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家,他的眼睛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沒有休息好。林語芳想到自己昨天的大膽舉動和任杰垂下的手又再次和任杰“冷戰”起來。任杰心里也很清楚自己這次必須想清楚了。
任杰今天的心事還是不輕,兒女情長果然誤事啊!任杰心想,他想到了鋼鐵般的室友在分手后要死要活的樣子,所以說這種東西要慎重啊。任杰雖然也覺得自己此刻很不爺們但是他認為慢慢來是對的。任杰還是帶著他所有的家當,等待著第一個顧客。
另一邊李府中,李杜若的貼身丫頭雙玉正在幫她整理著衣服,李杜若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儼然一副公子模樣,她唰地一下打開扇子搖了搖,對著銅鏡里的自己笑了笑滿意地點點頭“走吧。”李杜若對雙玉說。昨天在府里聽見有人說街上賣豬肉的在白送一種叫洗發水的東西,自己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還聽說是這人正是上次闖李府的任杰,李杜若就更加有了興趣。為了方便出門特意偷來了哥哥的衣服準備上街去。
李杜若學著路上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著,一邊走還一邊搖著扇子,街上的女人都向這個眉清目秀的瀟灑“男子”投來了目光,但是都是偷偷地斜著眼睛看一眼。“小兄弟,我是鈞承,很高興遇見你。”李杜若看著眼前的男子,倒是也算得上半個風流倜儻,身著深藍色衣服,頭上的束紗冠,腰間還佩有一個玉佩,雖然李杜若的穿著在人群之中也是很顯眼的,但是比起眼前的人還是差一截。
李杜若沒有回答,還在審視眼前的人。“不知你是誰家公子,在下尚書之子鈞承。”鈞承又強調了一遍,憑借自己閱女無數,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兄弟”乃是一個姿色上乘的美人。李杜若一聽他就是尚書之子一下子就知道這個人不能招惹。“本姑……在下李杜衡,家中經商。”李杜若差點說漏了嘴。鈞承一聽是李家的小姐就更急愛高興了,城里誰人不知李家有個傾國傾城的李杜若,鈞承又打量了一下,果然名不虛傳,雖然穿著男子的衣服,遮住了身段,仍然遮不住她眉眼之間的甜美。
李杜若被鈞承看得渾身不自在,她低下頭行了一個禮“家父差在下出來辦事,在下告辭,走吧雙兒。”鈞承也回了一個禮“告辭。”然后跟在李杜若的身后。
李杜若很快找到了任杰的身影,他手里拿著一個東西正向別人說著什么,但是看得出對方不是很感興趣。李杜若走過去隨手指了一塊肉“老板這個怎么賣?”李杜若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問價,還學別人砍了一下價,然后拿給了身后的雙玉。任杰看她們要走了,就走過來喊住她們“兩位公子留步,這是我自己做的用來洗頭發的東西,我把它叫做洗發水,凡是在這里買肉的人我都白送一瓶。”李杜若拿過來聞了聞,鼻子里鉆進一股清香,倒是好聞得很。“這是送母親送心上人的佳品,您自己也可以享用。”任杰看對方這么認真地看就一股腦地說些自己的推銷詞,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杜若。
旁邊在買肉的中年男子看著任杰說得那么熱鬧,李杜若聽得很認真就順便聽了一會兒。“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我拿回去娘子用了傷害到她怎么辦?”旁邊的中年男子其實也有些心動,就是拿不準這是個什么東西。“我已經讓我的家里人試過了,用了過后頭發很順滑的。”“你說用過了我又沒有看見。”中年男子又接著說,任杰被這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能做好這個東西,但是對于這個時代人的心理把握還是欠缺的。
李杜若一聽就明白了為什么任杰說的東西沒有人喜歡了,是因為人們根本不相信。“雙兒,去找一盆熱水來。”雙玉不知道小姐要干什么,她的眼睛注視著李杜若想要尋找答案“你去便是。”李杜若說著,雙玉也不敢違抗就跑著去了。任杰也有點蒙“公子,您這是?”“我在這里洗一次頭他們他們不就相信你了。”任杰都呆住了,自己都不是很情愿一個大男人在街上披頭散發地洗頭,這人非親非故,自己也沒有對他有這樣的要求,為何他愿意這樣?
任杰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李杜若“公子我們可是曾經見過?”任杰說出這句話自己都有點嘲笑自己,說出這么老土的話。“是有一面之緣,你仔細想想。”李杜若說著,又故意留著一半。任杰開始頭腦風暴,自己在這里見過的人屈指可數,但是大腦的數據庫里實在是匹配不出這一張臉。“我差點成了你的刀下之魂。”李杜若假裝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這可重重地砸在了任杰的心里。
這是李家的千金,當日為了脫身以她做要挾,當時都是背對著的,怪不得自己沒有印象,不過這也就尷尬了,這怕是來找茬的,任杰擔心著。“原來是李家小姐,失敬失敬。在下正在打雜,不便與小姐談話,再說我們這骯臟之地恐怕污了小姐的衣裙,小姐請。”任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打算請走這尊大佛,畢竟自己得罪過她,對方又是女人,不好動口更不敢動口。“哼,爹爹說起你還說你不同,沒想到你也是真的無趣。我好意幫你,你還說這等絕情的話。”
少女嘟著嘴巴,一臉的委屈,這下任杰又尷尬了。“小姐,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是公子。”李杜若馬上反駁到。“公……公子,在下不是絕情,是怕小姐做這等事有辱名聲。”“本公子都不怕,輪不到你說這等話。”李杜若心高氣傲地說了一句甩了甩衣袖。
“小……公子水來了。”雙玉在身后說著,雙玉把水盆放在了一邊,鐵老六在旁邊忙著,看到這一幕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圍觀著。李杜若抬手扯下了頭上的簪子,秀發就散了下來。遠處的鈞承都看呆了,他看著李杜若和這個賣豬肉的小廝說了許久的話,然后就打了水這時候還散下了頭發。不過這時候更加俊美,鈞承目不轉睛地看著,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任杰看李杜若散下來的頭發,他有些被驚艷到,上次沒有看清楚,這才發現李杜若有著絕美的容顏,比起林語芳的柔和,李杜若還帶著一絲堅毅,她柳葉眉丹鳳眼,小小的臉龐。任杰看著她附身,把所有的頭發都浸濕,然后用自己的洗發水抹在頭上,大概洗了十分鐘,李杜若帶著她**的頭發抬起頭來,任杰趕緊拿出剛剛準備的布搭在李杜若的頭上,他看著這個女子,突然有一種心意相同的感覺,昨天自己提出讓林語芳做模特,今天李杜若就自己“送上門來”,還主動做模特,任杰心動了一下,好像跟對林語芳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鈞承的心也動了一下,好像跟對所有的女孩感覺都不一樣,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這時候圍觀的人已經不少,還是有不少的在說風涼話“大男人長得像女人,還在大街上洗頭,也不知道害臊,嘖嘖嘖。”任杰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反正做什么都總是會有人出來詬病,就像是現代的鍵盤俠噴子。
“這個……洗、發、水,”李杜若有些說不習慣,一字一頓地說些,“很香,是送心上人的佳品,很順滑,也可以自己用。”任杰看著李杜若的表現,不過是商人之家,這推銷的表現好過自己。
經過這一輪的實操過后,大多數的疑慮被打消了,很多人開始過來詢問“我可以只要這個不買肉嗎?”“不行,這個只送給買我們肉的人,不買的就不送哦。”任杰耐心地回答著,幾個在別的豬肉鋪子買肉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任杰很高興,鐵老六還沒有同時面對過這么多主顧,還有些手忙腳亂,李杜若擦干頭發后把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后,但是絲毫不影響美感。她和雙玉也加入了招待顧客的陣營。
很快,顧客越來越多,大家忙得不亦樂乎,鈞承看了一會兒就走了。集市散之前鐵老六的豬肉鋪子就已經被“洗劫一空”了,鐵老六很高興,一直夸著任杰。任杰也很高興,一直感謝著李杜若“多謝李小姐不計前嫌幫了我這個大忙。”“倒不是我大度,只是我爹爹一個勁兒說你特別說你聰明,我好奇來看看,也不過如此。”李杜若也沒有接受任杰的感謝。任杰一看人家都不屑一顧,但是沒辦法,自己先是冒犯了人家,現在又受了人家恩惠,哎,想想一開始的李杜衡,后面的李老爺到現在的李杜若,自己真是跟這群李家的人都有了瓜葛。
任杰還是一臉假笑地堅持著感謝李杜若,李杜若也沒有客氣,帶著雙玉拂袖而去了。任杰就這樣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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