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保存被馬桂芬抓著頭發拉到院子里,進行公開現場批判,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圍觀。
“老婆,趕緊放手,頭發都沒了。”秦保存感覺自己頭皮都被拽掉了:“有什么事回家說嘛!”
“回家說?”馬桂芬臭罵道:“你那種丑事兒都能做下,還怕讓別人知道嗎?”
秦保存彎著腰,斜著眼睛,憋屈道:“我到底做什么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秦保存這時候是真心覺得冤枉,這瘋婆娘啥話都不說就把自己拽出來,想反抗又打不過,要不是大庭廣眾,他早就跪下來了,至少能保住剩下的一點頭發不是。
馬桂芬對著圍觀群眾道:“我也不怕大伙兒知道,這秦保存喪了良心了,吃我的喝我的,竟然在外面找了個小婊子,真是不要臉了!”
馬桂芬嗓門兒之大,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頓時都炸開了鍋,這時候亂搞男女關系可是上綱上線的事兒。
秦保存急了,也顧不上頭發了,梗著脖子問道:“你可不能瞎說啊!我什么時候在外面找其他女人了?”
“人家都寫信到家里了,有名有姓的,還能是假的?!”馬桂芬號道:“我問你,郊縣李家集的李悅梅是誰?”
聽到李悅梅幾個字,秦保存如同五雷轟頂,臉色煞白,頓時愣在那里。
都過去這么久了,她怎么又出現了?馬桂芬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會有信寄到家里?是誰干的?
秦保存什么聲音都聽不見,只看見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嘴巴一張一合,馬桂芬吐沫四濺,連哭帶嚎。
馬桂芬見秦保存不說話了,以為他是默認了,本來有些后悔的心思,一下子被沖天的怒氣撞得一干二凈。
她一只手揪著秦保存頭發,一只厚厚的肉掌就沖著秦保存臉上頭上身上招呼,拍完了撓,撓完了錘,一會兒功夫秦保存臉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
圍觀的群眾一下子都往后退了兩步,場面太過于血腥,就怕血濺到自己身上,烏央的人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拉著的。
“不對!”一直愣在那里的挨打秦保存突然爆吼一聲,眼珠子通紅,把個馬桂芬嚇得停了手。
只見衣衫破爛的秦保存目光呆滯地站在那兒,嘴里不停道:“不對!不對!不對!······”
眾人等了好一會兒,就只聽到“不對”兩個字,秦保存死活沒有下文。
“秦主任不會是瘋了吧?”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馬桂芬疑心是不是自己下手太狠了,把人打壞了,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兇悍,小心翼翼問道:“老秦?到底不對什么啊?”
可秦保存還是在那兒念念有詞,來回轉悠,像是聽不見旁的聲音。
馬桂芬是個暴脾氣,還敢不理會老娘,就算是真瘋了,也不能不搭理老娘!
她怒從心中起,一個巴掌朝著秦保存攉過去:“你倒是把話說全乎了!”
秦保存被扇得轉了個圈,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這一巴掌,讓圍觀群眾都發出了叫疼的聲音,可見力道之大,還有些男的下意識地捂著自己腮幫子,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樣。
不過這回大家都沒有往后退,因為馬桂芬問出了大家的心聲,打的不對什么啊?真是急死人了!大家都等著呢!
秦保存目光迷茫地看著馬桂芬:“李悅梅去年就死了!人死了還怎么往家里寫信呢?”
“死了?!”人群一陣驚呼。
這時候秦保存眼里只看得見馬桂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處于這樣一個被圍觀的場合,否則以他的精明根本不可能說出這么隱密的話來。
馬桂芬聽了秦保存的話,嚇得直哆嗦,她這個人平時脾氣差,蠻橫不講理,可就是迷信怕鬼,一聽到給她寫信的是鬼,趕緊把褲兜里的信拿出來扔的遠遠的。
可沒想到這信紙輕飄飄的,有被風吹回來,糊在馬桂芬臉上,馬桂芬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把信紙從臉上抓開,哭爹喊娘地跑出了人群。
“這怎么回事啊?”人群里有人議論開了。
程大嘴站在旁邊,接話道:“心里有鬼唄,心虛了。”
“錢保存逼死姑娘的事兒是真的假的?”有思路清楚的好事者疑問道。
有知情者道:“恐怕是真的,聽說早上大領導收到了檢舉錢保存的信,正在開會研究呢。”
“真的?”
“真的,大早上廳里幾個主要領導就在開會,到現在還沒出來。”
這時有人嚷道:“張主任來了,趕緊讓讓。”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從人群讓出的通道進來,看見還傻愣在那里的秦保存,又看看圍觀的人群,嘆了口氣。
“都回去工作,散了吧!”
張主任是辦公室主任,平日里幫著大領導處理行政事務,他出來就說明大領導已經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圍著的人頓時散得一干二凈,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小程、小肖,把你們秦主任送到醫院去,把傷口處理一樣。”張主任叫出準備走掉的程大嘴和小肖。
程大嘴和小肖互相撇撇嘴,只好照辦。
張主任看著離去的秦保存,背著手,又嘆了口氣,“不像話!”
正準備回去,突然發現地上的一張紙,張主任撿起來一看,是馬桂芬扔掉的那張信紙。
張主任仔細讀了讀,越往后面,臉色越難看,最后氣得一甩手,拿著信紙快步進了大領導辦公室。
人群散去,但是錢保存弄大鄉下姑娘肚子、鬼寄信、馬桂芬教夫的事情卻一直被人討論,無數的細節被補充進來,有涌現無數的證人,個個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坐在辦公室里的羅錦蘭也多少聽到一些,只是覺得天道輪回、惡有惡報,這個秦主任真是壞的腳底流膿了,可惜了那個被害死的姑娘。
心里也有些慶幸,秦主任這個編排她和鐘躍民相好的始作俑者遭了報應,應該不會再有人議論這個事兒了,也不會把鐘躍民牽連進來了。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懷念鐘躍民了,這家伙跑了,又有好長一段時間吃不到他做的菜了。
鐘躍民此時卻對這些事兒一無所知,他已經坐在了火車上,看著窗外的荒野,有些懷念手機、平板電腦、耳機,八個多小時的車程太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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