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住了，唐老板沒有選擇自己出手，而是動用了二黑這張底牌。
沒錯，二黑一直是他的底牌，讓她沖鋒陷陣假裝殺個人那都不是亮出底牌，而是故意把她功能化。
唐老板心里很清楚大黑就是因為二黑才會留在唐門的。
二黑是根源。
大黑是浮萍。
只可惜二黑還太小，二黑哪怕現在有小天師的十三四歲都好辦，他都會更加重用并且將密門宗交給她，然后讓大黑和黃碧這二人從旁輔助。
只可惜她才9歲，完全不是可以交托重任的時候。
但是這并不代表她的作用有限，恰恰相反她的作用很大。
到底有多大只有老板自己心里清楚。
大黑的二次逆轉計劃落空，現在面臨著必須答應接手密門宗的尷尬。
她不想做頭領，因為她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她就像是天上的一只飛鳥，讓她停下來落在院子里或者樹梢上她都不愿意。
她不愿意為此失去自由。
而且她深知唐老板要的可不是京城密門密宗這幾個人，如果是這樣那黃碧足夠了，綽綽有余，因為本來就是黃碧負責召集和管理的。
老板要的是全世界范圍內的密門，不僅僅是密門密宗而已。
說白了這同時也是密門在全世界范圍內的一次重新洗牌，也就代表著她要殺人，親手殺死那些不同意歸附和起來反抗的同族。她對同族的確也不會客氣，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殺同族同宗。
她會成為密門的罪人。
成為密門罪人的同時就被動的成了老板的心腹，老板身邊的一條忠犬，一條狗。
她不要這樣。
這些事情二黑肯定不懂，她也沒法跟二黑解釋。
“二黑，你回去吃棒棒糖吧，姐姐要跟老板好好商量一下做頭領的事情。”大黑的語氣雖然還是冰冷，不過已經是不同類型的冰冷。其實她對妹妹一直都是人們不易察覺的另一種冰冷。
熱情和熱情不同，冷漠和冷漠也不同。
這些細節只有經驗豐富的人才會察覺，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大黑始終一副冰冷恐怖模樣，實際上在妹妹二黑眼里卻并不恐怖，而是有趣，好玩，甚至親切。
“好吧，剛才吃的太飽了，突然就困了，我要去睡一會。”二黑說完捂著滾圓的小肚子就回宿舍去休息了，因為她的任務已經完成。雖然平常她跟姐姐總是喊打喊殺的。
可她也知道姐姐認真答應她的事就不會反悔。
房門關上，廳里只有唐陽羽和大黑二人。
一陣沉默。
唐陽羽不說話不是不能說而是在等大黑主動說，大黑不說是原本不打算說，現在正在重新組織語言要怎么說。
大概20分鐘以后，大黑抬頭，看著對面的老板，“我不想做頭領，你讓黃碧做吧，我留下。”
這是她的妥協，這樣既不違背她對妹妹的承諾也不違背她自己的內心。
唐陽羽抬手摸摸鼻子，“這位子本來就不是黃碧也不是你的。”
大黑皺眉，有些不解，因為密門之內現在能做頭領的只有他們兩個，老板并沒有第三選擇。
她沒有反問，可她的表情卻在反問。
一個不愿多說一個字的人就是如此。
跟這種人交流往往會很累很累。
“這個位子是二黑的，只是她太小，至少也要到十三歲才能交給她。在這之前的四年無論誰成為密門宗頭領都是暫時的，都是給二黑代班而已。”老板說出了一個大黑從未想過的問題，也是給她的最終答案。
老板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并不信任她，也知道她不是對他忠誠，隨時都可能離開和殺了他。
但是他相信二黑，他決心要把密門宗親手交到二黑手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會不擇手段。
大黑還是不說話，內心卻在翻騰。
老板繼續，“密門跟龍族眼下命運相似，只是密門并沒有龍族這樣的族群使命，但是同樣的衰落分裂，距離土崩瓦解滅族滅種也沒剩下多長時間了。龍族在掙扎，努力的完成自己的使命職責，努力的重新崛起和輝煌。”
“龍族圣主生，亂世七龍隱，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著龍族要重新洗牌，重新組合，圣主會對地上龍族和地下龍城進行幾千年來最大的一次清洗，也就是屠殺。”
“重病必須猛藥醫，所以這是必要的手段，如果龍族好要繼續生存下去。”
“密門也是如此，密門再這樣下去三五年恐怕不滅亡也會變成丐幫天下會了。”
“大黑，我把密門宗交給二黑為的就是讓她帶領密門重新崛起，重塑輝煌。”
“你這個代班者，要不要做？”
老板很會勸人，邏輯思維極其清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也是老板第一次跟大黑這么嚴肅這么認真的討論密門的前途問題。大黑咬了咬嘴唇。
“密門已經成為唐門的下屬機構，本來已經沒了獨立性，你拿重塑輝煌糊弄誰呢？也就二黑那樣無知的小孩子才會上當受騙！”
大黑在反駁，毫不留情的反駁。
老板淡淡一笑，并不緊張也不生氣，似乎對此早有準備，“大黑，密門輝煌了幾千年，但是結仇甚多，密門最近千年之所以一直流星般迅速衰落就是因為仇家太多，想要臥薪嘗膽重新崛起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太多人，太多仇家的后代盯著密門的一舉一動。”
“所以密門現在只是唐門的打手而已，只是剩下的幾個臭乞丐實在連飯都吃不起了才出來給我賣命而已，這樣的密門讓人瞧不起也讓人鄙視，但也有好處，就是不會再有仇家來到唐門尋仇或者報復。那么密門借著唐門的名義就有了臥薪嘗膽，清理門戶，重新崛起和輝煌的潛在機會。”
“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不比男人差，沒想到你原來是這么笨的一個笨蛋。或者說……你的心里根本裝不下整個密門，你讓我很失望。”
“你走吧，出去吧，我要說的說完了。”
大黑當然不走，她都跟著二黑回來了還走個屁？
她站在那，站的筆直，簡直已經站成了一尊雕像，筆直的雕像。
“事情還有另一面你沒說，唐門把密門當成自己的打手，對全世界的密門成員都進行清洗分類，歸附的成為唐人，不歸附的就殺掉或者抓起來關進秘密監獄。密門成員的確重新聚集了，但是密門已經不是密門。”
老板抬頭看看天花板，天氣開始黑了，沒有看見外面殘陽如血，火燒云只有天氣好，特別晴朗的日子才會見到。
今兒個什么都沒有。
就是普通的京城的秋天的傍晚，然后很快就黑了，外面露出昏黃的路燈光。
四合院的院子里猴子和金手自己設置了幾根路燈桿，不但可以照明院子里面還可以兼顧外面。
四合院內外早被這倆家伙安裝了若干個監控鏡頭，雖然這東西對于真正的高手沒有什么作用，但是再高的高手也是人，也會在監視器下留下一絲痕跡。
至少可以起到預防和預警作用。
“還有二黑很單純，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最后一次喜歡一個人，她整天幻想著長大了就嫁給你，你一定會娶她。當她有一天發覺自己的夢想破滅，發覺你根本不是她心目中喜歡的那種男人，她會失望，她會成魔，會瘋狂的殺人，不管是誰，見人就殺。到時候誰能阻止？”
“從二黑三歲起到現在我一直努力做的事情就是壓制她體內的殺人沖動，幾乎封閉了她的所有大穴，要不是我一直壓制，她現在就已經成了一個殺人狂魔，她已經不會是一個人，一個小女孩，而是一個魔鬼，只知道殺人的魔鬼。”
“如果她到了16歲，還活著，如果那時候她的理想坍塌，幻滅，16歲的她我早已經無法壓制和封印，那么我不知道后果會怎么樣。因為我根本看不到了，她成為殺人魔靈的那一剎那一個殺死的一定是我。”
“從她一出生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死在她的手上，是早是晚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二黑不能做頭領，她必須一輩子被封印和壓制。”
大黑說出了一個驚人的驚天隱秘。
原來如此！
老板第一次知道這個秘密，這個驚天隱秘。
二黑才是最可怕的人。
大黑是她的封印者，也是她封印打開的第一個獻祭者。
大黑的一生都是為了二黑而存在的。
她不能有自己的命運，所以她才一直也必須圍著二黑在打轉。
老板頓了頓，“殺人魔靈，你早說出來就好了，這就是二黑的宿命。而二黑的第一個宿命是她根本活不過10歲對么？所以你本來也有兩條路，一條是陪著她封印她，直到她死。剩下的那條才是你被她殺死，第一個殺死，成為殺人魔靈之后。”
“知道么，我更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二黑的宿命不是不能改變，大禹治水都知道不能光用堵的，必須要因勢利導才行，二黑體內的殺人魔靈就像是洪水猛獸，你也很清楚根本堵不住，那么為什么不讓我來引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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