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良其實想讓牛頭馬面做的事情非常簡單。

    那就是在國家派遣的調查隊的必經之路上，制造出一個可以籠罩一條街的幻境，讓這些人以為自己真的遇到了鬼魂。

    然后等到這些人的確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超自然力量以后，吳子良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

    第二天一早，吳子良就給這幾天頻頻找他咨詢訓狗的人都發去了約見的地址。

    當然這其中肯定有幾個是完全無辜的路人，不過吳子良在沒法確定哪一個才是國家的人之前，只能把他們一并都叫上了，反正吳子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暴露的時候了，所以他不介意把時間鬧大，到時候國家反而要幫著他擦屁股。

    而直到現在，因為信息差的原因，所以趙西卡并不知道他們盯上吳子良的消息已經被吳子良知道了。

    所以在收到吳子良的消息以后，他們立刻動身坐車網吳子良定下的飯店過去。

    “頭兒。”趙西卡的手下張醒言走過來對著正站在飯店門口等吳子良出現的趙西卡說道，“周圍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

    “嗯。”趙西卡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叫他們沒有命令別擅自行動。我們這次只是懷疑，具體要見到真人以后再做決定。”

    “技術部的人已經通過視頻做出了當日那個鳥人的身體模型。如果您之前猜測這些人可能擁有隱藏身形的手段的話，那么去除掉那雙翅膀以后，吳子良的身形和鳥人的身形完全匹配的話，就可以認定那天的那個鳥人就是吳子良本人了。那我們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其實我們現在懷疑的主要是那條狗。”趙西卡說道，“最好的方法還是我們嘗試把那條狗抓來研究一下，看這條狗是不是和那個熊貓一樣，擁有超越正常水平的智慧。”

    “那狗也太邪門了。”張醒言也是看過吳子良訓狗視頻的。“不論多兇的狗，只要它靠過去，這些狗們就像是遇到了爸爸一樣安安靜靜的。簡直是天生的狗王。”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在飯店門口等吳子良。因為吳子良沒有提前預定座位，只是讓他們在門口等他，所以這兩人只好站在街邊等待吳子良的出現。

    “這附近的飯店好像生意很火爆啊。”張醒言因為職業習慣的原因，下意識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發現附近大大小小的飯店門口，都站著幾個人。也不知道是等位置還是和他們一眼等人。

    “有點兒奇怪啊。”趙西卡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突然腦子一動，對著張醒言說道，“醒言，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人都是被那個吳子良叫過來的？”

    “不可能吧，他一次見這么多人？”張醒言話才出口，突然意識到趙西卡是懷疑他們的身份暴露了。

    沒道理啊。

    張醒言搖了搖頭，覺得這事兒只是趙西卡多想了，對方怎么可能知道國家已經盯上他了。

    “你過去和這些人打個招呼。”趙西卡拍了一下張醒言的胳膊說道，“你就說你是大喵公司的，過來找談生意的人，看看他們什么反應。”

    “好。”張醒言點了點頭，剛邁開腿準備去最近的飯店門口問問等在門口的人，卻見原本晴朗的天空上突然白云密布。

    “起霧了？”張醒言愣住了。

    金陵的空氣質量不算好，霧霾雖然不頻繁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的。

    但像現在這樣，白色的氣霧突然籠罩了整條街的情況張醒言還是頭一會兒見到。

    他轉頭看向了趙西卡，卻發現此時濃見度不過數米，他只能看出個趙西卡大致輪廓，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醒言，你在哪兒？先回來，這霧不對勁。”此時趙西卡覺得這霧氣可能并不是天氣的原因。畢竟他活了這么多年，也看過很多奇特的自然現象。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的，幾分鐘不到大霧就籠罩了整個街區的。

    “喂，各小組還能聽到我說話嗎。”趙西卡一邊叫張醒言回來，一邊藏在衣袖里的小型通訊設備聯系自己的派遣出去的人手。

    在得到各單位都安然無恙之后，趙西卡這才稍微的放了放心。

    “頭兒，你，你看！”趙西卡這邊還在聯絡隊員，張醒言直接拽起了趙西卡的胳膊讓趙西卡看他們眼前的這條大街。

    原本高高聳立的大樓變成了二層或者三層的小洋樓。

    而原本車水馬龍的大街，此時雖然依舊車水馬龍，但是路上卻是以行人為主，偶爾一閃而過的汽車，也是樣式十分老舊的老爺車。

    “賣報啦！賣報啦！”一個小報童從兩人身前沖過，一邊從，一邊嘴里還喊道，“凇瀘會戰前線失利，但是國民政府宣布將不會從上海撤兵，大總統將力爭各國調停。”

    凇瀘會戰？！

    趙西卡和張醒言懵了。

    衣衫襤褸的路人，穿著旗袍的女人，身披單衣的黃包車司機。

    一個又一個的路人從趙西卡和張醒言的面前走過，讓兩人一時間有些頭暈。

    “頭兒，咱兩個是穿越到抗戰時期了？！”張醒言叫道。

    “別慌！”趙西卡作為一個常年深耕于二次元世界的人，對于穿越并不陌生，不過他第一時間并沒有墜入到大喜或者大悲的情緒，反而是仔細觀察了起來。

    “你看，這馬路，對面的路燈，都還是現代的，這并不是穿越！”

    “并不是？”張醒言到底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他聽了趙西卡的話，大著膽子去攔那賣報的小孩，“小朋友，報紙怎么賣？！”

    賣報的小孩仿佛沒有聽到張醒言的話，依舊是一邊喊一邊往前走。張醒言還沒來得及收回他攔著這個小孩的手，這個小孩已經從張醒言的手臂中穿了過去。

    穿過去的？！

    趙西卡見到了這種情況，直接向前邁出了一步，去抓那個小孩的頭。

    同樣的，他的手也直接穿進了賣報小孩的身體里面。

    “這不是穿越！”

    趙西卡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是比穿越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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