自水瀑當(dāng)中緩緩破出一人,她凌駕于半空之上,周身被一層波光粼粼的水膜環(huán)繞,上面的水珠清澈至極,對著太陽的光芒,反射出萬縷晶瑩,看起來十分神妙。再看水層當(dāng)中這人,她的皮膚渾然清湛,從頭到腳無不散發(fā)著剔透瑩光,甚是羨煞旁人之眼。
玄天樂二人看著這一幕都不禁驚呆了,這懸浮于半空的女子,樣貌甚佳,能驅(qū)使這等法術(shù)之人,想必造化已至無人之境,玄天樂心中漸漸涌出一個名字來:水靈獸!沒錯,之前思維混亂,忘卻了這件事的原委,據(jù)多人描述,中關(guān)村正是居于這條長江之上南北兩地通往的唯一路線。原本此處并無一條貫縱東西、分割南北的長江,自打月牙村事發(fā),水靈獸為了避免神界的追捕,躲進(jìn)這條長河之內(nèi),造成大水蔓延,無法阻止,同時神界又尋找不到至寶碧海神珠,故此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她肆虐猖狂。不過這并不是最糟糕的結(jié)果,倘然水靈獸更加猖獗,冒犯南北兩地,使神州大地變成一片死海,那樣反倒更加不可收拾。
在兩人驚訝之際,水靈獸駕馭著法術(shù)緩緩近來,直到兩人面前,十步以內(nèi),她身后的水瀑依然還在嘩嘩的流淌,但極限只在于她的身后那條界線,這條界線以外水流絕不蔓延絲毫。水靈獸形體上完全與凡間女子無異,至于水靈獸這個稱呼完全取決于她的本質(zhì)。
不等玄天樂開口說話,她先問道:“你們是何人?怎會持有神界至寶?”
筱曉已經(jīng)被嚇得瞠目結(jié)舌,玄天樂聽她提到神界至寶,頓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或許與她講清自己的身份可以避免誤會,畢竟她從前也是神界一員。可能是冷氣的洗染,使他精神與意志格外鎮(zhèn)定,他站起身來,對著高高在上的水靈獸,她在水光耀射下顯得極其奪目,他道:“后輩軒轅天樂,軒轅族之后,敢問閣下可是水靈獸?”
水靈獸完全無視他的問話,只喃喃著說:“軒轅氏,可是黃帝之后?”接著又放大了嗓音問道:“你即是黃帝之后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速速離開,我要清理此地的污濁!”
玄天樂陡然大悟,淹沒中關(guān)村之事果然是她挑弄起來的,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百姓呢?
說著話她就開始動起手來,玄天樂見勢不妙,連忙喊道:“等等!”
水靈獸立時住手,一雙透徹的眼珠散發(fā)著刺目的光芒,玄天樂質(zhì)問道:“這里的村民是不是你害死的?人類向來安分守己,與你相安無事,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更何況身為神界一員,不恪守天條,肆意妄為,豈令人敬?”
他本想用這些話來激她,希望她能反省自身,真正認(rèn)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這樣也就免去一場不必要的干戈。水靈獸稍有一怔,但并未因他的話而震懾,雙瞳中依然放射著駭人的晶光:“大水是我所控,但事實非爾所言,這里住著的已非人類,他們都是被腐化了的魔鬼,倘若我不封鎖這里,他們反而會流入人間,禍亂蒼生!本神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人類著想,沒想到你竟如此不明是非!”
聽她的口氣顯然有些動怒,玄天樂察知不妙,猛然一閃,果然,他剛躲閃過去,原地便被她施出的法術(shù)炸成一道坑。他躲閃需要耗費體力,而水靈獸施法只需輕輕擺動一下手指,如此之間莫大的差距使他在而后便受到了重大的打擊。之前因為過度耗費體能,甚至使用了本不該使用的神力,導(dǎo)致他此刻更顯疲憊,三躲五閃,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水靈獸的攻擊,右膝被跟前炸開的地面擊中,加之用力過度,不小心撕裂了頸上的傷口,包扎了六層的布竟也被鮮血浸紅。
水靈獸并未因此放棄攻擊,彈指之際,一個身影猝然擋在了他的身前,玄天樂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除了雅芙以外還會有第二個心甘情愿為他去死的人。他眉頭一緊,叫了一聲:“筱曉!你”
不知是什么力量給了她勇氣,使她勇敢的面對一切,做出自己不敢選擇的決定。她正對水靈獸,秀容嚴(yán)峻,犀利的雙眼中倒映著一個栗栗發(fā)顫的身影。“不要殺他!要殺就殺我好了!”
“筱曉!你不要啊”他本想起身去拉她,可是微微一動就會引發(fā)傷口上的劇痛,使其不由的退回原處。
水靈獸并沒有武斷的做出決定,按理來說,作為神界大神,本就應(yīng)該秉公執(zhí)法、冷面無私,可是水靈獸顯然不同,她與神界眾神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曾經(jīng)在人間轟轟烈烈的愛過,她懂得愛是什么滋味,在失去以后會得到什么樣的感受。眼下的筱曉,那瑟瑟發(fā)抖的眼神中充斥著一種熟悉的光,記得她曾經(jīng)也體驗過,也正是因此,她無法下手。
水靈獸放下秀指,收起些許漠然的神態(tài),對玄天樂說道:“看在你是黃帝之后的情面上,本神便不再計較你的放肆,不過爾等要盡快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話說的輕松,他怎會什么都不做輕易離去,一來他不能看著她就這樣荼毒百姓二來他有要務(wù)在身,降伏水靈獸歸回神界也是計劃中的一項,況且在這村里村外,或許還會有像落花姐妹那樣的幸存者,大水再臨豈不是扼殺了他們最后一絲希望!
玄天樂的態(tài)度也很是強(qiáng)硬,他問:“你還要殘害無辜的百姓?這種枉為天道之事,我決計不能容忍!”
水靈獸陡然轉(zhuǎn)首,眸光中泛出道道殺氣,“本神早就說過,此地已今非昔比,各處都有魔鬼散布的氣息,本神要用神水清除!多余的話說也無用,我是看在你身前這位女子的情面上才放過你們一馬,我且問你,你走是不走?”
看來雙方難免一戰(zhàn)了,她說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悄悄的摸近旁邊的無蹤劍了,只待她的回答,聽她態(tài)度堅硬,一意孤行,玄天樂只道一聲:“我還是那句話,泯滅良心之人,天地不饒,我亦不饒!”話音剛落,拔出無蹤劍,彈步縱起,向她逼去。雖說這是一場懸殊的決斗,但就像玄天樂一班人與魔帝對抗一般,本應(yīng)該就分出勝負(fù)的,可是卻拖到現(xiàn)在仍無結(jié)果,越是這樣,勝算便越加拿捏不準(zhǔn)。
明知道與水靈獸作對是找死,可他偏偏還是去送死,筱曉看著他從身旁飛了上去,心里頓然一蕩,此時再做什么舉措都已經(jīng)晚了,她只得驚叫一聲:“天哥!”
三個人的目光,六只眼睛似乎在那一霎那聚在了一處,玄天樂盯著她從容的雙瞳,不惜一切疼痛,沖了上去,越是臨近越能感受到水流中透露出來的寒流。當(dāng)頭一劍,從頭頂劈了下來,眼睜睜看著就要落在她的頭上,勢必將她砍成兩截,可是他卻忽視了她身外的那層水膜,那不但是她蓄力攻擊的掩護(hù)盾,更是她的基本防護(hù)措施。無蹤劍落在水膜之上,加之玄天樂愈發(fā)用力的雙手,水膜竟然出現(xiàn)了明顯n的趨勢。
水靈獸不慌不忙,稍一拂手,便將玄天樂施加來的功力抵退,他翻身后躍,在半空中勉力維持不落,且揮手揚出無蹤劍。銳利的無蹤劍與那薄薄的水膜再次對峙在了一起,玄天樂兩手一環(huán),五指并發(fā),一道氣柱直抵在無蹤劍之后,企圖以此來打個平手。可是沒想到,他完全低估了水靈獸的功力,她與鳳竹、鳳嫣截然不同,況且戰(zhàn)敗鳳竹是憑借鳳嫣的力量,否則光是他自己決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擊潰她。如今再次面對超強(qiáng)者,玄天樂心中甚感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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