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瓷把頭發丟在了藏書閣外面的草叢里，暗暗給自己加了把油：不行，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我的小相公回來的！

    這么想著，謝瓷又走進了藏書閣，戒清雖沒抬頭，卻知道有人進來了，也知道是她：“你怎么還沒走？”

    “呵呵呵……”謝瓷尬笑著，雖然她一點兒不覺得尬。

    “我看看你抄的怎么樣了。”謝瓷在他面前坐了下來，瞄了眼紙上的字，不禁夸贊道，“哇，小和尚，你的字寫的真漂亮。”

    戒清：還用你說？

    突然，謝瓷不知道怎么了就興奮起來，指著戒清的字吞吞吐吐了老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戒清對她這種三翻四次的擾民行為實在不爽：“你干什么？把你的手拿開！”

    “我，我認得這個字，念‘單’對不對？”謝瓷得意洋洋地道。臉上的表情向戒清昭示著：快夸我，快夸我！

    戒清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十分無語地道：“這個字念‘禪’。”

    不會念就不要瞎念好不好？

    謝瓷語塞，又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上次和二狗子去摘冬瓜路過學堂，我明明看到夫子拿的紙上是寫的這個字，夫子念的就是‘單’啊！”

    “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戒清隨口反問道。

    “去……去年。”戒清這一問，謝瓷的底氣瞬間全跑沒了。

    “去年的事就你這記性，還能記住就怪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記性不好了呢！”謝瓷不服。

    “一猜就是。”

    “哼。”

    戒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頓筆，看著謝瓷：“話說，施主，你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你還敢信口雌黃要幫我抄經書？”

    虧得他心術正！

    “我……”謝瓷縮了縮脖子，“我不認識字，但是我認得它們的模樣啊！這有什么難的。”

    戒清淡淡地問：“施主，你上過學堂沒？”

    “我……”戒清問得謝瓷越發心虛了，她對這種東西向來不感興趣，哪會去什么學堂啊！

    戒清見她這幅模樣自然知道了答案，但也沒再說什么。

    忽然間，藏書閣變得安靜了……

    好一會兒過后，謝瓷才又小聲問道：“小和尚，必須要上過學堂才能幫你抄經書嗎？”

    戒清的眼神忽然有些飄忽，最后一筆收得比其他字要久一些，隨即又迅速開始下一個字的起筆。

    “沒上過學堂，你連怎么握筆都不知道。”戒清的語氣突然淡了許多，“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幫忙，只要你不打擾我，我很快就能抄完的。”

    有那么一瞬間，謝瓷覺得第一次在山間遇到的小和尚又回來了。

    謝瓷滿足得撐著腦袋在桌上：“那好，我不打擾你了，你抄吧，我看著你抄。”

    謝瓷真的就沒再說過話，戒清也逐漸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謝瓷看著戒清的眉眼，越看越滿足，心想著要是戒清真的能做她的相公，肯定羨煞旁人了。

    只是看著看著，謝瓷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戒清光禿禿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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