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遙的神色有些慘淡：“難道……難道這么久以來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容離沒回答，更像是默認了。

    葉遙恐懼極了他不說話的樣子：“師父，為什么？就因為我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嗎？那有什么關系呢？你又不是養不起我。”

    說到最后一句，葉遙的聲音都顫抖了，帶著幾許害怕和祈求。

    看著她孱弱病懨的模樣，容離皺了皺眉，卻依舊冷酷地說：“我想，你誤會了。”

    葉遙還來不及問，容離就已經答了：“之前是我一直沒正視自己，現在我明白了，于你，只是新鮮，不是喜歡。”

    只是新鮮……不是喜歡……

    容離的話如魔音灌耳刺得她耳蝸一陣疼痛，葉遙身體里的氣力一下子被抽了個精光，直直地癱倒在地上，容離卻連眼神都懶得給，轉身欲進屋。

    盡管徒勞無益，葉遙卻還是趴在地上卑微地乞求：“師父，不要不管葉遙，葉遙求求你，求求你喜歡一下葉遙好不好……”

    “葉遙是真的很喜歡師父，求求你也喜歡一下葉遙好不好……”葉遙哭著，哭的歇斯底里。

    容離腳步一頓，卻沒回頭，聲音不自覺帶了點兒厭惡：“不要讓我覺得你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厭惡？這么快，他就開始厭惡她了嗎？葉遙苦澀，底線？底線碰上你，就沒了啊……

    葉遙走出容音閣的時候，神志都是恍惚的，眼前滿是容離決絕的樣子，薄霧雨幕之中，葉遙踩著水花搖搖晃晃地走著，像是個喝醉酒的酒徒。

    還好這大雨傾盆的夜晚，也沒什么人，除了她自己，沒人會看到她這么狼狽的樣子，因此，有人叫她名字的時候，她空茫了許久，才抬起沉重的頭顱。

    視線有些模糊，不太看得清，葉遙眨了眨眼，茫然地盯著來人看了好一會兒后才不確定地干澀問道：“趙……淮安？”

    雨下的很大，她的聲音很輕，即使離得并不遠，趙淮安也聽不清她說什么，只能看見她動了動嘴。

    他撐著傘走近她，葉遙再也撐不住軟了身子，幸好趙淮安眼疾手快才沒讓她倒在地上。

    趙淮安一手摟著她，一手撐著傘，不禁嘆息著：“你這是何苦呢？”

    葉遙無力地垂著頭，意識還沒有全部消失，全靠趙淮安的身子支撐著她。

    “趙……趙淮安……”

    “求……求你……不要娶我好不好？”她的聲音懨懨的，帶著顯而易見的虛弱和頹廢。

    趙淮安緊抿著唇，沒說話，葉遙的眼簾不受控制地合上又艱難地張開，如此反反復復著，只因為她在等他的回答，直到她再也撐不住了，恍惚間那清澈如溪流的嗓音才在耳邊響起。

    “對不起……”

    一剎那，葉遙萬念俱灰地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那一次，葉遙大病了一場，足足在床上躺了七日才好，自那以后，她就沒再去找過容離，仿佛燒失憶了一般，整個人忽然也沉穩了許多，有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足不出戶，也不茍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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