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并不知道什么河豚計劃。

    大喜延一從山崗道武的辦公室回來就給小寶下達任務。讓他回橫道河子以后秘密調查斯奇德爾斯基的財產情況。財產是否被轉移。

    同時大喜延一給小寶寫了一道特別證明。用它在特別情況下可以要求警察和憲兵協助。

    一名下屬軍官走進大喜延一的辦公室把一臺小型照相機放在桌子上。

    大喜延一惋惜的說道：“可惜你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否則就可以把微型照相機交給你了。”

    小寶脖子上掛著照相機走出關東軍情報部的大樓。

    他通過傻彪找到于浩然，把照相機交給于浩然。

    于浩然熟練的擺弄著照相機，半天才疑惑的說：“這臺照相機怎么和普通的照相機不太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了，這是情報部的專用器材。里面的膠卷也是特殊的。只有里面的一圈。你可不要用它干別的。拍照后等我回來交給我。不要私自沖洗！”小寶叮囑道。

    于浩然點頭答應。

    小寶和于浩然分手后馬上招了一輛人力車趕往新租的公寓。他現在是分秒必爭。

    他讓人力車車夫上樓幫他扛裝得鼓鼓囊囊的麻袋。他自己抱著塞著手榴彈的大列巴走下樓。

    人力車拉著小寶到滾地龍家的附近。小寶下車后一手抱著大列巴，一手吃力的拎著麻袋向滾地龍家走去。

    從現在開始小寶小心多了，他不敢在滾地龍家門口下車。他不想有人從他新租的公寓聯想到滾地龍的家。

    小寶走進滾地龍家門，屋子里依然是只有滾地龍的老婆一個人在家。只是屋子里多了一些東西。

    桌子上放著一洗臉盆雞蛋。地上有一堆糠皮，旁邊還有一個空水桶。

    “就等你了。你把手榴彈和手槍用布包起來放在水桶里。上面蓋一層糠皮，然后再放一層雞蛋。一次糠皮一層雞蛋把水桶裝滿。”滾地龍的老婆說道。

    這也是一種藏東西的好辦法。

    小寶把兩把手槍和大列巴里的手榴彈都取出來，用布包好放在桶里。然后安滾地龍老婆說的方法一次糠皮一層雞蛋往水桶里裝。

    “你的兩把槍不放在里面？”小寶問道。

    滾地龍的老婆拍了拍寬大的褲腿，沒有說話。

    看來這個母老虎把手槍藏在褲腿里面了。好在蛇牌擼子還沒有一巴掌大，好藏。

    “我快四十歲了，你不到二十。我要是十五六就嫁人，現在兒子都比你大了。這次咱們兩個出門，在外人面前就說你是我兒子吧。”滾地龍的老婆笑著說道。

    “別介，你是我姑行不行？”小寶馬上苦著臉說道。

    “母子關系更不容易讓人懷疑。”滾地龍的老婆說道。

    小寶突然覺得手里面的雞蛋熱乎乎的，“這是熟雞蛋？”小寶問道。

    “這些天在外面的時間長，不得多準備些吃的嗎？熟雞蛋好放，不容易壞。”滾地龍的老婆說。

    煮雞蛋是好吃，但是一想到隨后幾天要天天吃這個小寶就覺得膩煩。

    “弄一副苦瓜臉給誰看啊？你比我兒子還難伺候。巴拉狗鉆灶坑——一身的焦毛！”滾地龍的老婆罵道。

    “火車票買好了？”小寶不想和這個母夜叉斗嘴，就轉移話題問道。

    “買好了，明天早上的。不過今天半夜咱們倆就去票房子等車。”滾地龍的老婆顯然一切都盤算好了。

    “我大哥什么時候回來？”小寶又問。

    “他這些天整天忙著和警察廳里的人喝酒打麻將。這樣才顯得正常。今天也不會回來的早。”滾地龍的老婆說道。

    小寶從麻袋里拿出粗布衣服找一個沒有人的房間換好出來。

    “你帶鍬和鎬干什么？”滾地龍的老婆問。

    “得手以后，那些錢要藏起來。沒有鍬鎬怎么行。”小寶答道。

    “山上有的是樹洞，石洞可以藏東西。實在不行，找一座墳用手拔開把錢塞進棺材里面也行。有碑還好認。鍬鎬就不要帶了，怪麻煩的。”滾地龍的老婆不容置疑的說。看來她是這一行的老手了。

    小寶在滾地龍老婆面前有一種給大柜當小崽子的感覺。

    滾地龍果然很晚才回來。而且一身的酒氣。

    “兩天后我們在葦河鎮等你。這兩天你要小心點。”滾地龍的老婆說話像個即將出征的將軍。

    凌晨兩三點鐘，小寶和滾地龍的老婆悄悄的從滾地龍家出來。滾地龍并沒有出門送行。

    兩個人都穿著粗布衣服，真的像是普通人家的母子出門。

    小寶拎著裝滿雞蛋的水桶。滾地龍的老婆胳膊上挽著一個包袱。里面裝著小寶和她的一套衣服，還有幾條毛巾和手套。

    “剛才出門太著急了，忘了一件大事。”滾地龍的老婆懊悔的說道。

    “出門前我仔細想過了，沒有忘什么吧。”小寶納罕的說。

    “忘了讓我家掌柜的在地上打幾個滾兒了。這樣出門才能大吉大利。”滾地龍的老婆現在恨不得馬上回家讓滾地龍打完滾兒再出來。

    “嫂子，滾地龍大哥過兩天也到葦河。到時候再讓他打滾兒也行。”小寶連忙勸道。

    滾地龍的老婆這才怏怏不樂的繼續向火車站走去。

    兩個人來到哈爾濱火車站時還不到四點鐘。離火車開車四個小時。

    滾地龍老婆身上特意帶了一塊懷表，這樣算時間就方便多了。

    這么早的時候，票房子里面卻坐了大半的人。有的人是等著坐車的。但是也有一些是沒有住處的人晚上就睡在火車站里。

    小寶和滾地龍的老婆找一個空位置坐下。小寶把兩條腿搭在水桶上，坐在那里想瞇一覺。畢竟出來的太早了，還是有些困。

    “你們這是去哪里呀？”一個語氣不善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小寶睜眼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穿著鐵路制服的人站在小寶對面盯視著他。

    “葦河”小寶說道。同時把放在水桶上的腿收回來。

    “這里裝的是什么呀？”那個人用腳踢了一下水桶。

    他媽的，你明明看見了是雞蛋。還問個屁呀。小寶心里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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