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我沿著漫山的荊棘,掛著渾身的血道子,挺著全是磨得起泡的雙腳,拖著露出腳趾頭的鞋,一步一步的向山頂走去,我知道那里有我想要的東西,但我沒有退縮,咬著牙一點點的爬上來,最后,一身破爛衣服的我,終于站在這座山的頂峰,迎來了我人生中第一個完美、壯麗的日出。”楚天南的聲音漸漸的高亢起來。
他的聲音再次變得低沉,“早晨的時候,我又凍又餓的暈倒在山頂。”聲音越來越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她的一下子止住跳動。
“眼看,我就要凍死的時候,一位上山砍柴的老漢救了我,并把我安頓下來,還給我穿了他家的小衣服,喝了熱粥,我才免遭橫禍,他家有一個與我小三歲的小女孩兒相依為命。”她的語速漸漸慢下來。
“拿著老漢給我的五十元錢,我討飯再次回到城里。”他的口氣近似于嘲諷,卻不是發酸。
“后來我一直在市區流浪,一直流浪,以討飯過活我咬牙,再也不想回那個家”
“直到有一天,我一個跑去了學校,然后又看到了那個蕩著秋千的小姑娘,后來她跑出來,給我一個彩虹棒棒糖。一直讓我掛懷至今”
“后來,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女孩。”
聲音綿轉如流水,湯湯不絕。他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就如平常,仿佛在給電話那頭的冷小西講一個平淡的故事般。
最后一句,她震動了,那個送彩虹棒棒糖的不是自己么么,她是送一個渾身上下很臟很破的小男孩
難道楚天南便是他?多么的不可思議?
她有些迷惑了,這是一向清冷自傲的楚天南嗎,講出來的語氣,是那樣的豐富多彩,甚至她能聽到他帶了感情,平時的他可是語氣涼涼,沒有一絲溫度。
剛才電話里,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總裁嗎?她有點想不通,有時間楚天南是不一樣的楚天南。
他有時對自己也會溫柔,就像在半山別墅里,也會有。
對阿強他們,對連媽媽等朋友家人都會溫柔。
而對其它人則是冷冰的要命。
她得出一個結論,他的溫柔空間很狹小。寒度空間很廣闊。
天越來越亮了,握著電話聽筒的她聽到了連媽媽起床悉悉索索的聲音,
吸了口氣,她的聲音有些隱隱的不安和不自然,“我先掛了!”眼角晶瑩一齊與電話落下來,他的命并不是自己想像得錦衣玉食,聽到他的不幸,自己也莫名的難受。
他在和自己分享自己的童年嗎?分享自己不幸的過去嗎?不由的,對于楚天南的一番傾訴,冷小西的心里漸漸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感動么?
楚天南把自己當一個老朋友那樣的聊訴衷腸,是不是他相信自己,跟自己與外邊的那些個女人不一樣呢?
仇恨的烈焰一點點的被這一點莫名的感動掩藏了起來。
報仇與現在是兩碼事,她應該放下心中的芥蒂,倒要看看楚天南到底是不是殺害外婆的兇手,她現在真的拎不清了,心中的天平悄悄的偏離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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