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到底發生何事?”,一番掙扎,羅管家終于睜開雙眼:酒醒了,眼前的事卻越發糊涂。
如此簡易小屋?屋內除了他卻再無別人,雙手卻被反綁于木椅之上。
羅管家細細想來,除了白日里在酒樓遇到的那三位年輕男子,還有誰?
還有誰?
見房中空無一人,羅管家只得沖門外喊道:“兄弟,三位好兄弟,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各位,給個方便,放在下出去,必有賠償,每人二百兩,如何?”。
此言一出,能聽到的只有微微回音。
“五百兩,每人五百兩,如何?”,羅管家本是摳門之人,若換到平時,要想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讓他漲價一倍有余,簡直比登天還難。
如今性命攸關,不下血本不行了,管家哭訴道:“三位兄弟,若真放了在下,給你們每人一千兩”。
這價漲的,神速啊。
此言再出,依舊沒有回應。
沉默、恐懼、安靜。
良久之后……
“老竇頭?老竇頭,真是你嗎?”,一番折騰之后,羅管家已再無力氣,原本放棄掙扎的他,恍惚間卻見一個人影終于走了進來。
“吆,這不是羅二嗎?”,來人一陣笑意,竟喊出這樣的稱呼來。
在羅府,因為羅龍文姓羅,而他的堂弟羅管家也姓羅,所以有人私下里經常稱羅龍文為羅大,而羅管家自是屈居羅二。
還別說,這羅管家在家中排行老二,這個稱呼倒是名副其實。
不過這都是早年間,羅管家剛來羅府時的稱號。
后來他漸漸得勢后,底下的人也就不敢再議論此事,所以這個稱呼只有那些羅府的老人知曉。
老竇頭?石林院的守門人,年輕時對凌云子崇拜不已,后來凌云子歸隱之后,他知嚴家罪惡深重,于是便來嚴家門下的羅府做事。為的就是收集證據,伺機而動,若朝中有人對嚴氏下手,那也可以出份力。
誰知無官無職,也未遇到伯樂,多年以來也沒有做出一點像樣的事。年輕時連凌云子的面都未見幾次,如今卻淪落到此。
想象無限好,現實頗冷酷,無奈啊。
只是,論起資歷來,老竇頭自然知道羅管家的這個稱呼。
至于在石林院做守門人,都是后來的事。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竇頭年輕時難得一堵凌云子風采,如今卻遇到了凌云子的弟子。
上次仲逸被帶到石林院后,這位老者強力要求為他卜卦,結果由此無話不談、推心置腹,二人達成共識:共同對付嚴氏,先從羅龍文下手。
當然,這次老竇頭還是負責守門。
“老竇頭,你不是在石林院嗎?怎么會來這里?”,羅二也顧不得老頭稱呼自己小名,要換到平時有人喊他羅二,早就大嘴巴抽過去了。
“羅二啊,怎么如此健忘?上次我去羅府,說自己得了重疾,要回祖籍修養,這石林院的事就不做了”,老竇頭不慌不忙,先為自己搬把椅子坐了下來。
當然,手中一把小壺卻少不得,里邊的茶水不錯。
哦,是有此事,當時老竇頭前來向羅龍文請辭之時,他還落落過這個老頭呢。
“難道?”,羅二雙目瞳孔頓時放大,眼神中皆是惶恐:“難道?酒樓所遇的那三人與你有關?”。
老竇頭僅是微微一個冷笑:“怎么會與我有關呢?你平日里不把下人當人看,得罪別人只是遲早的事”。
“當然,還得多虧羅英兄弟推波助瀾,否則那三兄弟也不會當著酒樓那么多人的面向你放狠話:改日將你做掉”,老竇頭嘆口氣:如今連你都以為是他們三人動的手,更何況別人乎?。
“小英子?原來是他有意觸怒那三名男子?還讓那么多人聽見?”,羅二惶恐不安道:“你們?你們早有預謀?還有誰?你們抓我作甚?”。
還有誰?
老竇頭笑了:“咱們還是先說說,帶你來這里的緣故吧”。
沉默,羅二立刻不再言語,畢竟在羅府做了這么多年的管家,大大小小的事遇過不少,其中的門路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說吧,你們到底所為何事?我只是個小小的管家,能量有限,恐怕要你們失望了”,羅二直直身子,眼睛卻緊緊盯著眼前的老頭。
“難得啊,如今才想起來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管家了?”,老竇頭放下手中的小壺,緩緩朝羅二走去。
多年的忍辱負重,爆發起來卻并未像想象的那么凜冽,只是淡淡的一句:“說,經你們之手,從各地運到京城的財物都去哪了?”。
原來為此事而來,來頭不小啊。
羅二只覺后背一陣發麻,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這還用問嗎?你在羅府做事多年,不用我說也知道,我堂兄是跟嚴小閣老的,這些財物當然是到了嚴家”,羅二還未糊涂:既然是老竇頭知道的,也無須隱瞞了。
老竇頭是何須人?畢竟做過謀士的,盡管退出江湖多年,當年的經歷也不是白混的。
“那嚴家的藏銀之地,你可知曉?”,老竇頭望望窗外:“時間不多了,說吧”。
“老竇頭,哦哦,不不不,竇兄,你也算羅府的人,如此隱蔽之事,我一個小小的管家豈會知曉?”,羅二苦苦哀求:“放了我吧,回頭給你五千兩銀子,只要我回府,馬上兌現”。
“都是玩鷹的,怎么拋出一只家雀來?”,老竇頭眼神中滿是不屑:“你若想一輩子呆在這里,我老頭奉陪到底,反正這么多年看門,早已習慣了”。
管家出身的羅二腦中飛速轉動,心中盤算起來:得罪嚴家,死路一條。什么也不說,還能茍且偷生。
這筆賬不難算:好死不如賴活著。
……
“仲少東家,看來一時半會這羅二不會說的,就再耗耗吧”,出了房間,老竇頭便向仲逸說道。
“此人跟隨羅龍文多年,自然不是一般的下人,況且以他的身份,提供嚴家藏銀之地的佐證可能性比較大,一步到位很難”,仲逸笑道:只是接下來,這位羅管家,還有后軍都督府的王滿囤,就勞煩竇伯看著了。
“放心吧,老頭我別的不行,守門看人最在行”,相比在石林院,老竇頭更喜歡如今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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