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等了兩日,沒等到張應(yīng)元奪取武昌的消息,卻等來了從黃州渡江下來的晉陽軍步兵和炮兵,還有淮軍強(qiáng)大的水師。
“父親大人,李二狗的主力大軍全來了,步騎炮和水師全來了!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左夢庚連滾帶爬的闖進(jìn)了左良玉的中軍大營,向他稟報了這些壞消息。
“我們不能走,張將軍的五萬大軍還沒回來!弊罅加衩鸵慌淖雷樱郎系木票饋淼粼诘厣。
“張將軍肯定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李二狗詭計多端,武昌又是天下堅城,若是李二狗早有準(zhǔn)備,恐怕他已經(jīng)敗了!弊髩舾嗫嘞鄤。
“大帥,我們真的沒辦法再等了,”盧光祖也苦苦相勸,“我軍水師已經(jīng)全軍覆沒,三十萬大軍折損近半徐勇的十萬大軍折損過半,張應(yīng)元的五萬大軍盧光祖給他當(dāng)成全軍覆沒了,水師全軍覆沒,黃州一萬守軍全軍覆沒,加上其他損失,左家軍損失接近一半,李賊正調(diào)兵遣將,想要把我們一口全部吃掉!大帥,若是不趕快逃回九江,恐怕來不及了!”
“大帥,是啊,我軍十五萬人若是能回到九江,憑借九江和南昌兩座堅城,尚可抵御李賊!而且江西富庶不遜湖廣,我們回到江西,再招兵買馬,很快就能恢復(fù)三十萬大軍!崩顕⒁采锨皠竦馈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左良玉痛苦的站了起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下達(dá)了命令:“撤!全體撤軍,撤回九江!”
左家軍這一走,就意味著這半年多來,左良玉占領(lǐng)的黃州、鄂州、麻城、樊口全部丟失,而且還白白折損了十多萬人馬,卻連李國棟的一座小小的軍戶所都沒有攻打下來。
來的時候浩浩蕩蕩的三十萬大軍,如今只剩下一半人。左家軍連水師都丟光了,只能走陸路撤回九江。路上,左夢庚安慰道:“父親大人,孩兒相信張將軍命大福大,肯定不會有事的。”
這時候的張應(yīng)元,已經(jīng)是喪家之犬,沒拿下武昌,還白白折損了四千多人,其中三千多人被騙入甕城內(nèi)全部射死,另外有近一千人在城門外面被射殺。盡管主力尚存,可是已經(jīng)不可能攻破武昌了。
“將軍,”一名探子來報,“大帥的主力大軍已經(jīng)撤軍回九江了。”
張應(yīng)元深感絕望,四萬六千余人深陷在李國棟的地盤中,北面是長江,西面是武昌城,過了武昌城還是長江,東面是李國棟主力大軍,只剩下往南一條路能夠逃回九江,可是走這條路既繞路,又不好走,沿途過去,遠(yuǎn)離了長江,都是長江中下游的丘陵地形。
長江中下游平原地區(qū),除了長江兩岸以及湖泊地區(qū)外,其他地方都是山脈丘陵,平地都是在江邊和湖邊,可是張應(yīng)元不敢走水邊平原,萬一被李國棟遇上了,他的四萬六千多大軍大部分是步兵,可是跑不過李國棟的騎兵。
“往南走,繞過梁子湖,走雷山回去。”張應(yīng)元下了命令。
張應(yīng)元帶著四萬六千余敗兵,舍近求遠(yuǎn)一路往南走,準(zhǔn)備繞行山區(qū)逃回九江。
咸寧通往武昌的官道上,行走來了一隊車隊,為首一位年輕女子一身孝服,看她頭上的發(fā)誓,就知道是年輕的小寡婦。長得美貌無雙,卻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提一桿白蠟桿長槍。后面的隊伍掛著白幔,其中兩輛大車上載著靈柩。還有另外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身穿白衣,頭上梳著雙丫鬟,看起來像是這位小寡婦的貼身丫鬟,騎著馬跟在小寡婦后面。
押車的一隊人馬大約有十八人,全是身穿黑衣的精壯漢子,另有三十多名趕車的伙計。
“小姐,我們快到武昌了,聽說前面武威伯和平賊大將軍正開戰(zhàn),小姐您要小心啊。”俏麗丫鬟追上小寡婦,在她耳邊輕聲道。
漂亮小寡婦道:“武威伯名聲極佳,想必不會為難我們!
“小姐,珊兒當(dāng)然不怕武威伯了,只是平賊將軍,老百姓都叫他賊將軍,珊兒只怕我們遇上賊將軍,那該怎么辦啊!
“我雖為女子,卻是朝廷任命的游擊將軍!就不相信左賊敢動我們!”小寡婦冷哼一聲。
不過也是這兩位女子倒霉,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到,她們正在說賊將軍,賊將軍麾下的張應(yīng)元就到了。這時候張應(yīng)元的麾下走的走,散的散,跟在他身邊的只剩下不足萬人了。
“將軍,快看,那邊有兩個小美人兒呢!”一名家丁指著前面過來的車隊說道。
張應(yīng)元連忙抬頭往前看去,卻見前面兩位騎著高頭大馬的白衣女子,距離近了,張應(yīng)元看得仔細(xì)了,只見這兩位女子一主一仆的打扮,兩人都手提白蠟桿長槍。那主人大約二十歲,看她一身裝扮,像是一個小寡婦,長得十分美麗,美貌之中又有幾分英氣那丫鬟大約十七、八歲模樣,也是長得十分嬌美。
好色之徒張應(yīng)元看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寡婦。
“將軍,小心,那兩個小美人兒似乎是練家子!币幻叶√嵝训。
張應(yīng)元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子就喜歡潑辣點(diǎn)的女人,那才有味道。張二,張三,你們先上去問話,態(tài)度客氣點(diǎn)。”
“諾!”兩名家丁應(yīng)了聲,立即嬉皮笑臉的迎著車隊走了上前。
“請問兩位小娘子,你們是要往哪里去?”張二上前,攔住了那小寡婦。
小寡婦在馬上行了個禮:“小女子父親和夫君皆為賊人所害,要運(yùn)送父親和夫君靈柩回江南老家!
張二連忙道:“小娘子,我們將軍剛好要回九江,等到了九江,我們將軍可以用船把你們送回江南老家,我們剛好順路,是否愿意同行?”
“你們將軍?你們將軍是何人?”丫鬟問道。
“我們是張將軍麾下,張將軍你們知道否?張占魁將軍,平賊大將軍麾下!
那寡婦臉色大變:“原來是平賊將軍麾下啊!回去告訴你們張將軍,若不是你們平賊將軍拖住了武威伯,令其無法追剿獻(xiàn)賊,小女子的父親也不會死!”
兩名家丁碰了一鼻子灰,灰頭灰臉的回去向張應(yīng)元稟報。
張應(yīng)元大怒:“呸,來人!把這兩個女人給老子拿下!老子懷疑她們是賊人!”
“大膽!”小寡婦嬌喝一聲,“吾乃朝廷封賞的道州游擊將軍!你們哪個不怕死的盡管上來試試!”
“上!拿下她們!”張應(yīng)元大吼一聲。
一群家丁呼哨一聲,沖了出來,圍住兩位女子和她們的車隊,準(zhǔn)備把這兩個小美人兒拿下再獻(xiàn)給將軍。張應(yīng)元心里暗暗道:若是能拿下這對小美人兒,這趟武昌也算沒有白來了。
小寡婦手中白蠟桿長槍一指,十八名黑衣護(hù)衛(wèi)和三十多名伙計立即列陣,黑衣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亮出了弩機(jī),伙計們各個從大車上取下長槍盾牌,列陣等待。
“別怕他們,我們?nèi)硕,上去抓人!?wù)必拿下此二女賊!”張應(yīng)元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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