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狠狠咬牙,你說你們一個個的,不在學(xué)城那里呆著,犯什么錯,罰到雜城來分一杯羹做什么?任伽蘇你就這么做,不痛心疾首損失慘重嗎?學(xué)城第一導(dǎo)師的學(xué)子,能是善茬?這二人一出現(xiàn),不少女子的視線都悄悄的瞥了過來,一個個含羞帶怯。
穆千潼自然將這些目光看在眼里,尤其那道極其鋒利的眼神,高傲淡漠之間,恨不得把自己盯個窟窿出來。
穆千潼往那一瞥,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皇甫小四,真是好久不見了。
皇甫小四瞧穆千潼目光看了過來,頓時冷冷一嗤,連半點客氣都沒有。
這一聲冷嗤,讓四周人心里暗戳戳的高興。
所有人就這么進了城主府前堂。
皇甫小四坐在那里,十分的淡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爹娘在府中不翼而飛,她心里有多焦急。
穆千潼在最末尾的位子坐下,依舊輕搖著那一手折扇,十分涼爽,她讓鳳楠那廝找人尋了扇面,一十八根冰云骨,重新打造了一把九轉(zhuǎn)靈玉扇,真是走到哪里帶到哪里,好不愜意。
這小風(fēng)陣陣的愜意模樣,讓不少人敢怒不敢言。
要不要這么囂張,就算得意,能不能收斂一點,考慮一下大家的心情。
這一次在雪山,許多世家都折損了不少人,這些大世家都如此,就更別說其他那些勢力的人,今年留在雪山的人數(shù),初步估計,都有近百人之多。
而今天坐在這里的,只有皇甫家和辛院的人完好無損,皇甫家那些人一個個身受重傷也就算了,辛院的人,一點都沒傷到。這要是說沒有人在暗中幫著作弊,說出來,他們都不相信。
一個個看著穆千潼的眼神多了幾分厲色,憤憤不平。
穆千潼視若未見,小扇子搖的春風(fēng)得意。
不時,還向胡秀秀身邊的胡大哥投一個笑臉,促狹的眨眨清靈絕美的眸子。
胡大哥啊,上一次可是我先出來的。
真是沒想到,這個胡大哥真是弱爆了,自己還跟著鳳楠瞎溜達了一圈,結(jié)果這位胡大哥還是沒有出來,呵呵噠。解除主仆契約,不把胡家勢力收為己用什么的,都沒用了,胡大哥還得乖乖聽自己的。
胡大哥一臉便秘的模樣,簡直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難道真要這么憋屈的跟著一個奴才么?
胡大哥在心里長吁短嘆。
滿堂里,還有一個人,不時將眼神不經(jīng)意的看過來,那老謀深算的城府味道,隔著滿堂的人,穆千潼都能聞到。
穆千潼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雜城大世家的人,還有一些頂尖勢力的人,她也算是見了一個差不多了。這個坐在那里就看起來讓人別扭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察覺到穆千潼的留意,但是依舊面不改色的端坐在那里,那滿身的風(fēng)骨深沉之氣,讓人真是想不高看一眼都不行。
“諸位都來了。”趨炎附勢的夏城主大人從后堂屏風(fēng)走了出來,他剛才已經(jīng)在屏風(fēng)之后默默的觀察了好半天。
本來還想看眾人對待辛院管事穆千潼的態(tài)度,沒想到這些人坐下之后,就沒有人搭理穆千潼,一個個的,拿著那雙鋒利的眼神忽高忽低的盯著對方,草包懦弱,無用!
夏城主在心里狠狠的咒罵了幾聲。
只是可惜了,今日那位三系三等的天賦奇才沒有跟過來,自打那位連學(xué)城老祖宗都十分在意的天才來到雜城之后,夏城主真是絞盡腦汁也想把人留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那位天才寧可在辛院受罰,也不愿意來城主府,后來他試圖找機會接近這位天才,結(jié)果呢,對方一直緊緊的跟著穆千潼的身邊,那忠心耿耿的模樣,都讓人忍不住的懷疑,他是不是穆千潼的屬下。
難道,他不小心真相了?
夏城主哪里知道,長孫蕭漠一直緊盯著穆千潼,不過是想從她手里找到傳家之寶的下落而已,根本不是對她有多么的忠心耿耿。
他們長孫家的人怎么可能給別人當(dāng)屬下,他們長孫家的人,可是超級強者,他長孫蕭漠可是在長孫家眾星捧月的長大,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有人爭先恐后的去幫他摘取。
若是讓那些家里的老祖宗們知道他給人當(dāng)奴才,那不得立刻殺過來?
夏城主哼哼了兩聲,拉回自己的思緒,看著起身的眾人,雙手張開,往下拍了拍,“大家都坐吧。”
眾人倒是給夏城主幾分薄面,謝過之后,這才在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了下來。
夏城主一擺手,立刻就有人端著一個紫檀木的托盤上來,那托盤之上覆著一層紅綢,看起來煞是喜慶莊重。
穆千潼依舊老神在在,悠閑的扇著扇子,等著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諸位,這是今年雪山的晉級名單,哎,損失慘重啊。”
夏城主忍不住先感嘆了一番,要不是那人下了令,他說什么也不會把今年的比試放在雪山這么極其兇險的地方,奈何對方身份實在是讓他忌憚,半點不敢反抗啊。
夏城主痛心疾首了一會兒,眼神似乎略微在哪里停留了剎那,才道,“不過越是這樣,咱們雜城各家所剩下的,就全是拔尖的強者。今年令人十分欣慰的是,雖然各家損失了不少強者,但是,咱們辛院,來了個史無前例的逆襲。穆大人啊,恭喜恭喜,辛院今次在雪山居然全身而退,別說損失人,就是連受傷都沒有。穆大人真是教導(dǎo)有方,可喜可賀。”
夏城主滿臉堆砌著笑容,和藹可親的沖著穆千潼笑。
穆千潼搖著折扇的手霎時一頓,那雙面具后的清越雙眸瞬間充滿了濃濃的驚訝,她激動的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夏城主所言,可是當(dāng)真?我辛院今次拔得頭籌?”
滿屋子的人嘴角抽搐,穆千潼,你個戲精,真想揍扁你啊。
于是,立刻有人坐不住了,躍躍欲試的站了起來。
“這怎么可能?雪山是何其兇險的地方。我們各家派出去的都是府里的強者,哪個不是中級武靈師,甚至是高級武靈師。你們辛院的人,不過就是一些連武靈初級六重實力都沒有的廢物,全部從雪山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對。”
眾人義憤填膺的跟著附和。
“在雪山之時,有人親眼所見穆千潼與訓(xùn)侍隊的人在一起,一定是訓(xùn)侍隊的人在幫那個穆千潼作弊。”
“好!”穆千潼贊了一聲,扇子一合,拱手,一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模樣,真是欠扁抽風(fēng)。
“這位大人說的好,訓(xùn)侍隊的大人們一個個的都幫了我辛院的人。”
“胡說什么!”堂外闊步走進來一隊人馬,那標(biāo)志性的服飾,令滿堂黯然失色。
幾個年歲不小的老頭子都嚇的眼神閃躲。被訓(xùn)侍隊處罰,雜城的人就要成為奴隸圍場的賤奴,簡直生不如死。
整個洪荒學(xué)城,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訓(xùn)侍隊的人,訓(xùn)侍隊的人個個實力令人望塵莫及,就連學(xué)城那樣的地方,所有人見到他們,都是畢恭畢敬。
“我堂堂訓(xùn)侍隊,為何要幫著一群奴才?!”
穆千潼退后半步,靜靜的看訓(xùn)侍隊的人發(fā)飆,要不是知道鳳楠是訓(xùn)侍隊的神秘導(dǎo)師,穆千潼都忍不住相信面前這人說的是真的。
出了雪山之后,穆千潼考慮了一下,若不是鳳楠早就吩咐訓(xùn)侍隊的人做了點什么,你說那些初級武靈師們怎么可能一個個的都從雪山里離開。
書奕熊孩子怎么可能有機會帶著那么浩浩蕩蕩的人行走,卻沒有半個人發(fā)現(xiàn),說來說去,這些勢力看見的人,從頭至尾就只有自己一個。
鳳楠那廝的細(xì)節(jié)做得是真到位。
默不作聲的,就狠狠的幫了她一把。
穆千潼眼底噙著淡淡的笑意,敏銳的察覺到,之前留心的大叔居然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更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接下來會如何,或者謙遜不引起訓(xùn)侍隊的目光嗎?他似乎不高興的皺眉頭?但是目光微閃,有些什么不敢確定。
于是,在訓(xùn)侍隊的人一番痛罵,死不承認(rèn)自己暗中幫助過穆千潼時,穆千潼一直不動聲色觀察那位大叔。
訓(xùn)侍隊那位大人坐在夏城主身邊,重重的摔著茶杯。
滿堂的人敢怒不敢言,都垂著一張難看的臉。
有人不死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辛院那些人,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他們是怎么出來的?我又不是跟著他們一塊出來的。我們書奕親口說的,一路之上就是走的順風(fēng)順?biāo)羰钦f,那也是上天眷顧,人的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怨只怨這位老爺?shù)娜藳]有跟著我們辛院的人,當(dāng)日若是跟在他們屁股后面,不是也能全身而退?”穆千潼冷哼恥笑一聲,言辭犀利。
那人頓時漲得臉色通紅,氣的雙眉都立了起來,“穆千潼,你休的猖狂,誰跟在你們這些下賤奴才的后面。”
“就是這么猖狂。你若是說我們辛院這里有問題,那就拿出證據(jù)出來,若是拿不出來,請安靜的坐好。”穆千潼哼笑了一聲。
那人忍不住掌心靈力爆棚而出。
還未被穆千潼一扇子扇下去,訓(xùn)侍隊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乍然出手,直接將對方的氣焰妥妥的滅掉。
穆千潼從鼻子里嗤笑了一聲,一甩長袍,重新坐下,她捂著扇子放在唇畔,眼神擺的高傲。
這不學(xué)無術(shù)的作態(tài),看的人腦仁都突突的跳。
那邊,深沉大叔臉色恢復(fù)正常,沉淀了下來。
穆千潼心也沉了下來,目光直接別開,不再看他,眼底那點疑惑猶豫全部散去。
夏城主本來想著等訓(xùn)侍隊的大人們離開之后,再繼續(xù)找穆千潼的茬,沒想到,那穆千潼直接要了晉級名單,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不但落了他們所有人的臉面,就連訓(xùn)侍隊的人,他也沒有放在眼里。
夏城主又想著偷偷的和眾人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怎么辦,這個時候,訓(xùn)侍隊的大人們沒什么事情,應(yīng)該離開了吧。
結(jié)果對方坐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谀抢锲分瑁渌?xùn)侍隊的大人們把前堂圍的水泄不通。
夏城主明媚而憂傷的眼神看過其他人,怎么感覺雜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天下了呢?這種可怕的錯覺是怎么回事?
夏城主的錯覺還在緩緩的蔓延,就見混世魔頭的穆千潼又從門外走了進來,這位小祖宗怎么又回來了?
夏城主簡直一腦門子的汗。
他一出現(xiàn),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因為雷霆怒氣變的水深火熱。幾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夏城主和訓(xùn)侍隊的大人們在,他們現(xiàn)在真想拂袖而去。
穆千潼這人渣,太可恨,說一千遍一萬遍,他們心里都不解恨。
皇甫小四也沒想到穆千潼居然又這么去而復(fù)返。
她端坐在那里,不動聲色,將穆千潼的所有表現(xiàn)全部收盡眼底。
“穆大人怎么回來了?”穆千潼身后的人,在此次比賽里,沒什么大起大落的人,詫異的問道。
這個穆千潼,特別的有意思。
穆千潼哦了一聲,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夏城主還沒發(fā)話,我怎么可能走,剛才去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而已,這里嫉妒恨的火氣沖天。夏城主繼續(xù)說。”
夏城主,“……”
“好吧,其實是我知道辛院的人全部晉級,心里實在是太高興了,一高興,就忘了今日來城主府,城主大人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怎么也不能拂了城主大人的面子。”
眾人,“……”
夏城主憋屈的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他抿著唇角說道:“老夫說完了,大家都散了吧。”
穆千潼一臉失望,似乎還期待夏城主能夠說點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剛才拉仇恨值的時候,表現(xiàn)的多好。
見他發(fā)話離開,她只得又站了起來,跟著憤然甩袖的眾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
那邊,深沉大叔動作緩慢,眼神深不見底,隨后,隨著人群向外走去,舉止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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