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林落塵的每一次反問,都讓北宮秋無法回答。
“秋姨,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我也沒怨過誰我不想就這樣的過,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我也知道我一旦出事會有多嚴重,可是,二十年前的那個神術家族對我林族所做的一切,暫且不說這里面有爺爺奶奶的生命,單說恥辱,我不能讓他伴隨著林族世世代代,否則以后我林族如何立足隱世世界,林族族長如何坐上那至尊之位。”
林落塵接著說:“我怕林族的后代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所以秋姨,我沒有選擇,我只有拼命,我必須賭一把,如果我賭輸了,那就是命,一旦賭贏了,以后解除我身上的詛咒,將我父親救出來,林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也能跟凝夕和唐夏他們長相廝守。”
“秋姨,我林落塵不會茍且偷生。”
聽了林落塵的這些話,北宮秋的心被觸動了,她望著林落塵那堅定的神色,想了又想,最后這才抬起臉龐,說:“看來你已經決定了。”
“決定了。”
“好,我不反對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北宮秋這么強勢的人,如今竟然被林落塵說服了,這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林落塵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謝謝。”
此時此刻,北宮秋嗅著林落塵的氣息,竟是那般的生疏和冷漠,她在心里問自己,自己這么阻止他,是不是錯了?或者說,自己就應該跟沐荷一樣,再怎么擔心,也別去阻攔,因為林落塵的責任和使命,就注定他不能像普通人家孩子一樣。
“落塵”北宮秋急忙扶著林落塵,林落塵擠出一個笑容,繼而對坐在一邊傷心難過的唐夏說:“夏夏,其他的話我不想說,我只是在賭,未必就能賭輸,二十年前星界神術家族那么歹毒的詛咒都沒弄死我,其他的詛咒,我也不會怕。”
“恩,剛才你跟秋姨的話我聽清楚了,我們陪你一起賭。”
林落塵點點頭,北宮秋沒想到林落塵心里竟然有這么大的怨氣,以及那不服輸的志氣。
吊樓那邊,多娜和風雪遠遠的望著下面院壩里面說話的林落塵三人,她們雖然聽不清楚林落塵他們在說些什么,但是卻能清楚的看見林落塵幾人的神情變化。
風雪將唐夏和北宮秋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微微偏頭對身邊一臉的憂愁的多娜說:“那女孩就是沐凌的女朋友嗎?長得挺標致的,還有他媽媽,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強勢。”
“那阿姨不是林少的母親,我也從來沒見過。”
“那那個你稱之為唐小姐的女孩呢?”風雪很是好奇,多娜咬著紅唇說。“她叫唐夏,確切來說,是林少的未婚妻。”
未婚妻?
風雪那雙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望著多娜道:“娜娜你可真敢啊,明知道沐凌有未婚妻,你還愛上他。”
“小雪表姐,有一種守護的感情,給你說了你也體會不了!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我是很欣賞林少,很感激他,但是,我和他之間,根本就不可能的。”
“你既然知道不可能,還對他那么好,這樣很容易越陷越深的。”
多娜神色堅定的說:“不會,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捅破這層紙,況且我跟林少真正相處的時間也非常少,愛情和婚姻,不是一個慨念。”
“你還不算糊涂。”
下面,林落塵和北宮秋、夏夏聊過之后,就起身上了二樓。
風雪家的客廳還算大,否則哪能容得下這么多人。
林落塵在北宮秋和唐夏的陪伴下進入客廳,貴省的一把手和林天他們馬上站起身子。
“林少。”貴省一把手熱情的上前跟林落塵握手,林天微微欠身叫著少爺。
無論是貴省的一把手還是林天,王縣長和風壇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可如今聽到貴省一把手和林天對林落塵的稱呼,風壇和風琴他們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大伯。”林落塵沖椅上的林丞叫了一聲,林丞點頭,示意林落塵坐,而后看了左邊一邊神色不好的北宮秋一眼。
瞧見北宮秋這樣的反應,林丞就知道她沒有說服侄兒林落塵放棄風家的那半幅仙源圖。
在來貴省的飛機上,林丞就知道北宮秋不可能勸得動林落塵,而林丞之所以不反對林落塵去送死,就是因為他的想法跟林落塵剛才給北宮秋和唐夏說的一樣。
如果現在不拼命的賭一把,那么二十年前星界神術家族給林族的恥辱,這不但會讓林族徹底的隕落,甚至會讓林族無數族人在不久之后被隱世世界中那些居心叵測和野心勃勃的家族徹底的滅掉。
即便林丞不愿意林落塵這樣,可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因為這根本就沒有選擇。
林落塵與林丞相視間,他們伯侄的意志都非常堅定,更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多娜和風雪從旁邊走了出來,她們找個位置坐下,靜靜的望著。
回過神來的風壇,看看林丞又看看北宮秋,出聲道:“剛才我已經詳細的給兩位說清楚了,不知你們是否還要?”
“北宮,你的意見呢?”林丞明知道北宮秋失敗了,但還是要問一下,畢竟她是侄兒林落塵的岳母。
北宮秋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了林落塵一眼,對林丞說:“把保證書給我。”
林丞將保證書遞給北宮秋,后者奮筆疾書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摁的手印,就起身走了,在她踏出客廳門的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林落塵雖然說服了岳母北宮秋,可北宮秋也是做母親的人,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了沐荷這些年的感受。
同時,北宮秋也覺得自己殘忍了一些,竟然跟林丞一起將林落塵推入火坑。
而望著北宮秋走出客廳的背影,所有人都沉默了,林丞心里宛如有著無數尖刀插在上面。
但是,林丞還是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摁了手印,暗手印的之后,他側目望著林落塵,想說什么,可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接下來,就是貴省的一把手和王縣長他們簽字做證明人了,雖然他們不知道林少要從風家這里拿走什么,可他們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證明以后無論林少發生什么事,都與風家無關就行了。
做完這些之后,風琴望著林丞,她雖然沒說出來,可覺得林丞這個做家長的不負責任,可是,隱世世界的事,她怎能能夠知道呢。
拿著保證書的風壇,交給風雪的母親,并叮囑一定要收好,這才對林丞說:“我現在就領你們去拿,在后山。”
于是,大家離開風雪的家,林丞讓王縣長他們不必跟著,可以先行回去。
走出寨口,林落塵叫住了林丞。“大伯。”
林丞停下腳步,唐夏和林天他們馬上過來,眼眶紅紅的北宮秋,也是快步的走來。
林落塵清澈的冷眸掃視自己的親人們一眼,望著他們那黯然神傷的神色,目光落在林丞身上,道:“大伯,從風家的反應來看,那半幅仙源圖上面想必是有詛咒的,我得到它之后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否會連累其他人,為安全保險起見,你們現在就走。”
“不行。”丈母娘北宮秋和唐夏異口同聲的拒絕,唐夏滿臉的潸然之色,嗓音沙啞的說:“落塵,不能”
林落塵上前,緊緊的抱著唐夏,在其耳邊小聲的說:“你們能夠監測到我的生命體征,沒事的就算真的出事了,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聽著林落塵這幾乎是永別的話,唐夏痛得撕心裂肺,編貝皓齒緊咬著紅唇,淚水肆無忌憚的滑了下來。
唐夏雖然非常的傷心,可她沒有大聲的哭出來,旁邊的多娜和風雪瞧見這一幕,移步靠近了一些。
“落塵,你讓大伯怎么向你媽媽交代,這是多么痛心的事。”
“大伯,二十年前我已經連累了爺爺奶奶,現在不能連累你和秋姨,還有夏夏,你們都是我在乎的人,走吧,別讓我再有任何的心里負擔了。”林落塵幾乎是用哀求的話來說。
“落塵”
“帶著多娜走,走”
“落塵。”
“走”林落塵竭嘶里底的吼了一聲,然后轉身朝已經開始上山的風壇方向跟去。
見狀,林城和北宮秋他們,心如刀絞般的疼痛,唐夏泣不成聲,她拉著淚眼朦朧的多娜,一步三回頭的登上直升機。
上了直升機的唐夏,抱頭痛哭的起來!她的哭聲,令人肝腸寸斷,就連身邊的多娜,也是傷心欲絕,她透過直升機上的窗子,望著那不曾回頭的林落塵,淚水也是肆無忌憚的滑了下來。
隨即登上直升機的林城和北宮秋他們,每個人的眼珠都布滿著血絲,特別是林丞,心有余力不足,他不能插手林族的任何一件事,所以他固然身居高位,可在這件事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發生。
此時此刻,林丞心里的痛,沒有人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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