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一個人開著她自己的寶馬車,看起來跟黑色輝騰并不是一伙的,實際上從唐陽羽的雙腳踏出國宮的門檻的那一刻起,楚伊就已經(jīng)化作一個都市幽靈暗中保護他。
只有她才最值得信任,半面青面從來都包藏禍心,黃碧又不在,黃碧即便在力度也不夠,大黑二黑的力度夠,但是顯然缺乏足夠的貼身護衛(wèi)經(jīng)驗。
所以楚伊就被迫成了那個最合適的人。
有楚伊這個都市幽靈在,誰也別想動唐陽羽一根毫毛。
輝騰車里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大熊安靜的開車,唐陽羽閉目養(yǎng)神,像是入了化境,凌雨晴倒是精神,側(cè)頭望著窗外飛逝的風(fēng)景。
她充滿好奇,她很想知道唐陽羽的黑色背包里到底是什么,他的背包并不大,可是如果里面真的裝了龍象儀應(yīng)該塞滿了,應(yīng)該重并且飽滿。
這個背包是他進入龍翔閣的時候背來的,就是些更換的衣服而已,因為那時候他一到晚上就要鉆進地下洞穴,出來就變成泥人。
背出來的時候也沒什么不同,看著跟進去的時候完全一樣,甚至背包的拉帶沒有拉嚴,里面還露出一塊襯衣袖子,挺臟的。
她又開始動搖,不,這里面裝不下龍象儀,而且龍象儀一直在轉(zhuǎn)動,本身是有聲音的,可是背包里很安靜。
呼。
一切只不過是她的臆想而已,羲和大祭司當然不會信任一個只有19歲的非龍族男孩,他當然會自己親自保管龍族圣器。
能夠預(yù)測龍脈龍塚具體斷裂和埋藏位置的圣器豈是兒戲?
豈能隨便給人帶出國宮?
沒人知道羲和大祭司住在哪里,他很有可能一直都住在國宮未開放宮殿的某個房間,也可能一直都住在國宮地下某個神秘地宮,還有可能住在國宮之外某個不起眼的民房。
而到了仙三這種等級,出入國宮根本不在話下,想什么時候來酒什么時候來,想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
沒有人可以阻攔,如果他不想也沒有人可以看見他的行蹤和真身。
凌雨晴的心從激動興奮到迅速冷卻只用了不到5公里的路程。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奇跡。
唐陽羽也不行。
他還是個孩子,邊遠小島漁村里走出來的沒什么見識的孩子。
他能做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已經(jīng)是個奇跡。
他不能做的再多了,他盡力了。
她轉(zhuǎn)過頭,下意識的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右手手指,“累了么?”
她由衷的問,因為她都覺得累了,光是在旁邊看著他折騰都累了,看客都累了主角能不累么?
“不累,挺有趣的,你猜的不錯,就在背包里。”唐陽羽眼睛都沒有睜開便看透了她的那點心思,她嚇了一跳,她知道這家伙并沒有召喚讀心術(shù),他在控制,召喚讀心術(shù)會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一種隱形的損害。
是提前透支。
幸虧他年少老成又自作主張的很節(jié)制,否則現(xiàn)在他也變成李易風(fēng)那樣的病秧子了。
這也是這家伙自己剛剛總結(jié)出的自己身體盈虧的真理。
“騙子,背包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凌雨晴根本不信,眼見為實,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要小心點,碰壞了就再也修不上了。”唐陽羽突然睜開眼睛,明亮而干凈,純凈的讓人心疼。
盡管心里還是一萬個不信,可雙手卻是無比誠實的,凌雨晴還是立刻彎腰拿起背包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后她迅速拉上拉鏈。
手就像是碰在了火爐上,趕緊縮了回來。
臉色慘白。
“你把龍象儀拆碎了……”
唐陽羽不說話,前面的大熊也不說話,只是安心的開車,他開車的時候除了前面的路況別的什么也看不見聽不見。
看見了聽見了也會一輩子都爛在肚子里。
大熊不是武力或者靈力高手,但是他經(jīng)驗豐富,他熟悉京城里的每一條街道和巷子,他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他是最好的私人司機,無與倫比。
大熊的好處凌雨晴也深有感觸,而且越是接觸就越覺察到大熊的可靠和好。
“你親手毀了那圣器……”
“是羲和大祭司逼你這么做的,對吧?”
凌雨晴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無法呼吸無法喘氣,馬上就要窒息而死的樣子。
龍象儀經(jīng)歷了千難萬難剛剛修復(fù)好就被毀掉了。
果然羲和大祭司已經(jīng)黑化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連外婆最信任的羲和大祭司都背叛了龍族和自己的誓言。
那么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只有眼前這個搞笑的家伙才值得信任么?
她不怪罪他沒有反抗,因為反抗就是死,為了龍象儀而死對于這家伙來說并不值得,因為他連龍族后裔都不是。
他只是個被迫過來幫忙的人。
僅此而已。
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她自己也不是龍族后裔,想到這不知為何她極度絕望壓抑的心情突然開朗了許多。
是啊,至少他和她還活著,至少生活還會繼續(xù),明天的太陽也會照常升起。
活著的感覺真好,哪怕他們根本活不久了。
“等等,不對,如果是你親手拆掉的,那你還有辦法再次修復(fù),你跟別人不同,對吧?”突然她漂亮的眼睛發(fā)亮,一把拉住唐陽羽的胳膊用力搖晃,再次變得興奮和激動起來。
“也許……吧……”唐陽羽淡淡一笑,不漏聲色,表情異常淡定和放松,顯然這才是事情最后的真相。
他的修復(fù)技術(shù)遠不止把龍象儀修好那么簡單,或者說凡是他親手修復(fù)的東西他都能再次分解然后再次修復(fù),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如此無限循環(huán)下去。
他就是這么牛比,就是這么頂級。
優(yōu)秀的讓人不可相信。
可是看他此刻的表情,他卻把這么牛比的技術(shù)看得很輕很輕,稀松平常,根本不在意,也不值得多說一句。
這家伙的境界原來早就高出她不止一個等級,根本不在一個位面了。
她笑,苦笑,嘲笑,嘲笑自己的無知。
真正無知的不是這個漁村少年,而是她這個自命不凡的京城天之驕女。
可笑,真的可笑。
“但是這樣還是很危險,萬一有人直接搶了你呢?”凌雨晴再度緊張起來。
“沒用的,龍象輪被羲和老頭拿走了,我這里只有龍象儀的殼子而已,別人搶了也沒用。”唐陽羽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不會沒用,他們可以毀了這殼子!”凌雨晴沉聲強調(diào),她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冷靜理智和智慧。
她也是少年老成,承受能力相當之強。
幾乎無人能敵。
“毀了我再造出一個新的就是,殼子而已,只有龍象輪是無法復(fù)制的。其實也不是無法復(fù)制,是我復(fù)制不了,技術(shù)高的也可以復(fù)制。”唐陽羽的表情很欠揍,但是也很吸引人。
“吹牛皮,龍象儀所使用的材料和工藝早就絕版和失傳,技術(shù)再好的人也無法重新再造。”凌雨晴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堅決不妥協(xié)。
她要刨根問底,要找出唐陽羽最后的底線。
該知道的她總要知道才行。
“這次修復(fù)當中一共替代了34個零件,修復(fù)了70個零件,而且很大部分還不是我替代和修復(fù)的,是李易風(fēng)李武一和陳遠修復(fù)的,所以根本沒什么不可能。說不可能的那些人只是在給自己的無能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其實修復(fù)龍象儀從來不難,難的有兩點,一個是抽絲剝繭推理出龍象輪的真實存在并且找到它得到它,一個是修復(fù)完好以后復(fù)雜的啟動預(yù)測程序。”
唐陽羽這次把話說得很清楚,凌雨晴也徹底聽明白了。
“好,你的意思是說,你之所以讓李易風(fēng)他們?nèi)私M成一組參與修復(fù)并不是你一個人修復(fù)不了,而是因為他們的能力足以參與修復(fù),對吧?”
唐陽羽微微點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凌雨晴也點頭,“那么你和羲和大祭司分開之前一定已經(jīng)約定好了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重新碰面并且開啟龍象輪,對吧?”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不用告訴我具體的匯合時間和地點,這件事我不知道最安全。”
凌雨晴邊說邊長長的呼了口氣,如釋重負。
她心里甚至想著倘若這家伙生在戰(zhàn)爭年代,那么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占山為王的大土匪。因為他最喜歡占山為王扯大旗當老大了。
呵呵。
這個世界真的很有趣很刺激很精彩。
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
“大熊,先送我去高金大廈。”
此事終了凌雨晴也可以安心的回去高金投資忙自己的本職工作了,鄭山在龍翔閣內(nèi)的提醒還言猶在耳。
她當然要緊張起來。
輝騰車很快駛?cè)敫呓鸫髲B的地下室,凌雨晴下車大熊卻不走。
凌雨晴微微皺眉,"你要留下來給我當司機?"
大熊下車,“是的,這是老板的新安排,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凌小姐的貼身司機,期限不定。”
唐陽羽已經(jīng)下車,走了。
只留給凌雨晴一個孤獨又修長的背影,主動揮揮手,“不用謝,我知道你很感激我。”
凌雨晴站在原地看著這家伙孤傲的背影,又看看身邊站的筆直的大熊,“你不應(yīng)該追上去么?你的老板是唐先生而不是我。”
大熊回,“我的老板是唐先生,所以我只會聽從他的命令工作,我也是給人開車賺錢養(yǎng)家,凌小姐是聰明人,知道唐先生言出必行,說出的話就不會再收回,所以就不要再為難我一個司機了。”
“我會在這里等著小姐,下班了小姐下來這里就行,記住,乘坐專用電梯。”
凌雨晴點點頭,“你直接跟我來吧,在我的總裁樓層等我就可以,我想這樣更適合你貼身保護我,對吧?”
大熊跟著便走,多一個字也不再說。
所以他才是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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