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院落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隔著窗戶,能看見院子里忽明忽暗的燭光搖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照明工具,我像一具死尸直挺挺得躺在床上,聽見外面呼呼陰風(fēng)亂竄,我的胸前依然佩戴著那枚血玉,因?yàn)樗抑荒苈犚婈庯L(fēng)吹動紙人、樹葉的聲音,只能感受到周圍揮之不去的徹骨寒意,而看不見一個鬼影,但我知道,我的周邊全都是那種“臟東西”,只要那位鬼蜮至尊不要我,我就會頃刻被他們剝皮拆骨。
這種未知的恐懼讓我的手腳發(fā)涼,冷汗早已經(jīng)浸透了大紅喜袍,臉上不知道是汗還是淚,黏糊糊的,連耳鬢也是一片冰涼。我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太陽穴不安得跳動,一下一下頂?shù)奈翌^疼。
突然門口走進(jìn)一個高大挺拔的黑影子,他沉默著靠近我,我嚇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周身的氣溫突然急劇下降,我只覺得自己像躺在一個大冰窖里,四面八方都是寒氣向我侵襲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噤。
他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我不可能有這么奇怪的生理反應(yīng)。如果是鬼,我還戴著血玉……怎么可能看得見他?
那個黑影慢慢靠近,居高臨下得看著我,窗外的陽光揮灑進(jìn)室內(nèi),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努力辨認(rèn)他的臉,卻失望的發(fā)現(xiàn)他戴著一副鬼面具,青面獠牙,令人可怖。
本來就要嫁只惡鬼,沒想到還是個丑陋不堪的惡鬼,要不然他干嘛遮著臉?肯定是只丑鬼!
我掙扎著起了身,哆哆嗦嗦地說:“你是誰?”
“誰?”他似乎聽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出聲來,震耳欲聾的聲音震的我耳朵發(fā)疼。我害怕的想哭。
“你那太爺爺磕了那么久的頭,才把我請了過來,你問我是誰?”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胸前的血玉。
他彎下腰,鬼臉湊近我,伸出手,我嚇得屏住了呼吸,他輕飄飄得哼了一聲,伸出的手卻只挑起了我胸前的血玉,隨著他慢慢取下血玉的動作,我的眼睛也有正常的墨色轉(zhuǎn)為猩紅色。
他也注意到了,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指尖冰冷的觸感引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有一雙很美的眼睛。“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對我滿意的意思?我是不是過關(guān)了?
他直起身,把玩著手中通透瑩潤的血玉,我強(qiáng)自按捺下心中的恐懼和害怕,開口問:“為什么帶著這塊血玉,我還能看得見你?”
他笑了一聲,說道:“這本來就是我賜給你穆家先祖的東西,還想能防得住我?”
穆家祖先?沒想到這只惡鬼竟然與我穆家有這么久遠(yuǎn)的聯(lián)系?!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上一道幽冥一般的藍(lán)色火焰閃現(xiàn),漸漸將血玉吞噬。我捂著嘴叫了一聲,因?yàn)橛醒裎业难劬Σ拍芫S持正常的黑色,不看到那種“臟東西”,沒有它,我怎么辦吶。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胸膛里發(fā)出悶悶的笑聲:“怎么?你都要嫁給我了,還怕見鬼?”
自己的性命全在他的手上,我很小心,生怕觸怒他。如果他一翻臉,我的小命今晚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北冥大人,我的眼睛這種顏色……還怎么正常學(xué)習(xí)生活?”
他似乎偏頭想了一會兒,將冰涼濕冷的手掌附在我的雙眼上,隨后突然眼睛感到一陣刺痛,有什么液體從我的眼眶里涌了出來,順著我的臉頰流到下巴,血腥粘膩,是鮮血。難道我剛才觸怒了他,他竟然要奪走我的雙眼?果然是惡鬼!我咬緊了牙關(guān),鼻尖酸澀,為了保命不得不嫁給一只鬼,而且在新婚之夜丟掉自己的一雙眼睛,我努力的壓抑著,不想哭出來,但是眼淚卻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他的聲音幽幽的,帶著一絲不耐和怒意:“幫你去除眼睛里的鬼氣,以后你的雙眼將會與常人無異,你哭什么?”
。靠磥砦沂钦`會他了……
草草擦去臉上的血跡,我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容。
他在我的身旁躺下,雙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扼住我的肩膀,讓我轉(zhuǎn)過身來,我的身體不由得隨著他的動作一僵,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我已經(jīng)是十六歲的少女,夫妻之間意味著什么,我不是不知道,但是對方是個戴著青面獠牙的鬼丈夫……我緊緊咬著牙關(guān),死死地克制著自己驚叫出聲的念頭,他的臉挨得很近,他的鬼臉面具上眼睛的部分是鏤空的,露出他的雙眼,我只是匆匆一瞥他的雙眸就嚇得再也不好多看一眼。他的雙眸不同于人的黑墨色,而是像蛇一樣的金黃瞳線。我不明白,自己沒有做過惡,沒有害過人,為什么要在青蔥的二八年華嫁給這只惡鬼,淪為冥婚的犧牲品?為什么命運(yùn)對我如此不公?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眸光忽明忽暗,聲音里有難以掩飾的滔天怒意:“看來你并不樂意!
我心中大駭,沒有他,我的性命一定難以保全!我忍著鋪天蓋地的懼意看著他的雙眼,伸出手卑微著祈求,五臟六腑像一只大手揉碎了,發(fā)酸晦澀。為了活下去,我只有求一只惡鬼,求他占有我,求他與自己結(jié)成冥婚。
他粗暴地俯身上來,依然戴著那張恐怖駭人的鬼面具,雙手粗暴的撕扯開我的衣服,在我身上不停肆虐,我只覺得一陣徹骨的寒冷鋪天蓋地地包圍了過來,我無處可逃,無處可避,眼淚忍不住從眼眶里溢了出來,羞恥的感覺牢牢控制住我,讓我透不過氣來。
我的身體被他殘忍地撕開,就像凌遲,一刀一刀,帶著殘忍的決絕和無情的肆虐。
他用我的鮮血做潤滑,一點(diǎn)點(diǎn)、一寸寸地碾壓過我稚嫩的皮膚和血肉。我只能綣住手腳,痛苦的顫抖。
迷迷糊糊間,我的右手被一雙冰冷的手套上了一個什么沉甸甸的東西,但是我實(shí)在太累太痛了,大腦一片混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明晃晃得照了進(jìn)來。傳來一聲聲鳥叫,我動了動酸乏麻木的四肢,抬起右手,無名指上牢牢套著一只綴著骷髏的戒指,骷髏空洞的眼窩處發(fā)著幽幽的紅光,不過顏色很淡,不仔細(xì)看并不明顯?磥磉@是我和他結(jié)為冥婚的象征。
我苦笑,能活著看到16歲后的第一天,如果我這種狀態(tài)還算“活著”的話。
昨晚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跡明顯,雙腿顫抖著,我支撐著到了浴室洗漱了一下,浴室里鏡子倒映出我蒼白的臉色和發(fā)紅的眼睛。果然很有“鬼妻”的樣子。
不過好在他沒有騙我,眼珠子是正常的墨黑色。我低頭,把臉上殘余的血跡洗干凈后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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