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林面色陰沉的聽下面的人跑進來報告,他只是略一沉吟就對報告的人說道:“告訴底下的人把路讓開。”
“那樣的話我們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報告的人吃驚的問。
“我張嘯林如果是愛面子的人連三十歲都活不到。我也不會和日本人合作而是和杜月笙一起去香港了。普通外地人會隨隨便便的在租界掏槍嗎?我們不能被別人當(dāng)槍使。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快去,去晚了那幾個人就白死了。”張嘯林說道。
小寶這時候正跟那個光頭漢子嬉皮笑臉:“大哥,家里幾個孩子了?嫂子長得漂亮嗎?我這手可得過羊癲瘋,一不小心走火了你兒子就跟別人姓了。”
光頭漢子滿頭是汗,臉上的肌肉亂抖。出來混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也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他身后的一群人舉著斧頭不敢進也不敢退。整個場面就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進去匯報的人又跑了出來大聲喊道:“張爺說了,放他們過去。大家都是朋友。”
嘭的一聲,有人一松手斧子掉在馬路上。光頭漢子渾身一抖,以為是小寶的槍響了。他差一點暈過去,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有死。轉(zhuǎn)頭看見一柄斧子落在地上,氣得他破口大罵:“連把斧子都拿不住,養(yǎng)你們這幫廢物點心有什么用?孩子差一點讓你們給嚇掉了。”
擋路的人推到路邊,猶太人的隊伍繼續(xù)向前走去。小寶又回到山崗道武的身邊。
山崗道武用手又拍拍小寶的肩膀,表示他干的不錯。
拉比尤里烏斯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在前面走得很慢。一隊人走到碼頭上時天已經(jīng)黃昏。郵輪已經(jīng)次第的亮起了燈光。乘坐郵輪的人大多已經(jīng)上船,站在欄桿邊向下面送行的人揮著手。
尤里烏斯轉(zhuǎn)身看著一張張充滿期待的面孔,他的嘴唇顫抖胡須擺動。
“兄弟姊妹們,我們猶太人忍耐了一千多年,也等待了一千多年。今天我們不再忍耐和等待。我們要在大衛(wèi)星的引領(lǐng)下,在那高高的山上建我們自己的城,建我們自己的國。”尤里烏斯的聲音就像大提琴的琴弦,而幾百名猶太人就像是琴弦后面的琴箱。琴弦的聲音在琴箱中引起了巨大的共鳴。
每一個猶太人的臉上在夕陽的余暉中泛起了希望的光彩。
尤里烏斯緩緩的登上郵輪,就像是獨自上山后來得到十戒的摩西。
黑格勛爵就趴在游船的欄桿上向下看著這一幕。他要乘這條船去香港。背對夕陽的他把臉隱藏在黑暗之中。
晚霞只剩下一抹殘紅,不知道這抹殘紅是留給誰的。
山崗道武帶著其他三個人回到沙遜大廈門口。他微笑著看了小寶一眼,對大喜延一說了幾句日語。大喜延一笑著對小寶說道:“山崗長官對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滿意。他說今天晚上放你的假。你現(xiàn)在可以自己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
小寶喜出望外,連忙敬禮致謝。
看著小寶遠去的身影,山崗道武笑著對大喜延一說:“你的眼光不錯。他的確是一把好用的刀。”
小寶溜溜達達的沿著比哈爾濱繁華得多的大街向前走著。街道兩旁的高樓需要小寶極力的仰頭才能看到樓頂。霓虹燈的色彩在他的臉上不停的變換。手里拿著短木棍印度巡警在街上巡視。這一切都讓小寶覺得新鮮。
小寶又向前走了幾條街。從英美的公共租界走到法國租界。繁華依舊,只是巡警由印度人變成了越南人。應(yīng)該叫他們安南人才對。
只是無論是公共租界還是法租界在街道上有成群衣衫襤褸的人沿街乞討。這也比哈爾濱多。
小寶突然想起來應(yīng)該趁機會給常大姑買件禮品。他招手叫了一輛黃包車。
“你知道哪里有賣女人戴的包包的?”小寶問黃包車車夫。常大姑早就說要買一個哈爾濱有錢女人戴的包的。
車夫上下打量小寶一遍,確定他應(yīng)該是有幾個錢的人才笑著對小寶說:“要買高檔貨那你來法租界就對了。我?guī)闳フ遥瑵M多的嘞。”
“上海怎么這么多要飯的?”坐在黃包車上小寶問車夫。
“總打仗,在鄉(xiāng)下過不下去了。都跑上海討生活了。”車夫不屑的說。
“鄉(xiāng)下?到底什么地方啊?”小寶又問。
“除了上海,都是鄉(xiāng)下。”車夫居高臨下的說。
小寶這一次是徹底的閉嘴了。
車夫在街上兜了幾圈把黃包車停在一家裝飾豪華的店鋪門口。
“這一家專賣法國高檔貨。香水,皮包。只要你有錢。”說完他還是狐疑的看著小寶,生怕他帶來的是裝大款的詐騙犯。
小寶也不理他,給過車錢徑直走了進去。一個身穿修身西裝的伙計迎了過來。
“先生想買些什么?”伙計問道。
“我想買一個女人的包。”小寶傲然的說道。
年輕的伙計又是上下打量他幾眼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他媽的,都是什么毛病。明天老子就穿要飯花子的衣服來買東西!狗眼看人低!
“我要買最好的!”小寶賭氣的說道。
“先生,請跟我這邊來。”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人替換年輕的伙計站到小寶的身邊說道。
“您準備給誰買禮物?”經(jīng)理模樣的人好像看出小寶是個什么也不懂的棒槌輕聲問道。
“我姑”小寶想了想說道。
“那位女士多大年紀?”經(jīng)理又問。
“不到三十歲。”小寶把常大姑的年紀打了五折。
“那您想買什么價位的包呢?”經(jīng)理更加殷勤了。
“五千日元”小寶咬著牙說道。他說完就后悔了。在哈爾濱他見過女人拿的包。小小的一個只能放進去一把手槍,有個鳥用!
三十年代的五千日元可是一筆巨款。小寶很是心疼。
經(jīng)理還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在上海灘這個地方有錢人太多了。五千日元對街上沿街乞討的人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一筆財富,而對有些人來說就是毛毛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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