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站在窗前,在他視線不及的地方一位身高不高,但眉宇間透露出羊城商人精明氣質的中年男人正在慢條斯理的向他匯報著工作。
“2月24日,圍脖正式開放注冊功能,陳總傳來的奧斯卡文字直播一天之內就給圍脖當來了8W的用戶,游客近20W。
目前圍脖已經運營近四個月,注冊用戶突破150W,日活躍用戶超過30W,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增加用戶對于圍脖的黏度,繼而吸引游客注冊成為我們的用戶。
目前的國內主要城市的服務器布局已經基本完成,我認為應該開始擴張步伐了,我們的敵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行。”直接否定的李彧轉頭說道:“現在還不到高調發展的時候,我們現在的第一目的是積攢優勢,壘實基礎,我們太弱了,長者說過:弱就是罪。”
“可是,我們已經是第一序列的相關類產品,此時的飯否也不過才20W的用戶。”自己的心血被人貶低,讓彭韶斌不太高興。
“僅僅150W的用戶讓你很驕傲嗎?你的對手就只有飯否、滔滔這種同類產品?“高舉雙手伸展開的李彧道:
”把敵人的范圍擴大,今年初,企鵝的注冊用戶突破7億,同時在線突破3300W,我們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夠,哪有資格驕傲,不說企鵝,第一層次的網易、搜虎、渣浪這幾家老牌的門戶網站的流量都極其可怕,如果他們想要進入圍脖行業分一杯羹,我們能夠抵抗住他們的圍剿么?等,等一個時機。”
“時機?什么時機?我們彭總為了圍脖的發展可是彈盡竭慮,頭發都白了很多,你至少得給個準信,讓我們心中有數,可別在這大乃子糊弄小屁孩。”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的陳軒開口道。
“2000W注冊用戶,日活400W,或者等我搞定潛在的敵人,第一個就是企鵝,企鵝的用戶紅利太強大了,7億是個什么概念,這代表著只要他們想要入局,瞬間就可以擊潰我們,而且我們不能高估他們的道德水準,過段時間我會去見見小馬哥。”
“你認識小馬哥?”
“不認識,但會認識的,畢竟我真的是企鵝的股東。”
“扯淡,企鵝股東沒有一千萬,也有幾百萬。”撇撇嘴的陳軒表示不屑。
看著陳軒腦袋上寫滿了不信的樣子,搖了搖頭的李彧沒有繼續解釋,陳軒說的對,企鵝的股東真的是成千上百萬。
李彧也是其中的一員,不同的是李彧占據的股份不算多,但也不少了,李彧從2005年底就開始持續的購入企鵝的股票,截至到今天整整兩年多的時間。
企鵝的股價從他入手時的10元出頭,到現在的60元一股,無疑讓李彧獲得了極大的利潤,但股票有一個特性,就跟身家一樣,你趁一百億的身家但不代表你能折現成百億現金。
兩年的時間里,李彧沒有賣出一股的企鵝股票,目前他可以控制的股份換算成企鵝的股權比例是1%,看著很寒酸,但其實不少了,企鵝老大小馬哥目前占據的股份也不過才百分之十幾而已。
李彧兩年里累積投入了數億的資金,按照目前企鵝的股價來說,這部分的投資價值是近10億,當前企鵝可是千億市值的巨獸,但相比起未來的四萬億價值的它,還是那么的稚嫩。
華夏互聯網有這么個段子流傳:人世間最大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六年前,你買了企鵝的股票,而我買了度娘的股票。
2011年,互聯網實驗室發布了《互聯網研究調查報告》,該報告中指出我國互聯網產業已出現寡頭壟斷現象。
企鵝、度娘和阿貍巴巴,三家公司在其各自領域位居華夏互聯網壟斷企業前三名,至此三巨頭的說法開始流行開來,而其中企鵝“壟斷”了社交,度娘“壟斷”了搜索,阿貍“壟斷”了商品。
似乎就是這一年開始,BAT的說法開始流傳,華夏互聯網已經有了一句俗語;“華夏互聯網創業只有三種結局:要么生、要么死、要么BAT”,這句話略有些夸大,但也說出了無數創業公司的辛酸無奈。
未來的AT都將成長為市值破4000億美元的的互聯網企業,甚至擠入全球市值最高的第一序列,唯有B代表的度娘是真B,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如鐘。
更為尷尬的是在BAT叫法出現的2011年,度娘還是三家市值最高的,彼時企鵝的全年總收入是284.9億偉人頭,其中230億來自于互聯網增值服務收入,而不是2018年風靡全球的”企鵝游戲“,阿貍還深陷”10.11事變“,為安撫賣家和公關操碎了心。
而度娘則在收攏谷歌退出后的搜索市場,市場份額一度高達82%,一時可謂控制了華夏互聯網的”殺生大權“。
而僅僅過了六年,萬年老二的企鵝市值從400億美元漲到了3300億美元,曾經的吊車尾的小老弟阿貍也從100億美元躍升到了3400億美元,而度娘則只從460億美元漲到了610億,然后這個區間整整卡了度娘四年。
早年間的華夏互聯網三巨頭,后兩大巨頭已經成為了全球十大互聯網公司,正式晉升為全球互聯網巨頭,而當年的老大姐度娘,則從昔日的‘傲視群雄’到后來的‘五個抵一個’勉強能抵。
這就是李彧絞盡腦汁的想要入局企鵝與阿貍,唯獨對度娘棄之如敝的原因。
李巖宏有次在采訪中說過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大致是這樣的:他在美果布法羅紐約州立大學讀研時,老師提了個問題,”同學們,你們未來想做什么?”。
李巖宏嘩啦一舉手,然后噼里啪啦的講了一大堆,從搜索到XX,再從XX到XXX,延伸拓展了一大堆,本以為會獲得老師的夸獎,誰知老師聳了聳肩,來了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們應專注于我們最想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當AT開始做電商時,度娘在做搜索;當AT在做支付時,度娘在做搜索,當AT布局O2O時,度娘還是在做搜索。
到最后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了,終于在15年放出了那個”200億打造糯米“的著名口號,可是為時已晚,AT早已搶占先機,以逸待勞。
BAT中的度娘就類似于娛樂圈里的天仙,標準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爛,但憑借以往的沉淀,依舊有足夠的底蘊穩步,勉強吊住了第一序列的車尾。
企鵝1%的股份也不算小股東了,如果把這份底蘊亮出來的話,見小馬哥一面是沒有問題的,當然,李彧也知道他肯定不可能左右企鵝的發展策略。
但有了企鵝股東的身份,李彧也可以算作是企鵝系的一員了,大家的吃相總要好看一些的,要不然被別人一看,“吆喝,小馬哥牛鼻啊,連自家股東都搞,這抄襲手一認真,六親不認啊。”
這面子多少是要丟光的。
再者說,李彧也不想跟坐擁用戶紅利的企鵝成為對手,他想要做大圍脖,但他知道以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他會引入合作伙伴,例如企鵝就不錯。
但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至少得讓其他人看到圍脖的潛力,獲得它應該有的估值,這樣才能賣出個好價錢來。
在圍脖的前期李彧可以提供足夠的資源供其成長,等到遇到天花板,或者引起別人的敵意的時刻就是引入合作伙伴的時機。
李彧去香江的時候會借機去隔壁企鵝拜訪一下,理由自然是商業洽談合作,早期的他還不想引入企鵝,但需要企鵝的流量加持,只能花錢買,也就是俗稱的廣告位。
李彧還在為怎么營造與小馬哥見面而憂慮,他不知道遠在羊城的小馬哥也在尋找他呢。
作為一家上市公司,每天有股票交易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最近的時間內有一股潛藏的很深的資本正在悄悄的收割自家的股票。
即便這股力量很謹慎,但終究還是驚動了企鵝內的高層,小馬哥沒有大家想象的類似于‘老子是第一,你們都是垃圾’的控制局面,他的位置其實不算穩當。
他是企鵝的創始人,是企鵝的掌舵人,但企鵝不是他的,至少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可以說的算的,畢竟他不是最大的股東,君不見多少公司的創始人都在公司步入正規后被踢出局了。
讓你做主是因為你可以帶來利益,如果你不能,或者說別人認為你不能帶來足夠利益的時候,就是你出局的時刻,例如不知妻美大強子。
小馬哥也有這樣的危機感,他能穩坐第一把交椅的原因很大一方面就是他與企鵝的第一大股東的南非MIH公司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對方占據了企鵝帝國三分之一的版圖。
對方對以他為首的管理層非常的信任,將董事會的投票權讓給了他,即便他的股份只有10%,但他的投票權卻有40%之多。
企鵝是在港交所上市的,這里的規則就是‘同股同權,同股同利’,就是說不管你的股票是怎么來的,每一股的價值都是一樣的,不管你是CEO,還是炒股的散戶,從性質上是一樣的,一樣的權利與一樣的義務,當然還有一樣的福利。
股市里面的企鵝股份至少占據了總股數的30%,畢竟很少會有人選擇從二級市場收購股票到可以動搖到企鵝根基的地步,所以說有MIH支持的小馬哥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但這個前提就是“支持”。
現在有人大肆收購企鵝的股票,讓小馬哥懷疑是南非方面對自己不信任,要把自己搞掉?還是說有人趁著金融危機要搞企鵝?或者說跟圣達惡意收購渣浪那般?
不是小馬哥多心,即便是他的身價不菲、社會地位不低,依舊無法展望企鵝的大好未來,也不敢估計金融危機對于企鵝的影響,他都有想法趁著股價高出售一部分的股票來‘維持生活所需’了,畢竟提普通家庭麻花藤嘛。
再者說,即便他看好未來企鵝的發展,但股價這等事不是他說了算的,要不然看看隔壁的阿貍巴巴,股價最高時是39.7元,目前5.3元。
杰克馬就心甘自己的事業被這么糟蹋嗎?肯定不可能啊,但他說了不算。
小馬哥想要調查到底是誰在搞企鵝,但各方查出的最終信息是海外的一家離岸公司,掌托人是一個叫做‘李纓’的女子。
很顯然,李纓是擺在明面上的靶子,真正的黑手一直潛藏在幕后。
不管如何“風華投資”與‘李纓’這倆個名字已經被小馬哥記住了。
........
如果李彧知道他的產業已經被小馬哥給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中,甚至被列入不懷好意的黑名單中,應該會挺有意思的吧。
不管如何,至少目前的李彧還顧不得這等事情,他的首要任務就是將圍脖未來的發展路程布置清楚。
看看雙手緊握,十分緊張的彭邵斌,再看看吊兒郎當的陳軒,連李彧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能不能把你帝都土著的痞勁收收?大小也是個總裁,別給我丟人。”
“......”
被李彧說的陳軒依言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以挑釁的眼神回應他,“小樣兒,挺牛啊?哥們也不差的。”
“隨你吧。”拿陳軒無奈的李彧捂著額頭對彭韶斌說道:“不讓圍脖高調發展,但不代表不發展,也不代表要降低發展速度,‘農場’你們開發的怎么樣了,給我展示下。”
圍脖農場就是傳統意義上的開心農場,是李彧為圍脖吸引流量的一個措施,很簡單的游戲代表著很容易上手,自然容易被人抄襲。
這一點,即便是李彧也無法阻止,他只能憑借前期的優勢盡量的收割用戶。
第一次見到真正老板的彭韶斌不免有些緊張,倒不是怕李彧,而是好奇,他對于這位聞名但素未蒙面的老板十分好奇,想要了解這位是個怎么樣的人。
而李彧的性格對彭韶斌的影響很大,彭韶斌選擇加入圍脖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打破他的職場天花板。
他曾就職于渣浪桌面產品事業部經理,甚至連渣浪的高層職務都算不上,雖說薪資還算豐厚,但也就是如此了,畢竟渣浪太成熟了,成熟到根本沒有他這種人施展騰挪的空間,自然很難做出業績,更別說股權了。
而圍脖不同,一個有前景的優秀項目是他迫切想要遇到的天賜之際,只要能夠成功,比在渣浪更容易成為話事人。
他從選擇加入圍脖的那一刻,圖謀的就不是單純的CTO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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