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調整好狀態，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重新回答：“回帝君的話，我在等您。”

    男人剛柔和的面色，在下一秒又變得冷沉起來。

    “有什么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蒼槿的錯覺，她覺得帝君的語氣涼颼颼的。

    不過事關自己的前途，她還是想問帝君。

    “帝君，您知道獸族提出的要求嗎？”她斟酌了一番，才開口。

    “嗯。”

    “那為什么是我呢？”她低著頭，眼里有些委屈。

    “因為必須是你。”斬月語氣平靜。

    “如果帝君不同意的話，他們是不敢亂來的。”神女還試圖說服他。

    帝君很厲害，是天地初開就存在的神族，如果他不同意，獸族的人也不敢亂來。

    “我同意了。”輕飄飄的四個字，就像有千斤重一般，壓在她的心里。

    她的耳邊就回蕩著那四個字

    我同意了。

    我同意了。

    為什么同意呢？

    “為什么？”蒼槿的眼角泛出一層濕潤，可是她卻倔強的沒有任由淚水流下來。

    “沒有為什么。”斬月并沒有多說。

    “神族那么多人，比我厲害的，身份比我尊貴的，也不是沒有。自從我當神女一來，就一直執掌神宮，大大小小的案件，沒有一件錯判的。我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么，”最后一句話說的凄凄切切，“為什么是我呢？”

    “因為你是神族的神女。”男人的手指緊了緊，最后還是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這句話還不如剛剛的那句沒有為什么！

    蒼槿突然覺得心口一陣劇烈的絞痛，情緒都不由自己控制了：“可是我不想當這個神女的。”

    “我知道，我之所以可以成為神女，都是因為你。”白芍師父收她做徒弟也是因為斬月。

    雖然天賦很重要，但是，如果沒有資源的話，就算是天才也只會隕落在搖籃里。

    “那您呢？是為了什么才讓我成為神女的？”

    對啊，她和斬月不過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那個時候，他憑什么要幫她？

    “是為了今天嗎？”最后一句話她本來是不敢問的。

    可是她還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是。”斬月不帶一絲感情的話，終于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他說，是！

    心口被重重一擊，眼淚就像是不爭氣一樣的爭先恐后的要流出來。

    蒼槿低下頭，在低頭的瞬間，兩滴淚都滴落在地上。

    然后再抬起頭，淚水已經沒有了，只是睫毛有著微微的濕潤。

    白芍師父教過她，就算是脆弱，也不要讓別人看到。

    她是神女，不能脆弱的。

    這么多年來，都成了習慣。

    神女覺得自己甚至連意識都沒辦法控制了，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動。

    像是一只蟄伏著的野獸，在下一秒就要沖出牢籠。

    蒼槿一直在遠處注意著他們二人，現在突然出現的變故和靈力波動，讓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這是……天地惡念！

    這種感覺她很熟悉，畢竟天地惡念在她的身體里呆了這么久，而且還發作過好幾次。

    這神族的神女身上怎么會有天地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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