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安葬了阿利亞布舍夫后,裝甲列車再次啟程,雅科夫讓克爾特強安排士兵們休息和輪值,自己則坐到角落里安靜的反思之前的戰斗。
也許是經歷過太多反坦克戰和火炮轟擊的緣故,他發現自己當時比較重視德軍的四號坦克和迫擊炮所帶來的威脅,卻忽略了高射機炮對血族的巨大殺傷力,15口徑的子彈或者13的子彈對于子爵以下的血族都有著致命威脅,實際上就算是子爵,也承受不了這種大口徑子彈的連續打擊,只不過他們能依靠更加強大的防御力和恢復力來硬抗那么幾發而已。只有到了伯爵水平時,才能徹底依靠抵擋這些十幾毫米到20毫米的子彈前提是這些子彈還不能鍍銀,銀離子會削弱血族的防御力并與血族血液發生燃燒反應,徹底的減弱血族的再生能力。
雅科夫突然意識到,也許與并不能準確打擊血族目標的坦克炮相比,這些高射機炮、反坦克步槍和飛機上的大口徑機炮改造的反血族武器才將會是未來戰場上的血族天敵。
他有些懊惱,自己在之前的戰斗中犯下了好幾個錯誤,先是將優先目標設定為坦克和迫擊炮,而這兩者其實只是依靠爆炸產生的彈片和沖擊波來殺傷敵人的,對于血族而言其實和一挺普通機槍的威脅差不多。同時他心里還有著急躁和自大,當他聽到火車汽笛聲后,立即就去攻擊迫擊炮陣地而放過了另一門高射機炮,絲毫沒有考慮到這項武器對于戰況的影響。想到這他越加內疚了,阿利亞布舍夫原本不用死的,是自己的判斷失誤導致了他的死亡
在他思考自己的錯誤的同時,火車一直沒停的往東邊開去,盧金中將終于醒來了,他躺在擔架上,聽說了目前的情況后,嘆了口氣,“你們應該讓我和我的部隊一起戰斗到最后的!”
“將軍同志,救援各集團軍司令員的命令是由最高統帥部下達的,尤其是您,斯大林同志點名要將你救出來!”克爾特強少尉在一邊說道,這時值班的士兵大喊:“少尉同志,你快來看,有情況!”
雅科夫也被驚動了,他跟著爬上車頂,借著炮盾的掩護向四周看去。此時天色已經放亮,莫斯科地處地球北端,黑夜的時間并不長,黎明已經到來。
接著初升的微弱陽光,雅科夫看到他們列車正在經過一片營地,那是德國人的營地!不時有驢馬拉著的車子被他給超越過去,滿地的帳篷里不時的涌出德軍步兵,順著這些帳篷向遠處看去,能看到大量的坦克整齊的排列著,不斷從尾部冒出煙,看起來正在進行預熱。
沿途的德國人已經發現了蘇軍的裝甲列車,但他們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一些士兵一邊吶喊著一邊取下背著的步槍,但他們轉眼就被甩到遠處,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德軍士兵所發出一片驚叫和喧鬧聲不斷的從后方傳來,而列車前面的德軍營地,卻還未被波及,依然顯得安靜而肅穆。
一名德軍中尉叼著煙靠在鐵道旁的樹邊抽著煙,他就這么看著涂著紅五角星的列車從他身邊駛過,車身帶過的大風將他嘴上煙頭的最后一絲光亮都給吹滅了,可他毫無所覺,只是保持著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和雅科夫對視著,直到火車走遠他才翻身跑向身后的坦克,瘋狂的敲打著坦克外殼讓里面的人注意!
爆炸開始出現在裝甲列車的周圍,雅科夫朝后看去,發現兩輛德國三號坦克正在追擊他們,但鐵道旁邊都是荒地,這些坦克實際上是以越野速度來前進,因此沒一輛能跟的上裝甲列車的。
“我們這是到了哪兒了?為什么這么多德國人?”雅科夫朝著從另一個炮塔鉆出來的克爾特強少尉問道,但火車帶起的風掩蓋了他的話語,克爾特強只是疑惑的大喊:“中尉同志,你說什么?”雅科夫無奈只得重新復述一遍自己的問題。
“啊?這個啊!”克爾特強扯著嗓子大喊:“我們剛剛經過了火車站臺,南邊4公里處就是維亞濟馬城,德國人就是在這里合圍我們的四個集團軍的!”
雅科夫點點頭,從炮塔那里爬了下去,將位置重新讓給炮兵,他剛剛鉆進車廂里,車廂的一面被打出了一個大洞,穿甲彈帶著硝煙味又擊穿了車廂的另一側,最終飛了出去!
這一炮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卻引起車內平民們的一片尖叫和驚呼,雅科夫不得不大喊:“安靜!安靜!”話音剛落,列車就猛地一震,平民們又開始尖叫起來,關鍵時刻,原本做市政工作的科爾涅耶夫站了出來,開始安慰大家,雅科夫這才能脫身,他順著克爾特強少尉所在的炮塔處往上喊:“又發生什么事了?”
克爾特強低下頭來,“是后面的板車,我們又失去了一輛板車和上面的兩挺機槍,還有十幾名紅軍戰士!”
“克爾特強,讓列車炮反擊啊!”雅科夫氣的大吼,他心里對這種光挨打不還手的情況惱怒很久了,可是克爾特強卻頂了他一句,“不行啊,中尉同志,列車速度太快了,我們的炮兵來不及反應過來!”
“讓他們把炮彈打出去,隨便打點什么!總比干挨打要強!”他順著梯子再次爬上去,然后對站在克爾特強身邊的旗語兵說:“發旗號,讓坦克炮自由射擊,榴彈炮瞄準一個角度隨便進行射擊,不要吝嗇炮彈,全部打出去!”
旗語兵聽到后,對著后面操控火炮的士兵們開始揮動旗子,一會兒后,列車上的坦克炮就開始怒吼,他們因為速度根本來不及攻擊那些被甩在車后的德軍坦克或者是某個向列車開火的敵方火炮,但因為得到了不惜炮彈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加勁的向著任意目標開火,炮彈在德軍營地里亂飛,卻沒有造成太大傷亡。
建功最大的反而是防空車廂的戰士們,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的速射效果摧毀了不少輕型目標,更是打爆了某個類似油罐的東西,在德軍營地里引起了大火,在混亂中一些德軍士兵舉起步槍朝著列車射擊,列車上的蘇軍士兵也毫不示弱正好目標太多不知該打哪個,現在好了,誰還擊就打誰!
列車行駛了2分鐘,在1公里多遠的路途上留下了不少德軍士兵的尸體和被打的稀爛的帳篷以及各種被摧毀的卡車,這時列車已經開始逐漸脫離德軍營地了,雅科夫這才松了口氣,一路上的德軍帳篷變的稀少起來,坦克也沒再出現。
直到這時,指揮榴彈炮的炮長才通過地圖和觀測找了個疑似有德軍的方位,遞交給火炮手,這輛蘇聯裝甲列車上只有一門榴彈炮,但是其長長的炮管卻占據了整輛列車近三分之一的長度,這是從軍艦上拆下來的
“開火!”炮長下達了命令,于是大炮發出怒吼,一瞬間列車又一次震動了一下,弄得雅科夫以為又有德國人攻擊列車了!在自動裝彈機的幫助下,一分鐘后,并未接到停止射擊的命令的炮長再次喊出口令:“開炮!”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計算完全錯了,炮彈并未飛向他所希望攻擊到的位置,但是卻直接飛向維亞濟馬城,第一發炮彈就擊中了城里的德國駐軍炮彈倉庫,這枚炮彈共造成十七名德軍士兵和三名德官的死亡以及50多人受傷,死亡的德軍軍官里甚至有一名來自中央集團軍群參謀部的中校,連鎖的爆炸讓整個城市都感到震動接著是一分鐘后的第二發炮彈,擊中了空無一人的一座樓房接著是第三發,這一發的運氣也很好,炮彈將教堂的頂部削斷后并未爆炸,而是繼續飛行直到砸進德國駐防軍在城里設的一道關卡,將里面的三名德國兵全部變的粉碎。
雅科夫在火炮第三次射擊時才感覺到不對,他趕緊爬上去制止了炮長的射擊,命令士兵們休息并安排人員警戒,但他沒有想到他之前所作出的決定極大的改變了當前的形勢!
一片混亂的德國維亞濟馬駐軍司令向集團軍群匯報了遭受炮擊的情況,但他在匯報中語言不清,并未告知僅僅只遭到了三發炮彈的襲擊,而是說自己損失慘重,維亞濟馬市發生了劇烈爆炸!而同樣一片混亂的德軍野戰部隊卻并未匯報裝甲列車的事,于是馮博克元帥認為維亞濟馬包圍圈內的蘇軍依然擁有重火力。由于之后的空中偵察和部隊進攻都未發現蘇軍炮兵,馮博克推測,包圍圈中的蘇軍至少還有一支“規模龐大的炮兵”和護衛以及牽引這些火炮的“若干機械化力量”,這支炮兵部隊在襲擊完維亞濟馬市后,就依靠著機械化力量的牽引迅速離開了戰場。為防止步兵出現過大損失,他下令調集一個裝甲師參與對維亞濟馬蘇軍的圍剿,此舉加快了維亞濟馬包圍戰的結束速度,卻拖慢了德軍對莫斯科北方的加里寧市的進攻計劃,進而影響了整個莫斯科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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