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仲府大院。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仲逸總算向袁若筠說清了托雅與喜子的來龍去脈。
城根面館出口成章、城外賽馬,最后還開了個書院?。
袁若筠雙手插在腰中,不由的對仲逸打量一番,嘴里念念有詞道:“和場景,是不是……有點熟悉,似曾相識呢?我的仲大人……”。
托雅心中暗暗一驚:難道,仲逸與三夫人當(dāng)初也是這樣認(rèn)識的?不該啊,人家可是原禮部尚書的掌上明珠啊。
還真別說,二人初次見面,都是酒樓飯莊這樣的場合,后來便去城外賽馬,似曾相識。
袁若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哎呀,仲大人啊,我看你還得升幾個品階,否則,院中的房屋都不夠用了,側(cè)屋倒是有,主屋就要緊張了”。
袁若筠連連搖頭道:“你說,萬一那天仲大人再娶個四夫人,那可如何是好?我們是不是提前要準(zhǔn)備啊?”。
托雅立刻紅了臉,一旁的兩個丫鬟也低下頭來,不再言語。
“還有沒有規(guī)矩?徒弟見了師父,是不是該有個禮節(jié)?”。
仲逸剛洗漱完畢,從鶯兒手中接過茶杯,開始擺起師父的架子:“筠兒,當(dāng)初你是怎么說的?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要聽師父的嘛,當(dāng)初、當(dāng)初可是你非要拜師的”。
托雅與喜子似乎聽出了大概,她立刻上前說道:“仲大人,既然貴府多有不便,我們還是到街上找家客棧吧,免得鬧出誤會來……”。
這時,袁若筠快步上前,拉住托雅的手:“誰說要你們住客棧了?姐給你做主,你就住在這里”。
轉(zhuǎn)變太快,眾人有些不適,袁若筠卻特意加了一句:“放心,這府上我說的話,還是算數(shù)的”。
仲逸連連點頭:“算數(shù),算數(shù),那當(dāng)然是要算數(shù)了”。
托雅瞪大了眼睛:這就是傳說中的袁大小姐,真是與自己有份相似。
不,和她比起來,自己還是差了些火候。
見此景,喜子立刻上前道:“仲大人,各位夫人晚飯想吃什么盡管說,我下廚,保證不會讓大家失望”。
這是個機(jī)靈的家伙,跟著老陳頭開了多年的飯店,這小子的廚藝確不是蓋的。
仲逸伸個懶腰:“好啊,我正有此意,今晚咱們好好擺一桌,這些日子,還真想家里的飯菜了”。
呵呵,袁若筠詭異一笑:“仲大人難道?就想那口吃的嗎?……”。
此言一出,兩個丫鬟立刻撒腿離開。
才走幾步,又叫上托雅和喜子,四人立刻沒了蹤影。
片刻之后,鶯兒和桂兒手中各自拎著籃子,她說了一句:“仲大哥,我們上街轉(zhuǎn)轉(zhuǎn),買些食材,順便帶托雅和喜子看看京城的建筑……”。
大門關(guān)上后,院子中立刻安靜下來,陽光灑下,懶懶的愜意。
“還行,通過考驗,不過,以后還要慢慢觀察”。
袁若筠來到仲逸面前,將小茶杯遞到他嘴前,微微嗔道:“知道你有文采,但不許在眾人面前隨便展示,除了筠兒外”。
仲逸連連點頭:“下不為例,不過他們二人此次幫了大忙,你知道嗎,遼東發(fā)現(xiàn)一個私自練兵、私鑄兵器的地方,還有遷安縣的馬匹離奇死亡案,他們都出了不少點子……”。
話未講完,袁若筠白了一眼:“熱茶也擋不住你那張嘴,那些朝廷大事,與筠兒何干?只要我的仲郎能回來就好……”。
初秋的午后,還是有點熱熱的,仲逸都覺得有些汗顏了。
袁若筠望著大門外:“鶯兒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的,起碼要到臨近晚飯時間了吧?”。
仲逸放下茶杯:嗯,就讓他們多在街上轉(zhuǎn)轉(zhuǎn),托雅和喜子才來京城嘛。
袁若筠望望院中的屋子,又微微說道:“姝兒姐說阿嫂叫她幫忙照顧小侄子,今晚就不會來了。穆少東家這幾天忙著誠信堂的事兒,洛兒姐恐怕也回不來了……”。
啊?仲逸不由的起身而立:她們既然知道我今天回來,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一瞬間,仲逸突然明白了她們二人的良苦用心。
“仲郎,今晚,你就是筠兒一個人的了……”,袁若筠終于紅了臉。
嗯,仲逸點點頭。
袁若筠臉上又怒了:方才給你說了,現(xiàn)在距離晚飯還有個兩個多時辰,這還聽不明白?
片刻之后,二人來到屋中、是袁若筠的屋子……
喜子的廚藝確實不錯,眾人都撐撐的感覺,飯后沒多久便聽到了敲門聲:是程默來了。
要說最開心的還是喜子,他與程默已經(jīng)處的相當(dāng)不錯,說話也隨意些,來京城就靠他了。
二人見面打個招呼,程默便跟著仲逸來到書房。
“仲大人,打聽清楚了:最近朝廷正忙著整頓鹽務(wù),聽說還抓了不少人,都轉(zhuǎn)運鹽使司和鹽課提舉司的都有,鬧得人心惶惶”。
程默抓起一只水碗,咕咚咕咚喝了一通,再用衣袖擦擦嘴角,接著說道:“目前就打聽到這些,聽說朝中有兩種意見,具體還要等明日再探”。
鹽務(wù)?
這倒是個新鮮的話題,這些年一直忙于北虜南寇,還真沒好好關(guān)注此事。
這時,程默起身說道:“仲大哥,私下里說:你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去翰林院,咱們剛從遼東回來,之前還忙于漠北的戰(zhàn)事,這次圣上定要給你一些休息的時日……”。
同樣的話題,今日見石成時,就曾聽過,仲逸不由得開始佩服起程默來:這小子這些年在衙門呆著,還真是學(xué)到不少。
“據(jù)我的經(jīng)驗,朝中那些大臣又是兩方勢力:一方主張繼續(xù)嚴(yán)查,一方則認(rèn)為適可而止,你作為翰林院的侍讀學(xué)士,難免參與議事”。
程默繼續(xù)說道:“若是支持這一方,必定會得罪另外一方,況且皇帝的意思現(xiàn)在誰也不清楚。這個話不好說,這個態(tài)不好表,不如在家休息一段時日,等此事平息后……”。
退卻與躲避不是仲逸的性格,但程默還是要堅持把他自己的話說完,那怕能起到一絲的作用。
這是他這個鐵桿跟班的職責(zé)所在,至少他是這樣認(rèn)為的。
“仲大哥,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決斷”。
程默如釋重負(fù)道:“現(xiàn)在天色尚早,在遼東時,我就答應(yīng)過喜子請他一頓酒,要是太晚,我們就住客棧了……”。
書房外,鶯兒帶著托雅來到自己房中,連同洛兒的丫鬟桂兒,三人一起說笑起來,托雅更是將自己從遼東帶來的特色送給她們。
午后逛了一通街,三人早已熟悉起來。
袁若筠已回到自己屋中,竟然拿起紙筆,開始按照仲逸的復(fù)述,寫起了城根面館記。
多么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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