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夏廷風(fēng)去了忠勇侯府住。
侯府不算大,大婚前的一個月就已經(jīng)修繕完。
只剩下后邊兒的池塘和假山奇石什么的,工匠還在休整,不過最慢半個月也就能收尾了。
總之,不會影響下個月的大婚。
前院早就弄好了。
所以,夏廷風(fēng)直接就能住。
第二天一早,他沒去鄭千戶府,直接進(jìn)宮當(dāng)值去了。
而此時的鄭千戶府。
夏靖風(fēng)簡單用過早膳,正伏案寫著什么。
老虎也當(dāng)值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耗子和妖怪二人。
倆人探頭探腦的,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夏靖風(fēng)連忙放下筆。
“原來是你們二位!”
耗子和妖怪就笑道。
“哎”
“我說大兄弟,你這兩年,過得好吧,咋兩三年不見,你長得這么好了呢!”
夏靖風(fēng)穿著一身兒棉布袍子,頭也隨意梳著,打扮得很是普通。
不過,這身兒普通人的打扮,完全不影響他的顏值。
的時候沒現(xiàn),長大了才看出來。
他有一雙和嫻嬪娘娘一樣的明眸,睫毛濃密,鼻梁高挺,嘴唇薄削。
模樣清秀而不軟弱,書生氣濃厚而不酸腐。
舉手投足,不卑不亢,風(fēng)雅入骨,好一個翩翩貴公子。
他骨節(jié)分明又修長的手指,握筆的樣子格外好看。
所以,耗子才有此一問。
夏靖風(fēng)就笑了笑。
“這兩年我都在書院念書,和同窗吃住都在一塊兒,想來比家里好一些!”
當(dāng)然比家里過得好了。
在書院里,大家都是同窗,又沒人欺負(fù)他。
就是偶爾有人仗著有權(quán)有勢欺負(fù)人,也欺負(fù)不到他頭上不是?
宮里頭有個當(dāng)娘娘的親姐姐,誰不知道?
所以,他這兩年的日子,可真叫順風(fēng)順?biāo)?br />
就連教他們的先生,都說他長開了,聰明了不少,沒以前那么畏畏縮縮了。
這么一自信,在加上同窗都愿意和他交好。
漸漸地,失去的自信可不就找回來了么。
總之一句話。
如果兩年前的自己,還是一直雛鷹。
那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一只馬上要展翅高飛的雄鷹。
白馬書院的先生都說,明年他十有會中舉。
所以,他就提早和先生請了假,早早兒地來京城候考。
當(dāng)然,最主要的也是參加大哥的成親禮。
再者,他也想著,能不能找個機會,見大姐一面。
他說過,等他有本事了,一定來京城找大姐的!
耗子和妖怪二人,看著他床頭擺著一大堆的書。
又看了看窗前桌案上沒寫完的信。
他們又寒暄了幾句就趕緊出來了。
“我們走了!”
“不耽誤你寫字了!”
夏靖風(fēng)笑。
“二位哥哥再坐坐?我寫的東西也不要緊!”
耗子和妖怪都連連擺手。
“不了不了!”
說著二人就落荒而逃!
從夏靖風(fēng)的房間里出來,二人連忙擦著汗。
“唉這有學(xué)問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妖怪感慨道。
耗子沉默了一會兒,也點頭。
“可不是,我瞧他那樣子,喝花酒我都不好意思叫他!”
“感覺那幫妓子配不上咱這兄弟!”
妖怪也十分贊同。
“這叫鮮花插在牛糞上!”
“哎不對,那是牛糞插在鮮花上?也不對!”
“唉老子不知道怎么說,反正就是不一樣!”
“跟他一筆,我感覺咱們就是泥豬癩狗了!”
耗子十分無語。
“你才是泥豬癩狗呢!”
“天兒這么冷,喝酒去?”
妖怪看了看夏靖風(fēng),有些猶豫。
“不好吧,人家才來,我們就要跑?”
耗子也糾結(jié)了
“可是不去,咱也沒事兒干啊!”
妖怪點頭:“也是!”
二人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還是決定去喝酒。
快去快回,大白天,人生地不熟,夏靖風(fēng)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說著,二人就進(jìn)換了衣裳準(zhǔn)備去喝花酒!
誰知,一打開院子大門。
就見外頭的青石板路上,有幾輛馬車正往這邊行過來。
“呦呵!這是誰啊,這馬車還挺華麗的!”
妖怪心里有點兒不詳?shù)念A(yù)感。
耗子盯著那漸漸接近的馬車看了一會兒,瞳孔徒然放大。
“壞了,怕是夏家那老兩口!”
妖怪臉色立刻變了,滿臉的鄙夷:“哎呦我日了狗的,居然還敢來!”
“他娘的這臉皮究竟是什么做的?!”
耗子顧不上諷刺和冷笑,趕緊關(guān)上門。
“快!叫夏靖風(fēng)從后門兒走!”
“我在這兒攔著他們,你快點兒!”
說完就用身子擋住門。
妖怪也明白了,顧不上臉色,拔腿就往屋子里跑。
這邊兒,馬車已經(jīng)到了。
夏老爺和姚氏從馬車上相互攙扶著下來。
姚氏舔著臉皮上前敲門。
夏老爺則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覺得有點兒丟面子又有點兒無奈的樣子。
敲了一陣兒,里邊兒都沒動靜,姚氏開始罵。
“二少爺進(jìn)京了都不敢告訴我們一聲,這哪是做兒子,這分明就是在躲仇人嘛!”
“老爺,您說是不是?”
夏老爺也挺生氣的。
“他不懂事你還來,叫我說,老爺壓根兒就不來!”
一個毛孩兒,連父親都不放在眼里,這是不孝!
他就不信了,傳出去名聲上誰難聽?!
他還要科考當(dāng)官兒呢,總不能連名聲都不要!
姚氏眼珠子一轉(zhuǎn),又趕緊改了口。
“哎呀老爺您消消氣,妾身也就是圖個嘴上痛快!”
“咱們哪能不來呢,大爺現(xiàn)在是侯爺了,二爺又是宮里頭娘娘的親弟弟!”
“不管將來他們官兒再高,您終究是父親!”
妾身終究是母親。
繼母也是母親,他們總不能不認(rèn)。
現(xiàn)在搞好關(guān)系,掙了體面,將來好給自己的一雙兒女鋪路啊!
多好的關(guān)系,不要白不要!
至于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嘖嘖!她把大筆的金銀都退回去了,還要怎樣?
大少爺總不能不認(rèn)她,哼!
所以該占的便宜,還是得占!
夏老爺想了想也是,可是對于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自己來請這件事,他依舊不能釋懷。
在他心里,兒子對父親,就得孝孝順順,恭恭敬敬的!
如今這樣,那子把自己拒之門外,這樣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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