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的一個上午,遼陽城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最為明顯的,莫過于緊閉的城門,突然被打開,且出行方便了些,只是簡單的一番盤查,一如前往。
城中有好事之人,實(shí)在閑來無事,干脆排隊出城,城外呆了一會兒,又進(jìn)城了,果真簡單了許多。
此刻,距離下一個飯點(diǎn)尚早,但不少茶館、小酒館,甚至大酒樓都坐了不少人。
大家不點(diǎn)飯菜,只叫一些茶水、點(diǎn)心,實(shí)在貪杯之人,也是可以點(diǎn)上一壺小酒的。
這個時候,城中一片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簡直熱鬧的不行。
聽說了嗎?那日城外兩處密林發(fā)生過激戰(zhàn),那場面、簡直了,都司衙門的兵馬將兩處密林全部給剿滅了,連只兔子都沒放過。
“說的這是哪里話?什么都司衙門的兵馬,我聽我那在衙門當(dāng)差的兄弟說,朝廷派了個叫什么千戶所……的,哦,對了,是英勇千戶所,那才叫厲害,個個身手不凡”。
英勇千戶所嘛,我之前是聽過的,當(dāng)年在漠北,只有三百人的敢死隊,硬是滅了韃靼三千多的兵馬,厲害啊……。
“真是沒想到,城內(nèi)最大的那幾家藥鋪、布行都是為鐵匠鋪?zhàn)鲅谧o(hù)的,這鐵匠鋪的膽子真大,竟敢私自鑄造兵器,還秘密將兵器運(yùn)出城”。
但凡遇到大事,尤其大事結(jié)束后,當(dāng)?shù)氐娜藗冸y免熱鬧一番,茶余飯后的話題,熱鬧一陣子是很正常的,在哪兒都一樣。
每到關(guān)鍵之處,掌柜總會向店小二使個眼色,機(jī)靈的伙計也會拎著一壺?zé)崴盒⌒摹⑿⌒模屢蛔尅⒆屢蛔專⌒臓C嘴。
這話說的,一個水壺本是要燙手的,怎么會燙嘴呢?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讓你閉嘴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小心為好。
掌柜的不傻:來我店里花銀子那是歡迎的,那怕是胡亂說笑一番也行,若是再口無遮攔惹出事來,老子還不如不掙那點(diǎn)銀子了。
眾人這么七嘴八舌的說著,卻聽得門外一陣異動,之后便是說話聲,說話聲越來越高,簡直就是喊叫開來。
聲音是從街上傳來的,不少人紛紛將頭探出去,一看究竟。
“大伙注意啦,待會指揮使大人帶各位大人上街,歡送各位為朝廷建立功勛的將領(lǐng)回京,到時大家不得喧嘩,不得隨意走動”。
鑼鼓聲起,不少衙役開始四處通告。
這下好了,方才還在說笑,現(xiàn)在馬上就可以見到真人啦。
不少人開始再次點(diǎn)了酒菜,也不管酒菜是否上來,只為挑個好位置,以便看接下來的大場面。
大約半個時辰后,果真街上出現(xiàn)了不少兵差,他們立于兩側(cè),中間讓出一條干干凈凈的街道來,以便通行。
不讓喧嘩是真的,但要是想擋住看熱鬧的,那便是很難了。
這個時候,街道兩側(cè)往往會有不少圍觀的人,不少人踮著腳尖、瞪大了雙眼,為的就是來看個熱鬧。
城門口早已部署完畢,不過,此時已無須再有錦衣衛(wèi)的那些生面孔了,當(dāng)?shù)氐氖匦l(wèi)完全可以勝任。
此次歡送的主要是英勇千戶所的將士,那日一戰(zhàn)讓他們在遼東名聲大噪,不少人終于從耳聽為虛轉(zhuǎn)為眼見為實(shí)了。
此外,不少錦衣衛(wèi)的校尉也一同隨英勇千戶所的將士回京,其中就有北鎮(zhèn)撫司的鎮(zhèn)撫使石成等。
再次一通鑼鼓聲后,大街上終于走過來一群人馬。
走在最前面的是儀仗,之后便是遼東都司衙門的都指揮使,連同都指揮同知、指揮僉事等,陣勢不小。
與他們并排的,還有英勇千戶所的千戶譚遼、副千戶周通等,他們的出現(xiàn)便是最大的看點(diǎn),在不少圍觀的人眼中:這位英勇千戶所的千戶,簡直比指揮使大人還要神奇。
稍稍之后便是當(dāng)?shù)氐闹荩有錦衣衛(wèi)的鎮(zhèn)撫使石成,以及他的部分屬下。
令人意外的是,與這些人在一起的,還有一名年輕男子:他不是本地人,但不少人對他卻十分熟悉,絕對是見過面、說過話的。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城根面館出口成章、妙筆生花,后來又開了三個書院的仲先生。
“大家快來看,這不是仲先生嗎?他怎么會在這里呢?”,人群中有人立刻認(rèn)出了他來。
這種好奇,一點(diǎn)都不亞于對英勇千戶所的好奇。
既然都亮相,就再也瞞不住了。
聽說,我們這位仲先生,是朝廷翰林院的侍讀學(xué)士,官居從五品呢,這是仲逸亮明身份后,有人在衙門打聽到的。
翰林院是干什么的?侍讀學(xué)士又是個什么官?。
說話的是城根面館最忠實(shí)的伙計喜子,他向賴斌問道。
翰林院是文人夢寐以求的地方,是個衙門……侍讀學(xué)士,僅次于翰林院學(xué)士……。
賴斌感覺腦中一片空白,臉上異樣的難受,心中卻暗暗道:“果真是來頭不小,那日初次見面時,就覺得他非等閑之輩,沒想到年紀(jì)輕輕就能做到翰林院的侍讀學(xué)士?”。
哎,還是書生氣,賴斌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我怎么就沒有看出來呢?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喜子,走,我們回去”。
聽賴斌這么一說,一旁的托雅臉上立刻不悅起來:“哼,我早就說他是個文官,還真讓說準(zhǔn)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人群中,喜子就是不愿抬腳:“要不,我們再等等,程默大哥還在那邊呢,他說了:這次,仲大人先不回京城,等把書院的事兒安頓好了再走,仲先生一會還回書院”。
“還仲先生呀?人家是仲大人了”。
賴斌總算是緩過神來:“現(xiàn)在看來,他這樣做是對的,都是為讓我們免收牽連啊”。
末了,他示意喜子繼續(xù)留下,只對托雅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仲大人會回來的”。
托雅那里能聽的進(jìn)去,離開人群后,頭也不回的就向前走。
賴斌搖搖頭,只得跟了上去。
不,我不回書院,憑什么回去?。
走了一會,托雅突然駐足道:“人家是誰?翰林院的侍讀學(xué)士,我只是才勉強(qiáng)會讀幾本書、寫幾個字的小女子,不說還好,現(xiàn)在既然是這樣,以后還如何相處?”。
賴斌笑道:哈哈,果真還是個孩子,你那點(diǎn)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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