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門。
此刻大廳內的氣氛很是不好，在精武門上下看來，這是一群不速之客。
只是他們無法像對待日本人一樣打跑他們。
無他，來人是官面上，而且還是大總統府上的秘書官。
“農大叔，這秘書官是什么官職？”
對于這一官職，精武門上下都是摸不準。
但是看羅探長一臉小心的樣子，就知道對方絕對是大官。
“這，這個大概就是跟前朝時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差不多吧？”
農勁蓀也弄不清楚，大概的說道。
“原來是個閹人啊！”
在場的其實也就王澤和陳真明白這秘書官是怎么回事。
不過農勁蓀說的也差不多，這秘書官是袁大總統身邊的人，就跟清朝黃帝身邊的太監差不多。
“這次我來是帶著大總統府命令來你們精武門的。”
“大總統府的命令？”
“他憑什么管我們啊？”
“是啊，這里是英租界。”
聽到來人的話，精武門上下都是驚疑不定。
“袁大總統找我們精武門干什么？”
“不是袁大總統，是總統府的命令，算了，我直接說了，這里誰是霍廷恩？”
秘書官一臉厭惡的小聲說道：“一群土鱉。”
“嗯！”
聽到秘書官的話，王澤臉色不變，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道殺機。
雖然現在已經是民國了，但是那種三六九等的思想依然存在。
大概在秘書官眼中，精武門就是一群愚民。
“袁世凱雖然有才能，但到底是軍閥思想，看他身邊是什么人就知道，他根本不配做中國的大總統。”
霍廷恩雖然沒王澤那種聽力，但是依然對于秘書官的臉色心中生厭，連站都沒有站起來，坐在椅上說道：“我就是霍廷恩。”
見霍廷恩如此輕慢自己，大總統府的秘書官閃過一絲惱怒。
自從清王朝開了租界先河之后，不管是清王朝還是民國在租界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威信。
也導致這里的民眾對于大總統府有些脫離，或者說根本不在乎民國的官員。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在租界里，民國的法律是無法管到這里的。
但是他今天又是帶著非常重要的任務，所以哪怕秘書官很是厭惡租界里的愚民，還是一臉命令的說道：“霍廷恩，你與東洋人比武牽涉我國和日本之間的關系，所以這次比武，你必須輸掉。”
“什么，你胡說什么？”
別說霍廷恩聽到臉色陰沉的要命，就是陳真等人也是一臉的驚詫。
阿彪更是激動的攥緊拳頭。
看到阿彪的舉動，秘書官倆忙退了兩步，口中大喝。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知不知道本官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你們違抗命，精武門不僅給你們封了，你，霍廷恩，我們也會判你罪行，不光是你連精武門上下都會受到牽連，你好好想想后果吧。”
聽到秘書官的話，霍廷恩制止了阿彪。
雖然在租界里，他們可以不接受民國的命令，但是說到底他們斗不過總統府。
他們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找他們精武門的麻煩。
“大人，我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理由，為什么我要故意輸給東洋人，難道袁大總統不知道日本人毒害了我父親，不知道他們在上海灘開了多少家福壽膏煙館，迫害了多少仁人志士，難道說大總統還要與這樣的國家勾結不成？”
“放肆！國家之事，豈能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霍廷恩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只要你還是中國人，你就必須服從大總統的命令。”
“呵呵，若是大總統沒了呢？”
就在精武門被壓得憋屈不已的時候，王澤突然出聲說道。
“你，你說什么？”
秘書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么。
“我說若是袁大總統沒了呢？”
王澤淡淡的重復一遍。
“大膽刁民，居然敢誹謗袁大總統，信不信就算是在租界，我也一樣能通過英租界的領事要你的命！”
秘書官當場變色，只是王澤根本不在乎。
這時候羅總探長悄悄的給秘書官說了一下關于王澤的身份。
海外歸來，可能根本不屬于民國民眾，而且王澤和精武門與英租界的領事關系都很好。
這也是秘書官郁悶的地方，答應日本領事的時候，他還覺得是小事一樁。
直到調查之后，才發現精武門居然和英租界的領事關系很好。
這才有了登門一說，否則的話他直接機會派人把霍廷恩抓走，不讓他比武就是了。
來之前，他可是得到了大總統的命令，無論如何要讓日本人滿意，不得發生沖突，一定要得到他們的支持。
想到這里，秘書官再次提醒道：“就算你們精武門和史密斯關系很好，但是你們租界外面的分館呢，我告訴你霍廷恩，如果你敢打贏，你那些弟子都會受到牽連，后果自負。”
說完這些，秘書官在羅探長的陪同下，氣哼哼的離開了。
而精武門上下卻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顯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王師傅，今天雖然生氣你也不應該說那種話，怎么說他都代表了當今的大總統啊。”
農勁蓀這時候有些埋怨王澤剛才把話說得太死，得罪了民國政府。
“這有什么，袁世凱妄圖想要借助日本人的實力來達到集權，甚至說不定還在做復辟的春秋大夢，很快就會自取滅亡。”
王澤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1915年末，袁世凱差點和日本人簽定了歷史上喪國辱權的二十一條。
雖然這里面發生了很多事情，甚至后世還有人為袁世凱開脫。
比如利用輿論泄漏二十一條內容，讓日本人不得不更改其條件，一面又與其他列強談判，希望從中攙和。
但最后的結果卻是袁世凱為了登基最終幾乎全盤接受了日本人的條約。
僅憑這一點，無論袁世凱怎樣推脫抵賴都是中華的罪人。
就在日本領事離開沒多久，船越文夫再次踏進精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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