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老爹這個說法感到非常無語。
“傲天,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幫幫她吧。”我扯了扯江傲天的袖子,小聲地替她求情。
“帝君大人,我知道,這有違陰間戒律,但是……”
“我答應你的請求。”
王萌似乎也很意外他這么快就答應自己的請求,愣了一下,慌忙跪下磕頭。
我將王萌的父母拉到一邊,將王萌的事情說了一遍。
剛開始的時候,二老并不相信,反而認為我是騙子,大聲斥責我連這種錢都騙,氣得渾身發抖,但當王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兩位父母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萌萌,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王萌的母親激動的一把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兒,哭得泣不成聲,她的父親也是一臉震驚,紅著眼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著眼前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母女倆。
有了江傲天的幫忙,現在王萌可以輕易地碰觸到自己親人的身體,可以最后擁抱雙親、親吻他們因思念和悔恨而日漸蒼老的臉頰。
我拉著江傲天,悄悄離開,將最后的時間留給他們,做好最后的道別。
警察局龐有一個挺大的公園,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我和江傲天手拉手,漫步在這靜謐的公園里,身旁不時穿過年輕的情侶、攜手相伴的老人……
這時候,我覺得我和江傲天跟人世間其他一對平凡夫妻沒有什么不同。
“哇!”嬰兒車里一個嬰兒睜大了圓圓的眼睛,指著江傲天,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咦?難道這個小娃娃跟我一樣,天生就有陰陽眼?
推著嬰兒車的媽媽看不到江傲天,以為自己的孩子在對著我笑,對我抱歉地一笑后推著嬰兒車走遠了。
我剛要開口問江傲天,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解答了我的疑惑:“有的孩子在很小的時候是可以看到鬼的,這也正是為什么有的孩子半夜回莫名其妙得啼哭,但是絕大多數孩子長大后就不再有這種能力。”
這樣啊……
“絕大多數是指……”
“小于百萬分之一。”
“……”我唇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莫名有種膝蓋中了一箭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揚起好看的光芒,“你不是在這百萬分之一。”
“啥?”
“唉,你這種命格,陰時陰地出生,天生陰煞之體,是百年難遇的概率。”
“……”這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我決定轉移話題,“剛才你怎么良心發現,那么痛快的答應王萌的請求?這樣還是那個剛正不阿、執掌地府各司的帝君大人嗎?”
“我看過千百年世事變化,滄海桑田,他們的人生在我眼里不過是一瞬,根本談不上什么良心發現。”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今天……”
“唉,你都開口了,我只好答應了。現在你知道枕邊風是多么強大了吧?”
“……”
我的帝君大人!你也太不正經了點吧!
看時間差不多,也是時候送王萌走,回去的時候,王萌的父母情緒已經平復很多,但是仍然緊緊拉著她的手,欣慰又不舍。
王萌見我回來,沖我點點頭,站起身來。
“爸媽,我該走了……”
“萌萌,我的心肝寶貝兒,媽媽怎么舍得……”
“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沒本事,不能好好保護你,讓你小小年紀就……”
兩位老人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王萌眼中含著熱淚,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抹微笑,“不,爸媽,這輩子當你們的女兒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下輩子我也要當你的女兒,我在下面也過得很好,你們不要擔心我,你們不要再活在歉疚之中,好好生活,這樣女兒才少些內疚。這是女兒唯一也是最大的心愿了。”
“好好,爸媽什么都答應你。”她的父母含淚,點頭答應女兒最后的乞求。
“時辰已到,王萌,你該走了。”江傲天右手曲起,一束金光籠罩住王萌的身子,她的魂魄從雙腳開始,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整個身影都消失在我們面前。
回家的時候,老爹喝了點酒,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我連忙奔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口里埋怨:“老爹,你怎么喝這么多?這酒氣味重的。”
“沒有,我就喝了點。”
我白了他一眼,“還辯解,這么大的酒味兒,還說瞎話呢。”
“我真沒喝多少,你聞聞,我噴了點酒在衣服上。”
“爹,你干啥啊!這樣洗的掉嘛!”
老爹趾高氣昂地一哼,面露得意之色,“那宴會上都是人精一樣的角色,我要不使出這一招金蟬脫殼,早被那**商灌得躺在那兒了。”
“……”
這老油條……
我沏了杯濃茶,遞給老爹,讓他醒醒酒。
江傲天現出身來,嚇得老爹一聲大吼,半杯茶差點潑到自己的身上。
我瞪了江傲天一眼:“你稍微吱個聲再出現吶!”
他清冷的眼神掃了過來,纖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給我一杯。”
“啥?”
他清冷的眼神再一次掃了過來。“陪了你一整天,連杯茶都沒得喝。”
“……”我趕忙沏了杯茶遞給他,壓抑住喉間的笑意。這幽怨的語氣,怎么跟個小怨婦似的……
我問爹爹:“陳光福好得透透的了?”
“是啊,精神矍鑠,正摩拳擦掌重回生意場吶。”
我心里有點氣憤,邪魔都還沒逮到呢,這么多條人命都毀在他手里,這個始作俑者倒還活得好好的。
我倒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江傲天在一旁淡淡接口:“根據現在的情況分析,那邪魔已經與適合他魂魄的軀體合二為一,頂替了原主人在生死簿上的位置,所以無法強拘生魂。要抓到他,只能靠他自己出現。”
老爹點點頭,鄭重地說,“總之,萬事小心。”
我還是很氣,覺得命運有點不公平。
江傲天仿佛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淡薄開口:“善惡終有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必太過介懷。”
我也想不介懷啊,但是我沒有你活了千百萬年的胸懷啊,哥哥!
……
……
睡前,我想起白天時候王萌跟他父母含淚互訴衷腸,揮手道別的場景,心里有點酸酸的,問躺在一旁的江傲天:“王萌在地府會受到懲罰嗎?”
他給我的回答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囁嚅了一下嘴唇,知道江傲天的意思。王萌雖然是個受害者,慘死在祁墨朗手中,魂魄因滔天怒意難以消弭,化為厲鬼,但她成為厲鬼之后,在人間逗留,伺機害人,甚至差點把陳韋瑤害死,這罪孽不能因為她的慘死而消弭,必須由王萌一體承擔。
江傲天支著腦袋,雙眸沉沉地看著我的側臉。
“放心,王萌她雖有過錯,但是你及時制止,所以沒有人因此喪命,地府鬼差只會小懲大誡。”
“嗯。”有江傲天的承諾,我就放下心來。
……
五年前的大宗年輕女人連環兇殺案順利告破在本市掀起軒然大波,甚至有人推測最近邪魔犯下的少女奸殺案也是同一個殺人兇手犯下的。
雖然這個連環兇殺案還在偵查階段,尚未移交檢察院審查起訴,但是關于這起塵封已久的兇殺案的新聞已然在本市新聞連環播出。我看了新聞,原來,祁墨朗對自己母親賣身供自己上大學學醫一直懷恨在心,因此即使苦學數年,掌握了一手高超的醫學本領,他仍然拋棄了苦苦學來的醫學本領,轉行,并且憑借自己出眾的才華,成為本市知名青年畫家。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五年前的全市摸底調查中,才會漏掉祁墨朗這個幕后真兇。
五年前,祁墨朗的母親身染重病,不治身亡,她的死亡成了壓倒駱駝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誘發出潛藏在祁墨朗心中最深處的邪念,從大學期間對母親賣淫的屈辱化作了對年輕貌美女性,特別是性工作者的仇恨和憎惡,他被內心的邪念驅使著,漸漸向那些年輕女性舉起屠刀。從此之后,五年間祁墨朗一共殺害了二十五條人命,種種惡行,罄竹難書。
“天哪,真是人不可貌相,祁墨朗看上去人魔狗樣的,怎么背地里這么喪心病狂。”莉莉拉著我,一臉心有余悸的表情,“想想我們還在那個殺人窩里轉了那么久。”
新聞里并沒有提到捉捕祁墨朗的詳細過程,天知道段宣怎么跟上邊糊弄的,因此莉莉并不知道當天我潛入祁墨朗住處,死里逃生的事情。我怕嚇著她,對此緘口不言。要是她知道我面對面地和祁墨朗當面搏斗,差點咔嚓在他手里,非得一下子暈過去不可。
“你現在知道啦?當了一個變態殺人魔的迷妹,以后眼睛放亮堂點,寶貝。”
莉莉不高興的嘟了嘟嘴,瞅了我一眼。“靈兒,你還說我嘞,自己不也是這樣,看見美男,兩只眼珠子都快咕嚕咕嚕掉在地上了。”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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