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暫時是待不了,那么嗆人的塵土,不比霧霾差多少啊,而且那鷹鸮就在屋里呢,雖然一屋子的灰塵,也讓它不太容易再欺負咱,可哥們覺得,屋里放了那么多的雜物,我實在是活動不開,還不如在院子里跟那只死鳥公平廝殺呢。
可是,就在我剛準備邁出西屋門檻的一瞬間,一股熟悉的寒意,立刻就從哥們的身后涌了過來。
那是一股子涼氣,陰冷的要命,不過,哥們似乎有感覺,感覺這陰冷的涼氣,并不是小說里的什么鬼啊妖啊的散發出來的,好像是什么極陰極寒的東西上頭,擴散而出的。
我是本能的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瞧,啥也沒看到,丫的一屋子的混沌塵土、還差點沒把哥們的眼睛迷了。
“大林你干嘛吶?哪來的陰寒氣息啊?”
這時,劉義的聲音從北屋那邊傳出來了,隨即是急切的腳步聲,他應該是聽見了哥們這邊的動靜,但他來到西屋門口一看,就叫了一聲‘我靠’,然后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扇著面前的塵土,又他娘的退去出了!
“劉義我日你大爺,咳咳咳,你倒是把哥們也拉出去啊!咳咳咳!”
我暗罵劉義自顧自、還沒義氣,愧對他的名字,但此時我也只能靠自己了,我是勉強讓自己暫時先別管后頭有啥東西,畢竟肺葉子是自己噠,所以,咱哥們就咳嗽著,踉蹌著離開了這間屋子!
相對于屋里來說,外面的空氣簡直就是清新無比啊,我貪婪的大口呼吸,還伸手一個勁兒的點指西屋里頭,示意劉義:欺負哥們的東西在里頭吶!
可劉義跟個傻子似得,完全就看不懂咱的手勢,他給我拍著背,等了幾秒才問我怎么了。
“鳥,鳥...咳咳咳,有鳥欺負老子!”我惡狠狠的盯著西屋門口,說了好幾次,才把一句整話說利索:“咳咳咳,有只...有只鷹鸮在屋里,丫的給哥們干了一腦勺的包,你....你可得給哥們找場子啊!”
“靠,我還以為是什么妖邪作祟呢,一只鷹鸮就把你小子逼成這德行啦?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
“我去你大爺的,那死鳥可是長翅膀的,我干的過帶翅膀的東西嗎!”
“切,別找借口,有翅膀的怎么了,你吃醬油吃多了,那也能長翅膀!”
“死去,你才口重呢!”
扯了兩句嘴,哥們的腦袋也沒剛才那么疼了,我又揉了揉剛才被鷹鸮頂撞過的胸口,還行,緩和了不少,而這時,西屋的門里面,也沒有先前的爆塵飛揚了。
劉義一直都在關心是什么東西發出的陰寒氣息,但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啥也沒看清,于是,在我這沒什么結果的劉義,他就一馬當先的走進了屋。
我見他都進去了,哥們也就不耽擱了,心想:就算屋里有鳥又咋了,哥們的幫手到了,我看你一個帶翅膀的,能干的過四只手不。
西屋里頭,可是一片狼藉啊,至少門內的這片,是塌的塌,倒的倒,壞的壞,爛的爛,看上去凌亂至極,我也不知道哥們剛才摔的那一下,怎么就給人家這屋里干成這樣了。
但眼下,我和劉義,是誰也沒有在乎這些壞了的東西值不值錢,反正都是些老家具,也沒有黃花梨的那種上檔次物件,就算有人找我們賠,想必也不值幾個錢,再說了,這家的主人都掛了,還有誰會追究我們的責任呢。
所以,我和劉義進屋之后的第一件事,首先,就看向了剛才那股陰寒氣息發出的位置,但在那里,是一個被油桌砸爛了的、燒煤球用的土爐子,土爐子都被壓酥了,碎成了一個土疙瘩堆。
不過,我倆這時看向那里以后,卻發現這個土疙瘩堆竟然在微微的顫抖,好像是什么活物被壓在了下面,此時正在里頭掙扎呢。
“哎?那里頭好像是個活物啊!”
我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哥們沒看錯,又見劉義也是緊皺著眉頭,并且他右手一翻,他那個比乒乓球拍還要窄上不少的鎮魂令,就出現在了手里。
這鎮魂令可是主打鎮壓功效的陰差專用法器,劉義在此刻把這東西拿出來,就說明他也知道那里頭東西是個活物,而且哥們猜測,如果里頭的東西蹦出來,劉義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其給鎮壓住的。
果然,這鎮魂令剛一出現,那個瑟瑟發抖的土疙瘩堆里,就發出了一聲怪響,“咕嗚~!”居然是鷹鸮的聲音,隨即,土疙瘩堆就嘩啦一聲四散迸發,而剛才欺負哥們的鷹鸮,竟然真的從里頭一展雙翅,就飛了起來,也不知道它他娘的是怎么被埋進去的。
我沒有在乎幾塊小土疙瘩砸到身上的輕微痛感,而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鷹鸮的勾嘴當中所叼著的一個東西。
那東西是通體黝黑,形狀近似一只鼓肚細腰的葫蘆,但就是整體太小了點,還沒鷹鸮的腦袋大呢,而此時,那鷹鸮的勾嘴,正好叼著葫蘆腰上的一根暗紅色的綁繩,但鷹鸮好像并不是要用這玩意砸我,反倒是惡狠狠的看著我和劉義,并且時不時的張望一下我倆的身后!
“哎?咱要找的是不是那個啊?”
我問這話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哥們發現,這西屋里突然出現的陰寒之氣,全都是打那黑葫蘆上頭冒出來的,再說了,那東西黑亮黑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你說誰盤葫蘆,能把一個葫蘆給盤成黑色兒噠,要不就是葫蘆本身就是暗黑系的,反正一看上去,就不是尋常人家都有的凡品。
“就是它!”
劉義可不管這東西是不是暗黑流的,他認定那個葫蘆就是我倆的目標后,兩只明亮的眼睛便是一瞇,右手的鎮魂令就朝著鷹鸮瞥了出去。
那鎮魂令上一瞬之間就冒起了烏光,一股奇怪的氣場,就從鎮魂令上散發而起,同時,鎮魂令回旋出去之時,還帶著嗚嗚怪響的破風聲,貌似劉義的這一手,不僅想要鎮壓住鷹鸮,似乎單論鎮魂令的回旋速度和破風聲,就透著一股子殺意!
但是,那鷹鸮也不是吃素的,它剛才欺負哥們的時候,就已然讓我見識到了它的本事,果不其然,那鷹鸮在鎮魂令上的鎮壓氣場還沒殃及到它的時候,突然黑影一閃,用一種哥們想都沒有想到的速度,就飛到了一邊,毫不受影響。
我去,它居然躲過了陰差法寶!
哥們都看傻了,劉義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過劉義反應很快,右手趕緊一招,那枚打空了的鎮魂令就又落回在了他的手中。
但不等劉義再來第二下,鷹鸮就率先出擊了,又是黑影一閃,來到劉義的腦袋上,兩只帶著黑色指甲的鳥爪,就奔著劉義的面門抓了下來。
劉義是何等人也,豈會讓你一只鳥給抓到?我就親眼看見他,快速搶過哥們的笸籮,左手拎著笸籮猛地一揮,嗚的一下子,旋即又是嘭的一聲,那鷹鸮就在哥們的狂笑下又摔墻上去了。
“嘿嘿嘿,哎劉義,我覺得咱倆能做好朋友的!”我拍了拍劉義的肩膀,朝他豎起大拇哥,又道:“你算給哥們把場子找回來了,那啥,這屋太滿當兒了,哥們就不礙事了,我去外頭給你守著去,你丫可勁兒的給哥們削這只死鳥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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