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計雪很安全。
這些東西，并沒有辦法傷到她。
不過親身面對這種情況時，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嚇到。
畢竟胖嘟是個不怎么靠譜的智能管家，誰也不知道這個充滿惡趣味的系統什么時候會失靈。
時計雪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神色逐漸恢復過來，她還是很安全的，哪怕胖嘟不頂用了，應當也是非常安全的。
鯉織不明白，她為何阻攔她們。
她推開了時計雪：“走開！”
時計雪一轉頭就看到了她耳后漂亮的鰓，用了半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你看不出來嗎？她在讓著你，你一味地針對她也沒有用，也許很多事情上，你們還有達成共識的機會。”
鯉織憋了好久的氣，如今全部發泄出來罷了，她哪里會靜下心來聽她說話，共識？她和龍云裳之間，就算真有什么共識，她也不想知道。
她不想理會時計雪：“你走開，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只是個低賤的外族罷了，再擋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時計雪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多少次聽到“低賤”這兩個字了，她皺著眉頭，一把抓住了鯉織的手臂：“我原以為，公主殿下是在為飽受不公平待遇的龍族男人而戰，現在看來，你和龍云裳并沒有什么區別，你們都是井底之蛙，只看得見自己頭頂上的那一片天空，在你眼中，外族就一定是低賤的嗎？那么，你是否想過，在外族的眼中，你們鮫族也很低賤呢？”
她的手臂好涼，溫度很低。
時計雪抓著她的力度，更重了。
鯉織很是不耐煩，再度甩開了她。
時計雪不想再與她多說了，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順著海水飄到了龍云裳面前。
龍云裳淡漠地看著她。
她的確，一直都在讓著鯉織。
時計雪認真地說道：“今天，是讓我很生氣的一天。”
龍云裳只道：“抱歉。”
讓她不高興，并非她的本意。
時計雪繼續說道：“但在這之前，我已經聽說了太多太多，讓我很生氣的事情了，所以，我一直都在猶豫，是否要跟你說這些話，我選擇沉默，是因為我覺得，不管我說什么，都改變不了這一切，令我生氣的事情，也仍舊會繼續發生下去，不管是小龍的事情，還是我自己的事情，對我而言，都充滿了無可奈何的悲哀感。”
龍云裳再度道歉：“我很抱歉。”
時計雪搖頭：“不，你不需要道歉，你是對的，這個世界太糟糕了，哪怕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也拯救不了每一個人，你是對的，很多很多的人，甚至都不想被你拯救，你已經打斷了他們的腿，他們要站起來，就一定要回憶起刻骨銘心的痛苦，他們怕痛，所有人都害怕揭開自己的傷疤，所以，他們不愿意反擊，不愿意站起來。”
龍云裳不說話。
時計雪道：“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真的不配站起來，他們有權利擁有，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伴侶，不需要依附女人而生，他們不需要聽從女人，不需要為女人守著所謂的貞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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