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微收回輻散開的靈念,坐在祭臺的石階上,若有所思。
這座祭臺其實就是整個北域大陣的中樞,從四十九個陣眼處都可以乘坐直達列車棠前輩抵達只看你手上有沒有車票。
墨天微很好奇,一座覆蓋整個北域的大陣,它的中樞居然是修在滄瀾界附屬的一個超小型秘境之中,這樣真的不會受到空間及不同位面之間客觀環(huán)境差異的影響嗎?
不過北域大陣都已經(jīng)兩萬年了,還沒有出現(xiàn)問題,想來當(dāng)年建造北域大陣的前輩們另有手段克服這些困難吧。
果然還是城會玩啊!
墨天微感受到了自己這個半桶水與那些專研陣道的前輩高人之間的云泥之別。
言歸正傳,方才她通過陣法真言,對北域大陣如今的情況有了深刻的了解,目前來說,北域大陣不存在任何足以引發(fā)不可挽回后果的大問題,但是一些小問題還是有的。
這些小問題在這種巨型陣法之中十分常見,畢竟陣法并不是完美的,總會有薄弱之處,而一些擅長陣法的人往往能利用這些薄弱之處開辟一條條“暗道”。
至于這些暗道有什么用,走私偷渡什么的了解一下。
不過這只限于對人族內(nèi)部,因為北域大陣的一層核心陣法就是感應(yīng)北域范圍內(nèi)妖族氣息的,基本杜絕了妖族混入北域的可能。
現(xiàn)如今正是關(guān)鍵時刻,墨天微很不厚道地將那些暗道全給堵了希望沒有人剛好等著暗道救急吧,科科。
不過,現(xiàn)在沒有問題并不代表之后也沒有問題,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這里是沒辦法與外界聯(lián)系的。
墨天微略一思索,取出一件法寶,心念一動,一道虛影出現(xiàn)在法寶之上正是一個與她幾乎一模一樣的虛影。
修士想要擁有分身,有許多途徑,如煉制身外化身、第二元神,有些天賦神通也能直接達到這一目的。
但后者看的是人品,前者則往往需要出竅以上的修為,又或者是極為罕見的天材地寶。
墨天微一個都沒有,現(xiàn)在這手段是她在這些年梳理天地靈氣時自大道本源碎片中領(lǐng)悟到的一個小技巧。
以一件法寶,再加上她的一道劍意,足可以保證在沒有外力襲擊的情況下,虛影存在三個月之久。
而她方才利用權(quán)限,將這一道虛影納入了陣法中樞的保護范圍之中,即攻擊她的虛影等同于攻擊陣法中樞。
做完這些之后,墨天微覺得也該離開了。
她走到棠前輩面前,“棠前輩,晚輩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還勞前輩將晚輩送出去。”
棠前輩睜開了眼睛,不過卻沒有如之前一般高冷得一句閑話也不想和墨天微說,而是問道:“你是劍宗哪一脈的?”
墨天微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靈星峰一脈。”
“靈星峰?”
棠前輩顯然有些意外靈星峰一脈的修士向來業(yè)力深重,這個看起來不太像。
“靈星峰”三個字似乎勾起了棠前輩某些回憶,他出了一會兒神,待回過神來后才將墨天微送了出去這一路上,一言不發(fā)。
墨天微覺得,這個棠前輩想必當(dāng)年和靈星峰的前輩們有些糾葛嘖嘖,真是個傳奇的地方啊,與有榮焉,與有榮焉。
從云川之底出來后,墨天微回到了天北城。
北辰殊見到墨天微的時候很是詫異,“主上,這么快就回來了?”
不是說去檢查陣法么,這么快就查完了?
“檢查陣法很簡單,自然很快。”墨天微瞟了他一眼,爾后目光落到他手中東西上,“你這是打牌?”
墨天微萬萬沒想到,北辰殊手上竟然拿著一副撲克牌哦,據(jù)說它是土豆番茄湯“發(fā)明”的,現(xiàn)在叫青云牌。
北辰殊正在和他的兩只靈獸打牌。
打牌!
墨天微憤怒了,我忙里忙外,頭都是大的,你這小弟不憂大哥之憂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里打牌?
真是浪費天賦啊!
嘆息一聲,墨天微在北辰殊面前坐下:“打牌?我會。”
北辰殊和他的靈獸都驚呆了。
一個時辰后。
北辰殊和他的兩只靈獸瑟瑟發(fā)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還好沒有賭什么,不然真是要虧到姥姥家了啊!
墨天微卻意猶未盡,說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沒和人打過牌呢,真是懷念啊!
“玩牌喪志。”她語重心長地將弈劍棋的棋盤丟在桌上,“玩這個。”
“這是什么?”北辰殊好奇地問道。
“弈劍棋。”墨天微哼了一聲,“來打一盤,讓本座看看你這些年長進了多少。”
“居然是弈劍棋!”危樓在北辰殊的心中感嘆一聲,“沒想到我那個時代的游戲,居然現(xiàn)在也很流行啊!”
北辰殊心中忐忑極了,他最近這些年因為和赤瀟之間的糾葛,確實沒有以前那么刻苦修煉了,等下該不會
幾個時辰過去了。
北辰殊被虐得面無人色主上將實力壓制到金丹初期,然后血虐了他十九盤!
但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離開弈劍棋后他還被主上訓(xùn)得體無完膚!
“浪費時間就是慢性s!”
墨天微以這句話做了總結(jié),然后收起弈劍棋,丟下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施施然離開。
北辰殊在風(fēng)中凌亂。
今天這短短幾個時辰里,他對主上的印象被完全顛覆誰能想到,一向孤高冷傲的主上,不僅青云牌玩得賊好,就連弈劍棋也能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嚶嚶嚶,主上你也太全方位發(fā)展了吧?
不過吐槽歸吐槽,從剛剛那十九盤弈劍棋中,他對主上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體會這就是個變態(tài)!
“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為什么墨景純找你打牌玩弈劍棋吧。”危樓涼涼道。
“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北辰殊聲音很臉色羞得通紅,“主上一定是嫌棄我不好好修煉。”
“你知道最好。”危樓可不想好不容易有個攀上墨天微的機會結(jié)果被這小子給玩脫了,因此他難得語重心長,“你經(jīng)歷曲折,對赤瀟一往情深,這些年來耽于情愛,我也沒有阻止。”
“這是你的情劫,早些渡情劫,總比等日后修煉更深的時候渡好,畢竟現(xiàn)在還有改過的機會!”危樓嘆息一聲,“多少天賦過人的修士,都是在情劫之上栽了跟頭!如今你與她已破鏡難圓,何必再繼續(xù)耽誤下去?”
“我實不愿看你再消沉下去,想必墨景純也是這么想的。”
不得不說危樓相當(dāng)有演戲的天賦,這話里有多少真心暫且不論,不過說出來確實將北辰殊唬住了,令他倍感羞愧。
羞惱之中,他靜靜呆立原地,危樓也沒有打擾小年輕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他已經(jīng)點撥過了,還不回頭就是北辰殊自己的事情了。
良久,北辰殊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一掃之前的沉沉暮氣,宛若一柄經(jīng)過重重磋磨之后終于開鋒的利刃。
“危樓,多謝你,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
他認真道謝,言語誠懇,倒是讓其實并沒有安多少好心的危樓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當(dāng)然,這種程度的不好意思完全不影響他的后續(xù)計劃。
現(xiàn)在的北辰殊,并不像仙魔劍主里面一樣,一方面被危樓刻意帶歪,被神秘bss埋在劍宗的暗樁找機會搞針對,另一方面又被劍宗捧得太高惹來宗內(nèi)其他弟子不滿他目前經(jīng)歷過的最大挫折,就是當(dāng)年修為被廢以及與赤瀟的感情糾葛。
他的性情比起仙魔劍主中那記仇不記恩的性子要好太多了這里面也有墨天微一份功勞。
不論如何,至少現(xiàn)在的他沒有如書中一般淪落到被人玩弄還一無所知的地步。
盡管,究竟是被大反派玩弄幸運,還是被墨天微玩弄幸運,尚無定論。
當(dāng)墨天微正在n小弟時,天晉皇宮中卻并不安寧。
“我們準備的暗道都被彌補了。”沐堯曦面色含霜,告訴了沐英齊這個不太美妙的消息。
聞言,沐英齊雙眉高高豎起,十分不滿,“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這些暗道乃是你們多年經(jīng)營才發(fā)掘出來的,怎么如今竟被補上了?”
沐堯曦的心情同樣好不到哪里去。
他并沒有欺騙沐英齊,盡管天晉皇朝只是個傀儡nn,但沐家在北域經(jīng)營
多年,對北域大陣的了解同樣不少,一代代經(jīng)營下來,掌握了十余條暗道。
這些暗道原本是為了給沐家留一條后路而開辟的,只是情況一直沒有危急到那地步,因此從未動用過。
在此期間,經(jīng)過了上百次大規(guī)模的陣法檢修,不下千次小范圍檢修,暗道從無一次被發(fā)現(xiàn)過。
也正因此,沐堯曦才信心滿滿,認為他提供的這幾條暗道完全可以滿足沐英齊的要求。
奈何遇上了墨天微這個一不留神點了陣道真言這種b級技能的家伙,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夭折。
沐英齊心情極度糟糕,他都可以想象得到,等林薇花了大力氣將極北雪域的妖族勸來攻打北域,結(jié)果卻不得門而入那場面得多尷尬啊!
光是想想他都要氣笑了。
“廢物。”
兩個充滿嘲弄的字從他的薄唇之中吐出來,冰冷冷的格外諷刺,揭下了最后一道名為“客套”的遮羞布,明明白白地表達了沐英齊此時心中的想法。
沐堯曦好歹也是個皇帝,被人當(dāng)面懟了,心中豈能不怒?
他心中殺機一閃即逝,但表面上卻沒有反駁,而是直接切入目前最要緊的問題:“那么,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惱怒歸惱怒,沐英齊也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翻臉的時候。
真定天沐家之所以派人來到滄瀾界,當(dāng)然不是單純?yōu)榱私o當(dāng)年失落在滄瀾界的那一支旁系報仇開什么玩笑,這都兩萬年了,滄瀾界沐家混了多少滄瀾界土著的血,根本算不上他們沐家的旁系。
他真正的目的是通過真定天沐家攪亂滄瀾界的局勢。
家族中有確切消息,滄瀾界中隱藏著不少秘密,如果能繼續(xù)當(dāng)年的侵吞計劃,這對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的沐家是一個絕佳的翻盤機會。
因此,自視甚高的他才會容忍沐堯曦這么個拎不清又沒本事的家伙。
“暗道被彌補,滄瀾界的宗門很可能察覺到了什么”沐英齊瞇了瞇眼,眸中殺機畢露,“為今之計,自然是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
“越拖下去,他們的準備越充分。”沐英齊面無表情卻又格外蔑視地瞥了沐堯曦一眼,“唯有在他們以為已經(jīng)掌握我們?nèi)P計劃的時候出其不意,才能打個措手不及。”
“可是暗道已經(jīng)被封了,即便林薇小姐能遮掩那些妖族的氣息,也絕無可能進入北域。”
“那只是你沒有辦法。”沐英齊冷笑,“去吧,我聽聞惠太后生辰正在近日,也許你可以利用這個好機會。”
沐堯曦站在沐英齊背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答應(yīng)下來,“一打盡,甚好。”
在光明正大地打著“我是為了你好”的旗號虐了小弟一頓之后,墨天微只覺神清氣爽看來本天驕的水平不是很差嘛!當(dāng)初被血虐完全是忘了調(diào)難度。
剩下的時間,她便在北域的三十二主城內(nèi)悠閑地逛街,買一些當(dāng)?shù)靥禺a(chǎn),搜羅些小玩意兒準備回去送給師侄們。
反正這是公費旅游,不占便宜就是虧了!
在墨天微及危樓“愛的教育”下,北辰殊果真一掃之前的頹喪,重新振作起來,除了跟隨墨天微一同出門“長見識”外,就一心在屋內(nèi)苦修。
墨天微及危樓均表示十分滿意。
不過,北辰殊也有很郁悶的事情他的靈目神通都已經(jīng)修煉好了,為何主上再也不去檢修陣法了呢?
真是英雄無有用武之地啊!
終于,在某一天墨天微繼續(xù)在街上閑逛的時候,北辰殊終于忍不住問了:“主上,不用再去檢查陣法了嗎?”
墨天微漫不經(jīng)心地掃著琳瑯滿目的藥材,“哦,早已檢查完畢。”
北辰殊:“?”
主上你明明只去了一個陣眼那里,可別欺負老實人啊!
“陣法么,很簡單的。”仿佛是怕他不夠吃驚,墨天微繼續(xù)說道,“隨便檢查一下就行,沒問題的!”
北辰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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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愛的教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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