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寧靜的小村莊現在又被蛇群包圍了,而鐘罄也已經可以確定,這里便是他要找的萬蛇冢,無疑此刻正在操縱著這些毒蛇的便是那蛇姬雷絲絨了。
月光并不明朗,但卻可以清晰的照耀在蛇群的身上,這場景簡直讓人寒毛直立。
劉三夫婦已經走進了蛇群當中,在蛇群的掩護下逃出了院子。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闖我萬蛇冢到底所為何事?”突然間,一個聲音穿過蛇群穿了進來,那聲音溫柔可人,讓人根本與眼前這毒蛇聯系不上。
鐘罄知道說話的此人必是雷絲絨,雖然不知道此刻她身在何處,但是他依舊向前拱了拱手道:“在下鐘罄,受召重之托前來尋找雷冢主。”
可能是聽到了召重的名字,對方先是頓了頓,片刻后才開口說話道:“若是因為他的話你們大可不必了,回去告訴他不要再想著我了。”
鐘罄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猶豫,眼珠一轉繼續說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本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又怎能讓人家不去想你?”
雷絲絨沒有說話,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即一聲口哨聲,那滿院子的蛇突然間就全部轉身走掉了,瞬間這個安逸的農家院又恢復到了剛剛的平靜,就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見那些蛇走掉了,鐘罄等人心里也踏實了,擦了擦手心的汗,鐘罄對著門外說道:“可否請姐姐現身一見,鐘罄實有急事與你商議。”
話音剛畢,只見一條黑影飄忽而至,與黑夜混在一起,若不是因為施展輕功而發出的聲音,根本看不出在半空中還有個人。
一眨眼的工夫,這雷絲絨已站在了鐘罄的面前,當日剛剛那劉三夫婦也已經重新走到了院子當中,分立左右站在了雷絲絨的身邊,此刻這兩人臉上也已不再有著普通鄉農的樸實,一雙眼睛銳利的發著光,顯得甚是精明干練。
鐘罄終于知道為何召重寧愿戴著頭上那頂綠帽子也要對這雷絲絨念念不忘了,她真的很美,美的很特殊,美的也很柔情,若果說剛剛只是聽她的聲音不能與這毒蛇聯系到一起的話,那么見到這本人你更加不會了,單單看她那楚楚可憐的眼波,你的心都未免會跟著疼,換句話說,即使她真的做過什么十惡不赦的事的話,只要看到她本人都不得不原諒,更別說只是戴綠帽子的小事了。
當然綠帽子并不是小事,只不過要看戴上綠帽子的那個女人是誰了,鐘罄突然覺得能被這雷絲絨戴上一頂綠帽子,或許還真的要算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他還好嗎?”雷絲絨顯得很是羞怯,咬著嘴唇問道,話語中滿是關切之情。
鐘罄嘆了口氣道:“不好,可能就快要死了吧。”
聽到鐘罄的話,這雷絲絨顯然有些急了,抓住鐘罄的胳膊就搖晃了起來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何你說他要死了?不行,你現在就要帶我去見他,哪怕我見到的只是一具死尸。”說完這番話,雷絲絨的淚已奪眶而出。
如果說最懂女人的人或許就要屬女人自己了,雷絲絨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不但能夠讓男人的心融化,對于女人也不例外,此刻佩蘭就有些心軟了,似乎也早已將自己懼怕的毒蛇與眼前這位女人聯系起來。
“姐姐,我能感覺到你對他的愛,既然愛他就去見他吧。”佩蘭堅定的說道。
雷絲絨感激的看了一眼佩蘭,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一旁的劉三夫婦打住了,劉三焦急的看著雷絲絨拱手道:“主人萬萬不可,若是輕易踏出,萬一那人守在外面,恐怕會對你不利。”
那玉梅也跟著附和道:“沒錯,難道主人忘了嗎,那人的作風可要比咱們這萬千毒蛇還要狠毒,若是您被落入了他的陷阱,后果真的不敢去想了。”說著話,玉梅狠狠的瞪了鐘罄一眼,眼神中甚是責怪之意。
聽完這兩人的話,雷絲絨確實有些猶豫了,一會看看鐘罄等人,一會又看看自己的兩個手下,半晌也是做不出半個決定。
鐘罄似乎聽出了這雷絲絨的苦衷,想了想他說道:“姐姐不知有何難處,或許我們可以幫上一二。”
雷絲絨苦嘆一聲,不住的搖起了頭,眼神也避開了鐘罄,隨后才緩緩的說道:“你們還是走吧,就當我這輩子對不起召重吧,若是還有下輩子我會補償他的。”說罷雷絲絨轉身就要離開。
鐘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雷絲絨此刻心里的煎熬,咬了咬嘴唇他沖著對方大喊道:“姐姐本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奈何又說出這番無情無義之話?”
雷絲絨仿佛定住了,樣子仿佛很是痛苦,短短的沉默之后,便轉變成了放聲大哭,緊接著她整個人已跪到了地上,看來中鐘罄的話讓她徹底崩潰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玉梅很是不悅,上前一步推開鐘罄,指著他就罵了開來:“你這蠢貨又怎懂得我家主人的苦痛?快些離開,否則我們夫婦即使不是你的對手,也要與你一拼。”
看著兩人摩拳擦掌的樣子,鐘罄也深感愧疚,地上的雷絲絨哪里還有半分萬蛇冢冢主的樣子,顯然就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姑娘,而自己便是令她受傷的罪魁禍首。
“玉梅姐,莫要怪他,此事本就是我當初造的孽,怪不得別人。”見玉梅埋怨鐘罄,雷絲絨趕忙抽泣著為他做著辯解。
玉梅又是恨恨的瞪了鐘罄一眼,不再說話,挺身站到了一邊,而佩蘭此刻也已將地上的雷絲絨摻了起來,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是她對雷絲絨的印象卻是很不錯。
坐到了一邊,雷絲絨的情緒也稍微緩解了一點,感激的對著佩蘭笑了笑,雷絲絨看向了玉梅道:“玉梅姐,多謝你的好意,只不過鐘罄說的確實沒錯,雖然我躲在這里能夠保障自己的安全,可是我的心呢?我總歸還是對召重放不下的,請莫在多說,我已經下定了主意,這一遭我是走定了。”
這個答復自然是鐘罄最想要的,此刻他的手已經拍了起來,笑嘻嘻的看著對方雷絲絨說道:“我果真沒有看錯,姐姐確實是個愛憎分明的女中豪杰。”
玉梅亦是淡淡一笑,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召重到底發生了什么,又是誰害了他?”
誰知鐘罄卻變得不以為意,擺了擺手道:“召重沒事啊,反正現在挺好的。”
雷絲絨被氣的漲紅了臉,咬著牙看向鐘罄狠狠的質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剛才你是故意騙我,只是為了要我出糗?”
這明擺著是對雷絲絨的一種侮辱,一旁的玉梅也已看不下去了,一把抓起了鐘罄的衣領,巴掌就要往鐘罄臉上甩去。
鐘罄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雖然召重此刻沒有什么事,但是很快便會有生命危險了。”
雷絲絨顯然有些急了,臉上那份溫柔也已蕩然無存,從地上躍起她瞪著鐘罄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實實的給我說清楚。”
鐘罄長嘆了口氣,也開始嚴肅了起來,看著雷絲絨他說道:“因為他們的仇家恐怕馬上就要找上門了。”
“仇家?莫不成是申屠家?”雷絲絨問道。
鐘罄卻搖起了頭,無奈的說道:“若是申屠家恐怕還要好一些,可是恐怕這件事的陰謀復雜的很。”
“是不是你懷疑召重的二叔夜賢奎?”雷絲絨突然變得很激動,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鐘罄卻怔住了,這個想法他只是在心里默想過的,甚至連最要好的中村都沒有提起過,可是眼前的這雷絲絨又是如何猜到的呢?他好奇的看著雷絲絨,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看到鐘罄的表情,雷絲絨料到自己已然猜對了,苦笑著搖了搖頭,眼里的淚水再次流下。
佩蘭已有些不解了,她輕輕的拉動著鐘罄的衣袖,眼睛眨了眨輕聲問道:“難道奎叔真的是城府極深之人?”
這個問題鐘罄還是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既然雷絲絨說出了夜賢奎這個名字,定會比自己更加了解他的,所以他在等待雷絲絨的理由。
見眾人的眼光都已集結到了自己的身上,雷絲絨的臉不禁有些紅了,低垂著頭她咬起了嘴唇,又是半晌才說道:“因為當年我肚中的孩子便是夜賢奎的。”
雷絲絨法這句話仿佛晴天霹靂,聽到后的眾人都已呆住了,尤其是那佩蘭已經吃驚的叫出了聲,手指著雷絲絨結結巴巴的說道:“姐姐,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雷絲絨冷冷一笑,瞪了佩蘭一眼說道:“你覺得會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嗎?”
這本就是件很難啟齒的事情,何況召重自己也說了,當年結婚前夕自己卻被戴了綠帽子,可是恐怕他完全不會想到,給自己扣上這頂綠帽子的居然會是自己的二叔。
深吸了一口氣,鐘罄說道:“那姐姐當時定是有苦衷的,那召夜奎是不是用什么威逼你了,還有當年你肚中的孩子,此刻又如何了?”
雷絲絨咬了口唾沫,看來這段經歷定是很難說起,掃視了一圈眾人,她才緩緩的開了口道:“當年我得知了召夜奎與申屠家合謀的詭計便去告知召重,豈知那幾日召伯伯剛好帶領召重等人去鎮上醫治村民,所以我便直接找到了召夜奎理論,可是他卻說大勢已去,待到召家回村之日,便是滅族之時,為了自己的丈夫我哪里肯干休,便要出去尋找,但是哪知道村子的出口已全被申屠家嚴密的守住了。”
“那后來呢?是不是召夜賢誘騙了你,所以才發生了那件事情?”鐘罄好奇的問道。
雷絲絨卻搖起了頭道:“恰恰相反,是我自己去找他的。”
鐘罄皺起了眉,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雷絲絨冷冷一笑道:“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眼看著召重就要回來了,若是我不采取行動的話,進不了村子他們便會全軍覆沒的。”
“所以你便以自己的身體做為挽救召重的條件對嗎?”鐘罄追問道。
雷絲絨點起了頭,嘆了口氣道:“正是如此,因為畢竟召夜奎還算是召家的人,多少會講些親情的,我總不能去求申屠家吧?后來經過交涉,最終他答應了我,也想辦法讓我混出了村子。可是多少還是晚了一些,召家的先頭部隊已經遭了伏擊,見到召重后我一五一十的說了召夜奎的陰謀,也交到了肚中有了孩子,可是卻沒有告知其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鐘罄這才明白,怪不得即使召重知道這雷絲絨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但依舊對其念念不忘,看來他早就猜測到了對方肚里的孩子是誰的了。
頓了頓,鐘罄又問道:“若是按照年紀計算,那孩子應該也有十四歲了吧?現在在哪里,到底你不敢出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是不是也是因為召夜奎這個人?”
雷絲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苦嘆了一聲她失聲說道:“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不過也好,他的降臨本就帶著罪孽,而之所以我懼怕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召夜奎,而是因為一個魔鬼。”
“魔鬼?這世界上哪里會有魔鬼?”鐘罄擺起了手道。
雷絲絨的眼神卻更加堅定了,盯著鐘罄一字字道:“你說沒有只是因為你此生并沒有遇到,但是我卻是真真實實所見的。”
鐘罄心頭一凜,不覺看向了中村,對于魔鬼這個詞至死他也是不會相信的,只不過看雷絲絨的反應又是如此真切。
“那魔鬼到底是誰,又長得怎生模樣?”鐘罄問道。
雷絲絨眼神中又閃現出了無比的懼怕,那雙手也因此開始顫抖,又是片刻她才開口說道:“五行審判,五種死法集于一身。”
鐘罄不懂,瞇起了眼睛看著雷絲絨再次問道:“什么意思?”
雷絲絨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若是換不過這口氣的話,她連下面的話都無法繼續說起了。
“我說,受到五行教的詛咒的話,那么這個人便會遭受五種死法,而我所說的魔鬼便是五行教的教主,鬼王!”說到這里,雷絲絨的情緒似已失控,幾聲呼叫過后,人也隨之暈了過去。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