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一時疏忽,未對吳風所言詳加甄別,險些釀成大禍”。
見到凌云子后,宗武拜道:“請師父處罰”。
“此事雖因你而起,但吳風畢竟沖著為師來的,況且至始至終,你并未說出為師的名字,更未提到凌云山”。
“你師妹已將所有的事兒都說了”,凌云子輕輕揮揮羽扇,示意宗武坐下說話。
關于自己的過去,凌云子很少向他人提起,其也包括他的三個弟子。
除此之外,關于兵書一事,也是如此,大多人都是聽信傳言,并未眼見,更未聽凌云子本人說過。
如今,吳風的突然出現,卻使當年之事不得不再提起。
其,也包括他與凌云子之間的關系。
宗武與仲姝心里很清楚:師父之所以從不提起往事,無非是不想他們知道的太多,而好多事,作為晚輩,知道了也于事無補。
只是,今日凌云子恐怕要破例了。
至少,關與吳風,還有兵書一事。
“今日你們二人在,逸兒還在牢,不過,他也能理解為師的做法”。
凌云子目視前方,長長嘆口氣,當年之事猶如一幅幅的畫卷,即便今日,也不可能全部翻開。
良久之后,他終于將羽扇放下,關于吳風,關于兵書一事,他娓娓道來。
“當年,為師在軍做謀士,經歷過幾次惡仗之后,也算有些名氣,一度風頭蓋過軍主將。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漸漸地,也成了某些人的眼釘、肉刺”。
凌云子嘆口氣:“后來,想辭去差事,遠離紛爭。但卻得不到準許,真心想挽留之人,是為昔日的故交。刻意挽留之人,則是另有所圖,甚至有人散布謠言,說我掌握重大軍情,甚至,要投到敵營”。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若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即便是辭去差事,日后也可再找個機會回來,屆時,照樣是某些人的威脅”。
“后來,為師決定:辭去所有差事,然后著述兵書,著書不同于軍務,耗時頗久,下筆不定,云游四海似乎更合適”。
凌云子繼續道:“這個理由倒得到不少人的支持,一旦著書,耗時短則數年,則十數年,長則數十年。到時,書完成了,人也老了,再也不會搶奪別人的功勞。
同時,一部兵書對于將帥來說,抵得黃金白銀,一部孫子兵法造多少名將良將,又打敗多少外來之敵。
為師不才,但畢竟傾注一輩子的心血,不少人還是想用此書,來博他們的榮華前程”。
剩下的事兒不用說了:恰巧當時在一次大戰,凌云子布局,卻被戎一昶,也是如今的后軍都督府都督同知,他授意當時執行此計的關鍵二人臨陣倒戈,最后朝廷大軍吃了敗仗,凌云子也因此受到牽連。
之后,凌云子便借機全身而退,先是離開京城找個僻靜安身之處后來云游四海,江湖不再有他的傳說。
而從此,世多了一座凌云山。
說到吳風,凌云子不屑道:“此人也曾拜于高人門下,學過謀略之道,只是功利性太強,當年對為師耿耿于懷。他曾頻頻易主,誰給的好處多,跟誰。此次冒險前來,也是為了兵書”。
這時,一旁的衛纓補充道:“吳風在軍有些人脈,若能得到兵書,勢必會得到重用,那樣他的榮華富貴夢,可以實現”。
原來如此。
宗武與仲姝終于聽出大概,尤其說到兵書。
莫說曠世之作孫子兵法,孫臏、諸葛亮等留下的兵法謀略之學,亦廣為世代流傳。
拿大明一朝來說,開國勛臣的劉伯溫離世后,民間有流傳:他生前留下一部神秘之書,有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想得到。
說起劉伯溫,大明朝幾乎無人不知:神機妙算、能掐會算,精通天象緯、經史兵法。做過御史,另有其他著作。
他所著之書,自然會有人膜拜,這沒有什么意外的。
而如今,師父凌云子的一部兵書卻能引起如此大的反響,更有像吳風這樣的人,歷經數年而一路尋來。
真是不可思議。
看來,師父當年的名望,遠想象的要高。
“此事到此為止,至于城那處私宅,還有已斷左臂的吳風,你們無須理會”。
凌云子叮囑道:“他們要的是兵書,掀不起什么大風浪,我們有時間做準備”。
“啟兒、姝兒,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
凌云子望望窗外,見林姚姚已在院轉悠了好幾次,想必是飯菜都準備好了吧。
凌云子笑道:“吃飯的時間快到了,你們每人只能問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
宗武與仲姝對視一眼,之后便微微向對方點點頭。
在回京城的路,他們商量過了。
“師父,他們說的那部兵書,到底有沒有?”。
作為師兄,宗武先開口:“要是有的話,先傳給弟子吧,弟子現在正想建功立業呢”。
末了,他補充道:弟子這可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啊
哈哈。
凌云子笑著對衛纓道:“看看,莫說外人了,是我的弟子都著急了”。
衛纓向宗武打趣起來:“著兵書,那有那么簡單?我們還想聽聽你此次在北疆,刺探到韃靼的軍情呢,還有,次韃靼直逼京城的戰事,都是素材”。
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宗武急忙前道:“請師父、衛叔叔責罰,弟子倒把這事給忘了,等一會用過飯菜,我一定細細說來”。
哈哈哈
“師父,我是想問您老人家的師父,是誰?”。
仲姝望望宗武,這可是他們二人約定的:宗武問兵書之事,仲姝問師父的師父。
凌云子笑道:姝兒啊,你師父的師父,與你師父我一樣,不喜被人打聽,他老人家有遺命:不得向任何人說起,連他的徒孫也不行。
啊?怎么會這樣?
仲姝吐吐舌頭,一臉笑道“師父,衛叔叔,那個,我阿嫂早備好飯菜,我們,還是先用飯吧”。
不用說,仲姝此刻對他與師兄的約定,后悔不已:早知道,由師兄問這個問題了。
玩笑歸玩笑,凌云山的規矩他們最熟悉不過,但師父既來到京城,必是有更重要的事。
仲姝心再清楚不過:不用說,師父定是為師弟入獄之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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